人无法而不立,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要设下近乎苛责的法律,来约束人的思想。这是古代皇帝,和一些圣贤的做法
自然也有其他与之不同的想法和做法。可古今以来,以刘长青所知道的来说,大多皇帝都是倾向于这样的做法。
可这样的做法,似乎有一些难以说明的道理。自从接触来修者以后,刘长青从慕天歌那里学到了许多。
自然也是知晓一些无修者,而凡人立国的事情。可它们无一例外,都是起起落落,历经造反,发展,建设,腐朽,最后又被造反的经历。
如此轮回不止,刘长青以前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慕天歌口中的的叹息是什么意思。
现在看来,就是如此了。
天下之人,皆为利往。
那些立国之人,就算其本身不被金银腐化,那能保证他身边的人不被,身边的不被,那他身后人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有一些君主说出以水载舟的看法,可是终究逃不过如此循环。
刘长青也一直认为,没有修者的看护,凡人的王朝也就此而已,再无可能了。可现在,她是真正面临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直勾勾地摆在她的面前。
她......也只是困惑。或许,真的没有办法了吧。这也是凡人的极限了,再无其他方法。
刘长青这样想着,她只是看着夏天歌,神情有些暗淡,也不知是出于乐子如此循环的无趣,还是......
总之刘长青就这样依靠在床沿,默不作声,再次寂静。
直到黎明的红彩划破青灰的夜空,金黄头发的女孩迎着高升的太阳,缓缓醒来。
刘长青窥视着她的想法,只是有些奇怪,奇怪于女孩的想法,那似乎是一种解药。
“诸位!”夏天歌又在高台上叫喊,她还是那么有活力,听到女孩话语的人们慢慢聚集起来,围成一个大圈,都在齐齐看向她。
她说道:“诸位!昨日大离的使者来到我们这里,他带来一箱金银,想要我们诏安,做大离的天御大将。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吵闹的人群顿时间寂静无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只是眼神中带着些迷茫与惶恐。
随即人群议论着,夏天歌也没有去阻止,她看着人群议论着,等待着脑海里的结果。
终于,有一个声音响起。
“不能答应!”
“对!不能答应!凭什么答应这狗皇帝!”
“答应了,让死去的兄弟们怎么办?死去的亲人们怎么办?不能答应!”
人群沸腾,齐声嘶吼着,叫喊着,所有的话语汇聚成为一句话:“绝不答应”
夏天歌似乎有些欣喜,她伸起右手,兴致高昂:“对!绝对不能答应!因为我们绝对不能妥协!我们还有其他同胞们困在大离皇帝心指示下,我们还有许多未完成的目标!我们还要给所有死去的同胞们一个交代!我们绝不会答应!”
声浪盖过了许多嘈杂,如同吼声一般响彻了整个京城。夏天歌看着齐心一致的人群,她重新鼓起勇气,又看向刘长青,点了点头。
而刘长青依旧沉默不语,面色不改,只是有些失神地看着人群。好像是第一次这样看着人群一样。
京城并没有诏安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大离皇帝的耳朵里,此时正值他罪己大会的前一周。
这消息来得迅猛,来得悲痛,就像一阵风一样吹过了大离皇朝的各个角落,也吹到了各州的官员那里。
大离皇帝再次愁眉不展,他看着底下整整齐齐的大臣,忽然感觉脑袋一阵剧痛,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撬开他的脑袋一样。
他捂着头,有些无奈地说:“诸位爱卿,这...叫朕如何是好啊?”
“殿下!”之前提议的那位大臣又跳了出来,他继续说道:“我们就退一步,与他们议和。”
“议和?”大离皇帝刚想要摇头,那大臣又说道:“殿下!议和只是假象,待到议和之后,我们暗中积蓄力量,筹集粮饷,训练军队,到时候就可一雪前耻!”
大臣这套说辞十分恳切,没过多久就打动了大离皇帝,他掩着面,有些泣不成声。从那哆哆嗦嗦的悲戚语气中,缓缓说道:“好...为了黎民百姓...就议和吧。”
议和的风声传动得更快了,就像是一阵夏日的狂风一般,不出几日,又将整个大离给传遍了。
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人高兴,有些人悲戚,有些人愤怒,有些人百无聊赖。但无论那人是怎么样的,亦或者处在何方,只要还在大离境内,便也知道大离皇帝的慈悲了。
他...似乎是真的没兵了。
真的没有吗?
夏天歌不相信,近来的一些消息总是让她困惑,这大离皇帝的手段也十分诡谲,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目的。
就比如说这诏安一事,送几箱珠宝来又给了一个官爵,好像十分和气。可是在拒绝之后,更加和气了。想要同这里议和。
可是夏天歌深知,自己所占不足大离疆土的五十分之一,其也不是最富庶的地域,所拥有的兵马更是捉襟见肘。
而这大离如果高看自己,实在是有奇特,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可惜夏天歌并不知道大离皇帝到底在想什么,亦或是他们具体的议论内容。
更无从知晓大离皇帝与各州官员的手段。
这些,夏天歌全都不知道,或许正因如此,她才看不真切此时的大离有些风雨漂泊。
而夏天歌只是本能地谨慎,又派出许多人前往大离打听消息,自己也和来往京城的商贩沟通交流,想要从他们口中,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但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很多时间。
他们不得不在京城,亦或者周围度过一段长久,安逸的时光。然而夏天歌不知道的是,安逸的时间与环境,会滋生怠惰与腐烂。而它们,才是现在,京城的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