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屋。
    就看见贾张氏瞪着她,脸上阴云密布。
    犹如雷雨之前黑云压境。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吗?”
    秦淮茹询问道。
    “你跑哪儿浪去了?”
    “我累死累活在外边扫了一晌午的大街。”
    “回到家连个人影都没有。”
    “连口水都喝不上!”
    贾张氏劈头盖脸的质问道。
    秦淮茹感到很委屈。
    “妈,我也没闲着。”
    “收拾完碗筷,我就打扫屋子。”
    “这不,才把您和棒梗小当的衣服洗干净。”
    “正打算去晾呢……”
    秦淮茹心里委屈,她也是一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一回来就被一通骂。
    家务活都是她一个人在张罗,总得干完了这个再干另一样。
    “别找借口了!”
    “你就是诚心想饿死我渴死我。”
    秦淮茹觉得很累,心累。
    “您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说着,往壶里灌了些水,掀开炉盖放在上面。
    “你这是什么态度?”
    “哼,你就狂吧。等东旭回来了,看怎么收拾你!”
    提起贾东旭的事,秦淮茹心情更加郁闷。
    那天遇见许大茂。
    他幸灾乐祸的告诉自己。
    贾东旭的事,被关七天还不算完,以后会留下案底。
    将来棒梗工作都会受影响。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想起贾东旭被拘留的事,又恶狠狠的说道:
    “都是那个江波,要不是他,我儿子也不会这么倒霉。”
    “我看他就是故意下套,就为了报复东旭。”
    “以后别让我遇见他,我再看见他我……”
    话还没说完,秦淮茹赶紧打断了她:
    “妈!您可别想一出是一出了。”
    “您还没看出来吗?那江波不是好惹的。”
    “这次的事,您还没吸取教训吗?东旭这次的事大了,是会留案底的。”
    “以后棒梗本来有机会接班,进轧钢厂。但是人家一看他爸爸坐过牢,也不会放棒梗进厂。”
    贾张氏如遭雷击。
    “你说什么?”
    “东旭是拘留,又不是坐牢,怎么会留案底?”
    “再说了,就算是留案底,又怎么会影响棒梗?”
    贾张氏不信。
    “一定是你胡嘞嘞。”
    “你就是不盼着我们贾家好。”
    秦淮茹也急了,捶着胸口说道:
    “我会咒我亲生儿子吗?”
    “棒梗工作受影响,我不比谁都难受?”
    听到她这样说,贾张氏是真慌了。
    在这个世上,她最疼的就是她的大孙子。
    连亲儿子贾东旭都得靠边站。
    贾张氏目光呆滞,嘴里念叨着说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突然,她想起什么,说道:
    “不行,我得去问问老易。”
    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着。
    还真去找易忠海了。
    秦淮茹没管她,由着她去了。
    让她认清楚现实更好。
    省得她再到处惹事。
    但是想起棒梗,不由得悲从中来,一屁股呆坐在床上,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贾张氏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看她走远了。
    棒梗这才拄着拐,从暗处露了张脸出来。
    刚刚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话,他都听见了。
    听着秦淮茹呜呜的哭声。
    棒梗看着江波家的房门口,暗暗捏紧了拳头。
    “老易,东旭被拘留,会影响我们棒梗以后工作吗?”
    “他爸爸退休之后,棒梗能接他的班吧?”
    贾张氏焦急的问道。
    “可能会有影响吧。”
    “不过,具体是什么程度,得看政策规定。”
    “这个我现在也说不好。”
    易忠海回答道。
    对于贾张氏的到来,他有些意外。
    以贾张氏的脑子,她自己是想不到这一层的,可能是听谁说了什么。
    不过。
    他在心里冷笑。
    贾张氏还是太乐观了,还在想着棒梗接班。
    殊不知。
    就连贾东旭,这次都未必能保得住工作。
    据他所知。
    关于贾东旭的事,已经通报到了厂里。
    轧钢厂的领导正在研究,对贾东旭的处分决定。
    估计这两天就会通知下来了。
    不过。
    这些话他是不会对贾张氏说的。
    说了。
    也改变不了什么。
    反倒摊上麻烦。
    没错。
    贾张氏这个人,就是麻烦的很。
    要不是看上了贾东旭给他养老,他才不会沾上贾家。
    现在,眼看着贾东旭即将成为一步废棋。
    他就更不想跟贾家扯上太深的关系。
    他现在的主攻对象,已经变成了傻柱。
    “要不,你去问问三大爷。”
    “老闫他有文化,读书多,他肯定懂。”
    贾张氏一愣。
    “那行,我去问问老闫。”
    说完,她又扭身去了前院,去找闫埠贵。
    闫埠贵正在家门口,摆弄他那辆自行车。
    “老闫,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东旭被拘留,留下污点的话,会影响棒梗以后工作吗?”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说道:
    “怎么说呢,按政策来讲,会影响上下三代。”
    “受东旭这事的影响,棒梗恐怕没机会进正规企业了。”
    贾张氏如遭雷击,声音都带了哭腔:
    “你是说,棒梗没可能接东旭的班,进轧钢厂了?”
    “不会的!天呐,怎么会这样!”
    闫埠贵劝她道:
    “你先别着急。不能进轧钢厂或者别的企业,也不是说就找不到工作了。”
    “棒梗可以干点别的。”
    “比如到哪个店铺当个学徒,学门手艺什么的,还是……”
    他这么一说,贾张氏更接受不了了。
    她情绪彻底失控。
    冲过去一把抓着闫埠贵衣领子,狠狠地摇晃。
    差点把闫埠贵给摇晃吐了。
    闫解成在屋里听见动静,上去一把拉开贾张氏。
    “干什么你!”
    贾张氏蹲在地上哭嚎。
    闫解成说道:
    “贾东旭出了事,影响他儿子上班,你拿我爸爸撒什么气。”
    闫埠贵却摆摆手说道:
    “算了算了,东旭妈一时接受不了,也可以理解。”
    “她又不是冲着我来的,咳咳咳……”
    三大妈也走了出来,帮闫埠贵捋着后背。
    看贾张氏的目光有些不耐烦。
    “东旭妈,别坐在这儿哭了,快回去吧。”
    贾张氏看他们人多,而且自知理亏,也没有再撒泼。
    主要,棒梗不能接班这个事,对她打击比较大。
    她目前也顾不上别的。
    就在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哈哈哈,真逗!”
    “竟然还想着棒梗接班轧钢厂,想得够远的。”
    “贾东旭都快被轧钢厂给开除了,你孙子接谁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