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头都要大了。
    以前易忠海当一大爷的时候,也没赶上这么多幺蛾子啊。
    现在好了,这烂糟糟的一堆事,全赶在今晚上了。
    一时间,他也有些没主意。
    看这兄妹俩的架势,分家是势在必行。
    可是真的让他们分了家,这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毕竟在易忠海的治下,这些事也都是被压下来了。
    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他现在心里也有些没底。
    “闫老师,开全院会吧!”
    “既然雨水不认我这个大哥,那就让她分出去单过吧!”
    直到现在,傻柱还认为何雨水是在说气话。
    分家?
    说得轻巧。
    一个还没出门子的女孩子,现在闹分家,以后没个娘家人倚仗,以后结了婚等着被婆家人挤兑死吧!
    这个道理,傻柱明白,何雨水也明白。
    不过,她真是受够了。
    以他哥的做派,以后即使她结了婚,傻柱也不会给她撑腰的。
    只会劝她大度,忍让。
    而且,自己的屋子恐怕都保不住。
    现在,他跟秦淮茹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他就在自己屋子里设灵堂,招呼都不打一个。
    以后要是真跟秦淮茹成了,恐怕自己屋子肯定是要给秦家老小住了。
    还不如趁早分家,早早的划分清楚。
    想到这里,何雨水更坚定了想法。
    “既然我哥也没意见,那就分。”
    傻柱说同意分家,其实是在吓唬何雨水。
    他还在等着将了何雨水一军之后,何雨水被他拿住,然后向他求和呢。
    没想到何雨水一点求饶的意思都没有。
    傻柱有点挂不住面子,脸色阴沉地说道:
    “何雨水,你可不要后悔!”
    何雨水则是淡漠地看着他,说道:
    “我后悔。”
    “我后悔没早点跟你分家!”
    “在你把我嫁妆钱赔给贾家,你打了我一回的时候,我就该跟你分!”
    闫埠贵眼见这兄妹俩又要呛起来,赶紧劝和。
    “行了,都少说两句!”
    傻柱见何雨水又说起了上次的事,脸色有点不自然:
    “你总扯这没用的干什么。”
    “成,你要分家,那就依你。”
    见何雨水这次来真的,傻柱也有些傻了眼,他的气焰也渐渐的消了下去。
    声音也不那么高了。
    闫埠贵见傻柱也这样说,一颗心都在往下沉。
    看样子,何家这家,是真要分了。
    “老闫,现在太晚了,这个时候也没法开全院会了。”
    杨瑞华一边说,一边对闫埠贵使了个眼色。
    “哦,对对!”
    闫埠贵如梦初醒,对傻柱和何雨水说道:
    “就是要分家,现在也太晚了。”
    “明天吧,要是你们非要分,那就明天开全院会。”
    一天的时间,还可以缓和一下。
    今天是话赶话,呛在这里了。
    说不定明天睡醒一觉,冲动劲儿过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闫埠贵觉得自己老伴的提醒太明智了。
    “那行吧,明天我再回来一趟。”
    说完,何雨水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屋子,拿了书包出来。
    出来的时候,顺手拿了把锁头,把自己屋子的门给锁住了。
    然后完全不顾傻柱气急败坏的样子,自顾自地就走了。
    “你!”
    傻柱特别憋屈。
    何雨水给自己房门上锁,简直就是在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太不给他面子了。
    闫埠贵瞧了他一眼,对众人说道:
    “都散了吧!”
    众人见主角都撤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纷纷走开了。
    贾张氏看着堆放在院子里的供桌等东西,急着说道:
    “那东旭的灵堂怎么办啊?”
    “不能就放在这儿不管了啊!”
    本来贾张氏还琢磨着,等何雨水走了之后,再把东西搬回她屋里的。
    可没想到她临走还落了锁。
    这小丫头片子,心眼还不少!
    秦淮茹为难地看着傻柱,说道:
    “柱子,你看这……”
    傻柱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那就先放我屋里吧。”
    “你甭管了,等会儿我抬进去。”
    “你怀着孕呢,回去歇着去吧。”
    “那谢谢你啊,柱子。”
    秦淮茹柔声说道。
    贾张氏也说道:“柱子,东旭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
    说完,不忘踩何雨水一脚:
    “都怪何雨水那丫头片子。”
    “一个赔钱货,还敢这么张狂!”
    “还敢闹分家?”
    “柱子,你就该见她一次打一次,她就老实了……”
    秦淮茹见她越说越过,赶紧拉住她:
    “行了吗,咱们赶紧走吧。”
    “快别说这些让柱子心烦了!”
    说着疯狂地向贾张氏甩眼色,连拉带拽把她给拉走了。
    “柱子,我们先回去了。”
    “今晚就麻烦你了啊。”
    秦淮茹一边拉着贾张氏往回走,一边说道。
    傻柱则是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此时,看热闹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傻柱坐在门槛上,闷闷地叹了口气。
    突然很想抽根烟,他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来为了攒钱,自己早就戒了烟了。
    正在这时候,一根卷烟递到了他面前。
    傻柱惊讶的抬起头来:
    “易大爷!”
    “你……你没走啊?”
    刚刚他看见易忠海跟闫埠贵吵了起来,然后离开了人群,以为他早就回家了。
    没想到现在人都散了,易忠海却出现在了这里。
    “我不放心你啊。”
    “柱子,我虽然不是这院子的一大爷了,但我还是东旭的师傅,我一直拿你和东旭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听到易忠海这么说,傻柱突然觉得心里某块地方被触动了。
    一晚上的苦闷像是找到了出口。
    他眼角湿润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易大爷……”
    他重重地呼了口气:
    “东旭不在了,我不过是想帮帮贾家,您说我有什么错?”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易忠海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说道:
    “柱子,别这么说。错的不是你。”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
    “唉,怎么现在这院子里的人,都这么冷血了?”
    傻柱也说道:
    “是啊,以前您管着这个院子的时候,各家都互帮互助的,多好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怎么院子里人和人之间,变成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