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易忠海绷起了脸。
    “许大茂,你也太没有同情心了。”
    “这贾家嫂子都多大岁数了,真把人累坏了,传出去我们院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许大茂混不吝的说道:
    “又不是我让她干这个活儿的。那是咱们院子里大伙的共同决定,管事大爷闫老师亲自拍板的。”
    “你跟我这儿横什么呀!”
    许大茂这么一试探,就发现易忠海根本不敢拿昨晚的事儿压他,就知道自己分析的八九不离十。
    他的心态就更稳了。
    这时候,秦淮茹从屋里小跑着出来。
    “闫大爷,真对不起,我替我妈向大伙儿道歉。”
    说着深深地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她这样,大家伙反倒不太好说太难听的话了。
    “淮茹,不是我们大伙儿不给你面子。”
    “你看你们家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啊,这池子让大家伙还怎么用啊?”
    秦淮茹连声道歉:
    “对不住,真对不住。”
    “我这就去刷,保证把池子刷干净,一点儿味儿也不会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这样一说,大伙儿就不太好再说什么了。
    这时候,易忠海反倒跳出来说道:
    “你们真忍心啊?淮茹都这么大月份了,干这么重的活儿,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们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老闫,你现在是管事大爷,怎么能看着这种事发生呢?依我看,倒夜壶这事从一开始定的就不合理,赶紧取消了吧。”
    “要是真闹到街道去,于主任肯定得批评你。”
    闫埠贵对易忠海拿于主任来压他,感到非常的不满。
    而且,闫埠贵自己定的事,易忠海三句两句就给他取消了,以后他闫埠贵还怎么服人?
    威信岂不是被易忠海踩在脚底下碾压了。
    这时候,许大茂说道:
    “易忠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还能代表于主任的看法?”
    “我看要是按你说的办,那才是犯错误呢。”
    “做错了事就得挨惩罚,这叫惩恶扬善。您说对不对,闫老师?”
    许大茂的话深得闫埠贵之心。
    “大茂,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
    “这做错了事,要是一点后果都没有,那不是等于提倡犯错吗?”
    易忠海脸色很不好:
    “那怎么办?”
    “那也不能这么为难人家孤儿寡母啊?”
    “这么重的活儿,让淮茹他们娘俩怎么干啊?”
    闫埠贵笑呵呵地说道:
    “好办。”
    “这水池子呢,肯定是要刷的,但是该谁刷呢?”
    “我觉得原则上应该让贾家来做这个事。”
    易忠海刚要说话,闫埠贵摆摆手制止了他:
    “不过呢,咱们院子是个集体,大家伙可以来给贾家帮忙啊!”
    “比如你,老易,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早呢,你来替秦淮茹刷池子。”
    “这样既不违反咱们惩恶扬善的原则,也体现了咱们院子互帮互助的人情味。”
    “那个,其他人没什么事儿的,也可以留下帮忙啊。”
    易忠海被气的脸通红,偏偏还没什么话可说。
    江波在屋里听得噗嗤一乐。
    没想到这闫埠贵也学精了,开始反将了易忠海一军了。
    “既然这样,那我早上就不用去倒夜壶了吧?”
    “不是都说了,互帮互助吗?”
    贾张氏趁机说道。
    “那不行,这都说好了的事。”
    闫埠贵赶紧说道。
    “反正我干不了,以后你们各家自己倒啊,我不管了。”
    说完,贾张氏就脚底抹油,溜了。
    闫埠贵在后面追着喊道:
    “站住!贾张氏,你给我回来!”
    贾张氏三步两步跑回屋,把门关上了。
    这次秦淮茹没吱声。
    她也不想接这个烂摊子。
    刷水池那是没办法了。
    秦淮茹当没看见一样,拿起笤帚开始刷水池。
    “闫老师,这怎么办啊?”
    众人都看着闫埠贵,等着他拿个主意。
    闫埠贵在屋外喊道:
    “贾张氏,你敢不服从院里的决定。那以后咱们院子评了先进集体,街道发东西就没你家的!”
    贾张氏躲在屋里不吱声。
    她心里琢磨着,反正以后真发了东西,大不了再去闹。
    现在能躲过这一遭最重要。
    说了半天,贾张氏也没反应。
    这下闫埠贵也没主意了。
    许大茂在一边叫骂道:
    “这老东西,在这儿装疯卖傻了是不是?”
    “要我说,咱们大家伙就骂到她出来为止。”
    “吱呀”
    这时候,江波推了门出来。
    今天是他跟叶筱云结婚的日子,所以他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打算去接叶筱云一起去分局。
    闫埠贵看见他,立马迎了上去。
    “刚才我在屋里都听见了。”
    江波没跟他多说,反而对着许大茂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许大茂凑过头来仔细的听着,一开始表情还挺严肃,到后面忍不住噗嗤一乐。
    江波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闫埠贵好奇的凑过来问道。
    “大茂,江波都跟你说什么了?”
    许大茂笑着说道:
    “行了,闫老师,这事您就别管了。”
    “哎,不是……”
    许大茂不由分说把闫埠贵往前推了几步。
    接着把刚刚抓贾张氏那几个女人叫过来,聚在一起说道:
    “既然贾张氏不给大伙儿倒夜壶了,那咱们就辛苦一下,自己倒吧。”
    “那怎么行!”
    “对啊,凭什么?这都说好了的事!”
    “就是,便宜她了,白抓了她了,倒让她省事了!”
    “各位,静一静,听我说!”
    许大茂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很快,人群都散了。
    接着,各家端起自家的夜壶,纷纷去公厕清理了。
    易忠海正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听到许大茂这样说,认为江波也是无计可施,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淮茹啊,你先忙着,我还有点事,我去叫柱子起来帮你干。”
    易忠海只是嘴上说的好听,根本不会自己干活。
    有傻柱这个催吧,他哪儿肯自己动手。
    ……
    西城分局。
    江波先是把一车几十斤的鲤鱼,和二十多斤的对虾,以及自己酿的一些高粱酒拉到了食堂后厨。
    老李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亮了。
    “你还真弄来了!”
    老李掀开袋子一看,里面的鲤鱼每个都有三斤上下,活蹦乱跳的扑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