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贾梗的班主任老师,我是建议他留级一年的。”
    “一方面,是担心他缺课太多,后面的课程跟不上。留级一年,把基础巩固一下,对他也有好处。”
    “再有就是……”
    冉秋叶瞥了傻柱一眼,继续说道:
    “贾梗同学家里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换个环境,可能对他来说,影响会小一些。”
    冉秋叶说得很隐晦。
    说白了,就是怕同届同学知道棒梗家里的事儿之后,会孤立和嘲笑他。
    毕竟,棒梗的老爹贾东旭可是因为给敌特办事,被政府枪毙的。
    不过,其实就算是留级了,很快贾家的事也会被低年级的同学知道,只不过会稍微晚一些而已。
    秦淮茹一听,低下头抿着嘴,眼圈泛了红。
    冉秋叶见状,赶紧解释说道:
    “贾梗家长,您别误会,我本人对贾梗同学没有偏见的,您千万别误会。”
    秦淮茹含泪点了点头:
    “我知道冉老师。”
    “我就是一时忍不住,棒梗这孩子,命苦啊。”
    说着,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说道:
    “那就听您的建议,给棒梗办留级吧。”
    “哦,还有就是。棒梗已经交了的学费,您看能不能给退一下。他都好几个月没上课了,这……”
    冉秋叶有些为难: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学校去问一下。”
    秦淮茹点了点头,说道:
    “不瞒您说,家里真是揭不开锅了。”
    “自从他爸走了之后,家里更困难了。”
    “要不是柱子一直接济我们,现在我们家连饭都吃不上。”
    傻柱听这话,只觉得秦淮茹是在夸他热心肠。
    可是这话听在冉秋叶耳朵里,就多了一层意思。
    原来,何雨柱和贾家的关系这么好啊?
    那如果自己和何雨柱要是真成了,是不是以后也要继续接济贾家呢?
    冉秋叶很快想到了这一层。
    “哦,对了,冉老师,时候不早了,您留在这儿吃个便饭再走吧?”
    秦淮茹说道。
    冉秋叶赶紧站了起来,推辞道:
    “不了不了,我这就回去了。”
    秦淮茹不由分说:
    “冉老师,您就别客气了。您看您专门为了棒梗的事儿跑一趟,让您饿着肚子回去怎么行?”
    接着对傻柱说道:
    “柱子,家里没棒子面了,你去拿点过来,我包几个菜团子,咱们简单吃一口。”
    接着,给傻柱使了个眼色。
    傻柱认为,秦淮茹是特意在帮自己和冉秋叶创造相处机会,说道:
    “哦,好,我这就去拿。”
    “冉老师,你坐啊。”
    接着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冉秋叶好奇的问道:
    “怎么,你们两家都是在一起吃饭吗?”
    秦淮茹遮遮掩掩的说道:
    “哦,也不是。”
    她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冉秋叶不由得多想。
    说话间,傻柱已经拎了袋棒子面进了屋。
    除了一袋棒子面,手里还端着个饭盒。
    秦淮茹赶紧站了起来,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顺手打开了饭盒盖子。
    “这是什么啊?”
    “油渣。”
    傻柱说道:
    “棒梗不是一直闹着想吃油渣馅儿吗,正好厂里剩了点儿我给带回来了。”
    傻柱口无遮拦的说道。
    秦淮茹一听,下意识的往冉秋叶的方向看了一眼。
    从厂里带吃的,其实哪个大厨都会干,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不是在特别信得过的人面前,也都是比较慎重的,一般不会提起。
    傻柱就这么大咧咧的说了出来,显然平时在秦淮茹面前没有遮拦,说明这两个人关系是真的很亲密。
    但是秦淮茹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却让冉秋叶觉得有点不舒服。
    “哦,冉老师,你坐啊,饭很快就好。”
    说着,秦淮茹端起了面盆,傻柱很默契的从她手里接了过来。
    “我来吧。”
    舀面,倒水,和面。
    秦淮茹从屋里拿出棵白菜,正要切菜。
    突然看见傻柱簇新的列宁服上,蹭了点棒子面。
    列宁服是藏蓝色,棒子面蹭在上面格外显眼。
    秦淮茹转了转眼珠,上前伸手替傻柱拍了拍衣襟上的棒子面:
    “要不还是系上围裙吧,你衣服上沾上面了。”
    “今儿早上新穿的,蹭脏了我还得给你洗。”
    傻柱正在和面,两只手上都是棒子面。
    秦淮茹拿着围裙出来,趁机说道:
    “把手伸开,我帮你。”
    傻柱看着自己手上的面,懒得麻烦了,于是张开了手臂。
    秦淮茹拿起自己的碎花围裙,从傻柱腰上轻轻绕了一圈,然后捏着围裙两端的带子,在傻柱后背上打了个蝴蝶结。
    在系围裙的时候,秦淮茹绕的那一下不仔细看,像是两个人抱在了一块儿似的。
    “好了。”
    傻柱头也没回,两只手在面盆里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好像对这种接触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
    黄澄澄的棒子面团在傻柱手里,被他搓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球形。
    另一边秦淮茹也把菜切成了馅,撒上盐杀出了菜水。
    拿出纱布来,正准备把菜水挤出来,傻柱接了过来。
    “行了,你歇着吧,这力气活儿我来干。”
    两个人之间相当的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一起生活了很久。
    冉秋叶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傻柱到了这个岁数,还没有结婚。
    按说他是轧钢厂的大厨,国营厂的八大员之一,这个条件是挺不错的,要是他想找,不至于说找不到。
    据闫埠贵的说法,是傻柱为了照顾妹妹,把自己的事儿给耽误了。
    但是今天见到傻柱和秦淮茹两个人相处的样子,冉秋叶心里有了些怀疑。
    “对了何师傅,听闫老师说,你还有个妹妹?”
    冉秋叶没有想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傻柱和秦淮茹手里的动作明显都停顿了一下。
    不过,他们很快就恢复了动作,傻柱略显局促的回答道:
    “哦,是的。”
    然后就没再说什么。
    冉秋叶很敏锐的意识到了,她狐疑的看着傻柱。
    这时候,秦淮茹说道:
    “柱子,前几天跟他妹妹闹了点小矛盾。”
    “嗨,说起来这事都怪我。”
    傻柱则是把手里的面盆,不轻不重地往菜板上一撂。
    “这怎么能怪你呢?”
    “唉,我这妹妹,真是让我给惯坏了。”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不提她了。”
    傻柱烦躁的摆了摆手,又继续摆弄起那几个菜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