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院子的多少年的邻居了,你就这么愿意看着自己的邻居被判刑吃弹子儿?”
    “说话这么恶毒,你怎么这么没人味儿呢!”
    许大茂也不恼,回过头来冲着聋老太太笑嘻嘻的说道:
    “老太太,您别生气啊。”
    “我这也是就事论事。我这是关心傻柱啊,怎么会盼着他被判刑,吃弹子儿呢。”
    “我是关心他,替他担忧。”
    许大茂口是心非的嘴脸,把聋老太太气得够呛。
    她对着院子里其他人说道:
    “怎么着,大早上的都这么闲啊?”
    “没吃饭的回家吃饭,吃完饭的麻溜的上班去!聚在这儿嚼什么舌根子!”
    众人赶紧散了。
    聋老太太在院子里积威很重。
    惹急了她,是要抡拐棍子打人的。
    许大茂洗完脸,也跟着众人散了。
    他乐呵呵的端着脸盆回家去了。
    本来,他还想请两天假,好好养养他的裤裆来着。
    不过,现在他不打算请了,他得上班去,得亲眼瞧瞧傻柱的倒霉样。
    在家他可待不住。
    闫家。
    杨瑞华正在跟闫埠贵发牢骚。
    “我真想不明白,傻柱这是图什么呢?”
    “要说他拿公家东西,回家自己吃了也就算了。”
    “可是他也没吃啊,拿回来的东西都便宜外人了,结果自己蹲局子,这不是有病吗?”
    闫埠贵摇摇头。
    “要不他叫傻柱呢。”
    杨瑞华正在晾衣服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说道:
    “你说,总不至于他真是跟贾家有点什么吧?”
    闫埠贵问道:
    “你说什么呀?贾家?”
    “哦,跟秦淮茹啊?不能!”
    “前阵子不是还让我给他介绍对象呢吗,你忘了!”
    杨瑞华继续手里的动作:
    “也是,那他这图什么啊?”
    闫埠贵没说话,他对傻柱被抓这事根本提不起一点同情。
    不过,刚才杨瑞华的话提醒了他。
    他突然想到,如果不是许大茂搅局,那上次冉老师为什么生气?
    该不会真是傻柱跟秦淮茹有点什么,让冉老师给瞧出来了吧?
    “嘿呦喂,这傻柱,真是!”
    闫埠贵决定,再也不管傻柱的事了。
    “自作孽不可活。”
    “他自己这么作,往后打一辈子光棍,也赖不着别人。”
    闫埠贵也没心情浇花了。
    把喷壶往窗台上重重的一放,进屋去了。
    ……
    保卫科拘留室。
    傻柱蜷着身子靠在墙上,别提身上多难受了。
    被抓的时候,他还没吃饭呢,保卫科也不管饭,直接押着他关进拘留室里。
    里面连个椅子都没有,更别说床了。
    他又冷又饿又困。
    只能靠在墙角,蜷着身子迷瞪了一宿。
    好在现在天气暖和,不然这一宿非给他冻感冒了不可。
    就这么蜷着身子,傻柱根本睡不着。
    兜里还有之前易忠海给他的烟,他就靠着这半包烟熬了半宿。
    到了后半夜,烟也抽完了,只能把烟屁股捡起来再嘬上两口。
    这辈子没这么难熬过。
    “咯吱。”
    傻柱正迷瞪呢,拘留室的门突然开了。
    “何雨柱,出来吧。”
    “有人来看你了。”
    傻柱靠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整个腿都麻了,腰也有点抽筋儿。
    跟着保卫科的人出来之后,见着易忠海和聋老太太,傻柱总算是见着亲人了,眼泪差点下来。
    “大孙子,你受苦了!”
    “快,我带了个馒头,你先垫垫。”
    聋老太太递给傻柱一个冷硬的馒头。
    傻柱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是水米未进,别看这馒头又冷又硬,傻柱吃得是狼吞虎咽。
    “慢点吃大孙子,别噎着!”
    别说,傻柱还真有点噎得慌,他抻着脖子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去,这才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就俩饭盒吗?多大的事儿啊,值当他们把我关一宿吗?”
    “易大爷,您跟他们说说,快把我放了。”
    易忠海说道:
    “昨晚上我就来过了,傻柱,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有人盯上你了。”
    “昨天我好说歹说,保卫科也不肯放人。”
    傻柱眨巴了下眼睛:
    “有人要整我?谁啊?”
    易忠海说道:
    “还不知道。”
    “甭管是谁,先把你保出来再说。”
    “柱子,你再忍耐一会儿,老太太出马了,肯定不能让你有事。”
    聋老太太也点头说道:
    “是啊柱子,我这就去找人给你求情。”
    傻柱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他咬着牙说道:
    “八成是许大茂这孙子!等我出去吧,能不死他!麻蛋,上回下手还是轻了,这回老子吧他骟了!”
    易忠海见他发狠,劝道:
    “行了,先出去再说吧。”
    “趁着这事还在厂里的范围内,我和老太太赶紧帮你走动走动。”
    “易大爷,老太太,那就全拜托你们了。”
    聋老太太出了门,先跟着易忠海一起去见了刘科长。
    “老太太,这事不好办呐。”
    刘科长坐在办公桌前,俯着身子身子对聋老太太说道:
    “这事,我们已经汇报给厂领导了,领导们对这件事,那是相当重视。”
    “所以说现在我们可没有权利私自放人。”
    聋老太太皱着眉说道:
    “刘科长,您甭糊弄我了。”
    “他不就是偶尔拿了回饭盒吗,算是多大的事儿?”
    “厂里?厂领导多少事需要忙活啊,这芝麻绿豆大的事,能有多重视?”
    刘科长摇摇头:
    “老太太,我说的都是真的。”
    “据我们了解,他可不是拿这一次……”
    聋老太太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他拿饭盒,主要是接济我这个孤寡老婆子。”
    “这些天他拿的是有点多了。那是因为,我最近身上不太得劲,傻柱这孩子孝顺,想让我多吃一口。”
    刘科长深深的看了易忠海一眼,这些话易忠海昨天也说过。
    想不到,他还真把老太太给请过来了,亲自替傻柱求情。
    刘科长说道:
    “傻柱他拿的可是四个人的量啊,老太太您能吃多少啊?”
    “再说了,我们有确切的消息来源,傻柱带饭盒可不是偶尔,那是经常性的。”
    “接下来,我们准备按规定,把傻柱扭送到公安部门处理。至于公安怎么判,那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
    刘科长看了看表,对聋老太太和易忠海说道:
    “行了老太太,您快回去了。这么大岁数了,您看您还跑一趟。”
    “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让易师傅送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