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不可逆转的进程，深度融合的天道

    “你来了。”

    界主见苏凡至，罕见展笑颜。

    “嗯。”

    苏凡面带微笑，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紧接着便坐到了他的对面。

    苏凡深知那对面不过是道无涯的分身，然而，每一次面对，都仿佛遭遇了全然陌生的个体，这始终是他感到困惑不解之处。

    分身神魂不二。

    同一神魂，怎生两性格？

    这难道是身份混淆了吗？

    “我究竟应该称呼您为界主，还是殿主呢？”

    苏凡笑着说道。

    那始终难以捉摸的界主，如今在他眼中已是清晰可见。

    令他颇感意外的是，这位界主的修为竟已达到了洞玄境界。

    此界之巅，莫过武皇之境，然而，界主却远超此等境界，亦难怪他在此界独步天下，无人能敌。

    这亦阐明了为何他始终蛰伏于此，静心修炼，毕竟，无人可与之抗衡，若稍有动静，恐扰及地玄界的和谐运转。

    此刻，界主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就叫我界主即可。”

    苏凡眼神异变。

    “为何？”

    苏凡坦率地提出了疑问。

    此刻，他自当不再如往昔因修为尚浅而羞于提问。

    修为已然逼近巅峰，实力更是直冲云霄，天下间似乎再无他无法探询的奥秘。

    作为地玄界的统治者，亦为道无涯的分身，界主对苏凡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面带微笑，语调平静而沉着：

    “尽管我乃分身之躯，然而在这漫长岁月中，我与地玄界的天道已渐渐融为一体，在某种意义上，我已堪比一个独立的存在。”

    和天道相融！

    这不就是天道了吗？

    苏凡十分惊讶。

    道无涯从未向他透露过此事。

    “殿主知道吗？”

    苏凡问道。

    “他自是心知肚明。”

    界主微笑回应，“实则，这自始至终，便已是他精心策划的一部分。”

    谈及“他”字，界主亦似觉其中略显尴尬。

    “详细说？”

    苏凡问。

    界主点点头，“可以。”

    对苏凡，他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亲近与好感，那感觉仿佛是凝视着自己心爱的孩童。

    感觉奇特。

    因此，他始终对苏凡抱有极大的宽容与深厚喜爱。

    “众所周知，在未达神境之前，凡人往往难以拥有分身，这不仅是因为修炼之路充满艰辛，更是因为寻觅合适的胚胎以孕育分身亦非易事。

    昔日偶得一枚地心胚胎，遂倾注心神予以炼化。

    岂料，其中竟蕴含着神秘功法，本尊一番参悟后，竟惊觉此功法能与天道相契合，从而获得了一部分天道之力。

    此能力虽强大，却受限于无法脱离此界，然而，通过分身，却能领略更多关于天道的深奥奥秘，这对本尊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本尊潜心修炼，终至分魂有成，遂塑就了我如今的形象。

    自是，我并非唯一之化身，然而，我这一化身尤为独特。

    此进程一经启动便不可逆转，预计再过千年，我便能与地玄界的天道达到深度融合。

    若任由事物自然发展，届时我或许将彻底沉沦于无意识状态，成为宇宙规律的木偶，正因如此，我正不懈努力，力求维系这仅有的一丝人伦意识。”

    苏凡惊讶地问道：

    “你的话，是暗示你终将离去？”

    界主微笑着轻轻点头，“若我丧失了人的意识，终将归于虚无。”

    “怎么防止？”

    苏凡问。

    他与界主交往虽不频繁，却已成为彼此的良师益友。

    界主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语气温和地回应道：

    “这我并不清楚，不过或许我们应当努力去回忆那些令人愉悦的往事，或是积极与人交流，亦或是不断锤炼灵魂，使其更加坚韧，以免完全与天道融为一体。”

    灵魂奋力，苏凡心念一动。

    前两种途径，他确信界主必定未曾停歇地探索，然而，若欲令灵魂之力得以强化，便唯有通过修炼一途。

    “如何增强灵魂之力？”

    苏凡问道。

    界主毫无保留，面带微笑地解释道：

    “的确，灵魂的强化并非依赖某种特殊的功法。

    当前的方法，便是尽力引导神魂之力深入高空中的罡风层，在遭受摧毁后再度深入，通过这种方式进行磨练，以此增强灵魂的力量。”

    如此处理。

    “效果如何？”

    苏凡问。

    “成效虽微，却不足以显着，且须持之以恒，这正是我多年来未曾挪步的缘由。”

    界主解释道。

    苏凡略作沉思，随后掌心一闪，一枚御灵果便浮现而出。

    此刻，御灵果被他的元力严密包裹，并未泄露出一丝气息。

    界主见御灵果现身，惊异。

    “灵魂之力精纯！”

    苏凡惊疑：

    “你察觉到能量了？”

    界主轻笑道：

    “切记，你依旧身处地玄界之中。

    纵使我尚未彻底与地玄界的天道相融，但我的感知之力，已然超越了在座的所有人，即便是那些达到了通天境界的存在，亦难以匹敌。”

    苏凡轻轻一点头，随之将御灵果递向对方，好奇地问道：

    “你愿不愿意尝一尝？”

    界主对于苏凡所持有的御灵果来源一无所知，而且他似乎也无意深究其来处。

    他深知，天道轮回，世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无需勉强。

    若非苏凡踏足此地，他恐怕连情绪的起伏都未曾有过。

    界主轻扬嘴角，轻轻颔首，温和地回应道：

    “不妨一试。”

    接过苏凡递来的御灵果，毫不犹豫地将其吞入口中。

    “轰隆隆……”

    御灵果入神魂，神魂稍强。

    这一丝微小的增长，已足以补偿他十年如一日的刻苦修炼。

    界主睁眼微笑：

    “效果佳。”

    苏凡掌中瞬间现百颗光球。

    在今日的世界树之上，御灵果的数量已达百万之巨，而眼前这百颗，相较之下，不过是沧海一粟耳。

    界主愣住，眼神惊讶地望向苏凡。

    三秒钟静默。

    苏凡也没有说话。

    界主脸上渐渐洋溢起笑容，随之一挥手，便将那一百颗御灵果收入掌中，仿佛享用豆子般，一颗接一颗地品尝。

    每食一粒，神魂更盛。

    百颗佳肴尽享，界主身躯猛然一震，一股无以伦比的威压瞬间降临，苏凡亦感受到这股压力，不由得为之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