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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记不起他了(二十七)
    ……

    以前往往的经历就像过山车。

    许老师收拾好东西之后,叮嘱她:“棠棠,阿姨下午要去学校开会,让哥哥给你补习啊。”

    唐棠此时正坐在客厅里,吃着水果,她笑着应:“好的阿姨。”

    她不由叹了口气,她要一直补课到大年二十八,眼看今天才十五,还有好多天呢。

    光是想想就很煎熬。

    她理科差,许玮睿的爸妈和她的爸妈都是朋友,许老师也就是许玮睿的妈妈是高中老师,她爸妈也是,教的科目不同。

    于是,她就被送过来补习。

    她和许玮睿天壤地别,或许老天也懂得把控天秤,把她和许玮睿一人倒向一边。

    她文科类的科目基本上都是榜上的前几,榜上有名是她的常态。

    偏偏理科就不太理想,以至于她的总排名,都只能排校内的前五十。

    有一次更是,四十九是许玮睿,她五十名,她看的时候真的是两眼一黑。

    许玮睿也跟着家里人叫她妹妹,她听到的时候就是觉得怎么一个词从一个人的嘴里出来,那么的……奇怪且难听。

    两人属于打闹型。

    许玮睿翻着政治课本,漫无目的地,和她说:“一会儿我哥来了,你好好听啊,讲得比我妈好,我理科好基本上都是他拉的。”

    她手托着下巴,盯着墙壁上的时钟看时间,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

    家里门铃响了。

    许玮睿去开门,她翻了翻以前圈过的题,一会好问他哥哥。

    她在书房里还能听到,许玮睿说话的声音:“哥,密码你不是知道吗,自己进来就行了。”

    许承周笑着回他:“给你来个心理准备,万一我进来的时候你在偷懒怎么办。”

    唐棠听了之后忍不住笑出声。

    他哥倒是还挺挺了解自己的弟弟。

    两人进来后。

    许玮睿和她说:“大神来了,来先磕个头。”

    许承周呼了他一巴掌。

    唐棠起身,看了许承周一眼,她也不知道叫什么,跟着他叫总没错吧。

    “哥哥好。”说完之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就觉得很帅的一个大哥哥,帅到她不敢多看。

    许玮睿像模像样地介绍她:“哥,这是唐棠妹妹,我妈的爱徒。”

    许承周点了点头:“你好。”

    他大概了解她的情况,中午的时候婶婶说的。

    他坐在她身旁,唐棠低着头没再说话。

    许承周拿着许玮睿的政治课本翻开看了看,比他本人的脸还白,翻看书名还写着其他人的名字,乍一看还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阮清禾?他女朋友?

    他没八卦的心思。

    许承周看了目录就大概懂了。

    他问:“现在上到第三章了是吧?”

    唐棠点头:“嗯嗯,第三章的第五节。”

    “那从哪里开始不会的。”

    说到这儿。

    唐棠低着头,闷着声说:“从头开始就不会。”

    她的小手还紧紧攥着自己的裙边,低着头,脸蛋也红红的,一副羞耻又尴尬的表情。

    许玮睿已经不足为奇了:“哥,她反应慢,你有得受的了。”

    他差点没说她是蠢的。

    唐棠气鼓鼓的小脸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许玮睿你给我等着!

    许玮睿耸了耸肩,那意思是让她放马过来。

    许承周笑了笑,“没事,那我们就一点一点来讲,一会要是讲快了你和我说。”

    唐棠觉得他讲得特别好,说的她都能听得懂。

    许玮睿之前就随口说过,他哥是耶鲁的高材生,全能型人才就没什么不会的,她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这么厉害的大神教自己,她自己都燃了几分。

    这一次见面之后,又隔了一个星期,许玮睿妈妈去看外婆,听说外婆身体不太好,但好在后面没什么事。

    许承周又来教了她三天。

    后来,她从许玮睿的口中知道,他过完年后就要去新加披,他的大伯一家都在新加坡工作,然后就是回去上学。

    再后来,许承周给她整理了一本笔记本。

    自此,两人就再没见过。

    偶尔,从许玮睿口中知道他的信息,他好像不是在美国就是在新加坡,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云港。

    那时候她无比期待来许玮睿家里拜年,因为这样能够见到他的机会就更大。

    也不是因为什么,就是好奇,想知道当初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甚至把她的理科从深渊里拉出来的现在怎么样了。

    只是,每一次都没见到。

    她渐渐学会把那些欲言又止的询问咽回去,就像把一颗融化的太妃糖黏在记忆的夹层里。

    久而久之,这个人在她的脑海里就消失了一般。

    直到这个夜晚,当许玮睿身旁的身影转过侧脸,路灯在他眉骨投下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的阴影时,那种感觉突然从岁月深处翻涌上来,屏住了她的呼吸。

    她才知道。

    虽是堂兄弟,但两人的眉眼很像,站在一块,她只是看了一看,忽然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怔在原地,看见时光在眼前诡谲地折叠,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许承周走近,笑着看她,她才有了实感,他就是那个哥哥。

    顿时,她就很想哭,心底那抹酸涩从下而上,她居然没把他记起来。

    这好像比她当初去拜年没见着他更加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