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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被诅咒禁锢的佛子x娇气包公主(7)
    叶妙卿这一跤摔得不轻。

    她看了眼自己手上抓着的东西,一脸纳罕:

    新人第一次进寺庙,请问这大铁链子是干嘛用的?

    这铁链又粗又重,比叶妙清的手腕还要粗上一圈。

    她顺着铁链的方向看去,发现另一头隐藏在扶溪的衣袍下面。

    叶妙卿也不知道哪个神经抽了,她竟然扯着那根铁链往外拽。

    拽呀拽呀,链子绷紧,掀开了扶溪的衣袍。

    铁链的另一头正连在他的脚腕上。

    刚才叶妙卿摔倒在他身后,和她扯链子的动作都没有引起扶溪的注意,但这会儿,他不得不转头看向叶妙卿。

    他的眼瞳像一汪幽蓝的湖水,平静无波。

    “为什么?”叶妙卿脱口问出。

    为什么要用这种铁链禁锢住你?

    “因为,吾有罪。”扶溪转回身。

    他的声音清冽,不带一丝感情,但叶妙卿却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紧攥住。

    她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小童到了外间。

    心里搁着事,叶妙卿感觉吃饭都不香了。

    自己正陷入一片迷雾之中。

    不管她朝向哪个方向,都将被不知名的存在而左右。

    只有她脚下这一点,是安全的。

    叶妙卿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向前一步。

    她放下筷子,问小童:“他,为什么被锁着?”

    “规矩。”小童说,“你不知道才最好。”

    “本宫能帮上什么忙吗?”叶妙卿接着问道。

    似乎很意外叶妙卿会这么说,小童认真看向叶妙卿:

    “你愿意帮?”

    “自然。”叶妙卿不假思索道,“本宫能力范围之内,自然是愿意的。”

    “您最好真的这样想。”小童意味深长地道。

    -

    叶妙卿吃完饭,回到佛堂时,扶溪还在他那个位置上。

    似乎从来没动过。

    那根锁链已经看不到了,或许正掩盖在他那宽大衣袍之下。

    叶妙卿柳眉微蹙,转开了头。

    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小几上。

    上面是小童给她布置的工作,抄写她看不懂的蝌蚪经文。

    她蘸墨,提笔。

    殿内飘散着好闻的檀香,耳边是扶溪有节奏的敲击木鱼和呢喃念经声。

    叶妙卿......

    很快就睡着了。

    她头轻微地一点一点,直到挨到桌案上时,扶溪转头看了她一眼。

    少女白皙的侧脸贴在宣纸上,脸被压得微微嘟起。

    她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块阴影,樱唇微张,睡得很安详。

    念经声停顿了一瞬,又很快接上。

    天色渐暗。

    叶妙卿这一觉睡得很香,浑身舒坦。

    她自然地伸展身体,发出一声叹息。

    “公主殿下。”小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叶妙卿伸懒腰的动作一僵。

    “饭食已经备好,今日抄经就到这里吧。”小童又说。

    竟然已经是傍晚了吗。

    叶妙卿为自己的带薪摸鱼心虚了一秒。

    她站起身,无意识地去看扶溪。

    准时下班,要不要跟还在加班的同事打招呼?

    叶妙卿思维发散。

    这时,扶溪转过头看她。

    他那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叶妙卿下意识朝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扶溪也笑了。

    他笑的时候眼里波光粼粼,叶妙卿感觉自己被佛祖超度了。

    阿门。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无意中,瞄到了一旁的铜镜。

    镜中,她的右脸颊上,印着一排歪歪扭扭的经文。

    ......

    又过了几日。

    天不亮,叶妙卿就鬼鬼祟祟出了门。

    她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一路东张西望地到了佛堂。

    四下无人。

    叶妙卿从怀里拿出一个厚厚的软垫,垫在蒲团上。

    她跪坐着,舒服地眯起眼。

    这段时间,叶妙卿无事可做,便让小童给她找来了不少针线布料和棉花。

    晚上无聊的时候,她就自己做抱枕和玩偶消磨时间。

    她第一个做的就是这个二层加厚软垫。

    叶妙卿可是忍这个铁板蒲团很久了!

    这会儿佛堂内只有她自己,叶妙卿张望了下,视线落在左边,扶溪的蒲团上。

    她一直想不通,你说扶溪怎么就能跪坐一整天都不动弹一下的啊?

    难道蒲团不同?

    她鬼鬼祟祟地挪过去,偷偷跪在扶溪的蒲团上。

    嘶--

    她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人的蒲团,不止硬,里面似乎还塞了干树枝一样的东西,硌得她差点跳起来。

    他就是这样每日念经诵佛的?

    叶妙卿想了想,把自己双层的软垫拆开,分一个给他。

    好歹同事一场。

    那么好看一个人,膝盖跪坏了怎么办。

    她鬼鬼祟祟做完这一切,回到自己位置上。

    佛像后,小童看着叶妙卿这一系列动作,问道:“大人,您准备什么时候举行仪式?”

    扶溪表情未变:“时机未到。”

    他视线落在叶妙卿身上,等她回到自己位置一段时间后,才缓步走了出来。

    来到自己位置。

    垂眼,看着那个走线歪歪扭扭的丑垫子。

    他跪坐在上面。

    扶溪不懂,为什么要加一层软垫?

    痛苦,不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他看了眼趴在桌案上打盹的叶妙卿。

    然后又抬头,

    看向高台上的佛祖。

    佛祖悲天悯人,却解不了他此刻心头困惑。

    --

    皇城。

    摄政王姜永嘉视线落在面前的画像上。

    身后侍卫一一给他复述,叶妙卿从早到晚的日常。

    事无巨细。

    “嗯。”听完,摄政王点点头,“再去探,每日、每时、每刻都要盯着。”

    “是!”那人领命退下。

    成勘也在旁边,他不解开口:“王爷,为何不让属下去?”

    按理说,他才是公主的暗卫。

    “成勘,你可还知道你的主子是谁?”

    他语气带笑,成勘却噗通跪下。

    “自己去领罚。”

    成勘不敢多言,离开了房间。

    他走后,姜永嘉又对身后人吩咐道:“给咱们的小皇帝漏点消息。这出戏进展太慢,毫无波澜,本王,腻了。”

    所有人退下后。

    姜永嘉又展开了那幅画。

    上面是一个穿着宽大僧袍的少女。

    她乌黑的长发用木簪松散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垂着眼,认真地伏在案上抄经。

    “公主殿下。”

    姜永嘉手指抚过少女的脖颈。

    如果你能活到本王登顶的那天,

    本王,哦不,朕,不介意将你纳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