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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在这他就是土皇帝!
    山高皇帝远,在这他就是土皇帝!

    他喜好美色,尤爱幼女,残忍如鬼,曾当众将一婢女凌迟,只因她“多看了一眼外面的男子”。

    朱裕同冷眼听闻,心中杀意翻滚如潮。

    但他没有贸然动手。

    他以“关新楼使客”身份混入此楼之中。

    只见他坐在窗台边上。

    楼对面就是这琢城最为有名的青楼,媚骨楼!

    只见那媚骨楼,珠帘挂挂,香雾缭绕,琴声婉转,舞姬如云,十步一香,一眼一媚。

    他就这样静坐着,看着人来人往经过那媚骨楼,目光如剑,冷冷扫过。

    直到,他在媚骨楼看见了一个人。

    而在那角落的半帘之后,一排女子如待价牲畜般立于台前,被一名名衣冠楚楚却面目丑恶的“客人”审视、挑拣。

    其中一位少女,身着素白衣裙,脚踝戴着银铃,肤色雪白,面容姣好却青涩,一看便知是刚被“打磨”出来的新货。

    她低着头,神色惶恐,身子微微颤抖,却不敢出声。

    朱裕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头微微一颤——他认出来了。

    那是……他在军牢中曾经遇见的那个女孩!

    那时她不过八岁,被关押在罪人牢房中,父母皆死于天兵“祭天血案”,她缩在角落里哆嗦着,一双眼睛充满恐惧。他曾悄悄给过她半块馍和一壶水,只说了一句:“活下去。”

    如今,她果然“活了下来”,却成了众人眼中的“上等货色”。

    老鸨迈着莲步,腰肢如水蛇一般扭动着,扯开满脸媚笑走了上来。

    她双手搓着一串铜钱串子,吊着眉眼朝那官员笑道:“呦,官人好眼力,这可是新进的姑娘,还未开苞,身段生得好,模样也耐看。您若是真想带走……得加钱喽。”

    “加钱?”

    那身披乌纱、肚腩横出的中年官员咂了口酒,眼中露出一抹贪婪,却又故作矜持,唾骂道,

    “呸,就这副模样,瘦得跟竹竿似的,也配要八八贯?再说了……这年头什么价不涨,就你们青楼倒是长得快。”

    说着,他一只肥腻的手已经探了过去,作势要揭开少女肩头的衣襟,像是在验货。

    那少女咬紧牙关,身子如风中树叶般颤抖,却还是没有退开一步。

    老鸨低声笑着,一边挡着那官员的手,一边眉目含春地说道:“官人莫急嘛,这可不是赶集买菜的货色,这姑娘活儿好,性子乖,别说八八贯,咱这楼里有人等了三日都没抢到她呢……”

    “我呸!”那官员嗓音陡然拔高,“一个小贱人,装什么纯情?老子让你知道什么是‘活好’!”

    话音未落,他竟然当众将腰间钱袋猛然砸向那少女的脸!

    “叮啷——”

    几枚铜钱散落一地,那少女身子一歪,被砸得耳侧血丝隐现,却仍旧低头跪着,只是那眼神,早已空洞如井,无喜无怒,仿佛早习惯了这乱世中的屈辱。

    “哈,果然是贱胚子。”

    那官员大笑一声,眯起眼睛看向老鸨,

    “行了,带回房中,我今儿就试试她活儿到底好到哪去。”

    这时,那原本始终未曾发言的朱裕同,缓缓抬起了头。

    此刻最懂朱裕同的秦月柔也知道,裕同他要出手了。

    反倒是这边看戏的侯烨,定睛一看。

    这秦月柔,生得极美,却不是那种娇弱闺阁中的美。

    眉如远山含黛,眸若秋水横波,眼尾微微上挑,不笑时清冷如霜,一笑却似春风化雪,让人心头一颤。

    鼻梁高挺,唇若点朱,不施脂粉时已明艳不可方物,若上了战场,披甲执剑,更添三分凌厉,叫人不敢逼视。

    她的长发常以一根素银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颈侧,衬得肌肤如雪。

    身形修长,肩若削成,腰如束素,既有女子的柔美,又有武者的挺拔。

    常年习武让她的指尖带着薄茧,掌心纹路清晰,握剑时骨节分明,力道沉稳,一剑挥出,如惊鸿掠影,敌人尚未看清招式,便已血溅三尺。

    最动人的是她那双眼睛——清澈却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这老朱在这,可算是捡到宝了!

    反倒是秦月柔发号施令,“楚无痕,你去解决他,下手干净点!”

    “喏!”

    只见楚无痕缓缓走出阴影,脚步不急不慢。

    下一秒却如一柄破空之剑,出现在媚骨楼里面,直刺众人心头。

    “这些肮脏地方,该消失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山石坠水,在媚骨楼这喧哗的世界中掀起一阵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这衣着破旧、身无官职的少年——他的脸依旧被遮着,只露出一双眼,那眼中没有怒火,只有深沉的寒意。

    “你谁啊?”那官员冷笑一声,酒气扑鼻,眼角挤出几分不耐,“臭乞丐也敢多管闲事?”

    老鸨尖酸的声音响起,“来人啊,给我把这乞丐赶出去!!”

    楚无痕没有回答。

    他只是转头看了那少女一眼。

    她也抬起头,看向了他。

    两人对视,时间仿佛凝固。

    那少女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讶,一丝迟疑,随后轻轻咬唇,眼神温和了些,但仍旧低声喃喃了一句:

    “你是……那个哥哥……”

    她记起来了。

    记起了那个在囚牢中给过她馍和水、说让她“活下去”的少年。

    此刻的楚无痕缓缓走近几步,站的笔直,手里握着一把宝剑。

    他沉声问那少女:

    “你知道他们要将你送去哪里吗?”

    少女眼睫轻颤,没有说话。

    “那不是妓馆。”朱裕同咬牙,

    “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

    这句话一出,四周顿时掀起一片哗然。

    “哪来的疯子!”

    “自己吃不到,说葡萄酸是吧!”

    “我看啊,这乞丐想嫖霸王餐!”

    老鸨也反应过来,连忙尖声喊道:“来人啊!这厮扰我生意,快把他给我拖出去——”

    她话音未落,楚无痕忽然抬手。

    一阵刀光剑影.......

    “砰——”

    半只酒壶猛然飞出,正中老鸨的面门!

    “啊——!!”

    老鸨捂着脸惨叫一声,鲜血喷涌!

    整个媚骨楼一瞬间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