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曦把他坏脾气展现得淋漓尽致：“不让我去？好啊，那小臻臻也不去，你们俩在那鬼地方炼了丹也带不出来，挺好，一起死吧。”

    紫阳不会纵容他这样闹脾气：“把她给我。”

    “呵。”圆曦不屑瞥他一眼，“大道根基毁成这样，你觉得，你如今，会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打过就知道了。”紫阳道心一如既往坚定。

    最起码，为她，他从不曾退缩。

    “别打。”

    眼看两人一言不合又要干架，李青泽及时传话。

    “它说，你非要去，也可以，但它确实不欢迎你，不会给你好脸色。”

    听闻这话，圆曦没什么反应。

    反应挺大的，反而是清风。

    清风问：“那我也非要去呢？”

    李青泽没马上回答。

    反是用那种“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的眼神看着清风。

    清风懂了。

    果然还是因为他这天克一切的体质是吧。

    李青泽又给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清风被伤到，也就不折腾了。

    圆曦再一次催促动身。

    这一回，到冬之殿的路途，异常顺利。

    他们几人，甚至顺利见到了传说中那位上神。

    虽然只是以一尊冰雕形式，同他们相见。

    但天上来客就是天上来客。

    那种不容于这世界顶级压迫感，和更高一级的灵力运用手段。

    即便只投射在一座冰雕上，也使几个修道天赋极高的不世出骄子为之短暂着迷。

    嗯，只是短暂。

    他们除了沉迷修道外，还都是十足的恋爱脑。

    小猫重要。

    对话是由冰雕开启的。

    它嗓音不辨雄雌，但语气明显。

    “吾真是厌弃汝至极。”它这句话，明显是对圆曦说。

    圆曦从沉迷中清醒过来后，视线就一直落在怀中小人儿上。

    听闻此言，眼皮都没抬。

    它似乎也不需要什么反馈。

    自顾自道：“汝同那人，真真是相似，不管旁人为汝牺牲多少，汝只觉自身是世上第一委屈人，全然不顾旁人已为汝死去活来。”

    这话指向性太过明显。

    圆曦想装没听到都不行。

    他抬起头来，头回认真端详那座冰雕。

    似乎雕得是个什么禽兽？

    圆曦没认出来，似玄武，又不是。

    可能是天上神物吧。

    也没太深究。

    只揣摩它话语。

    “那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庭共主。

    说旁人为他牺牲，大概是说小猫和老和尚。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说它自己。

    所以当初它替那位天庭共主，牺牲挺多？

    算了，不干他事。

    它厌恶他，他就不碍它眼。

    圆曦抱了小猫，蹲角落去玩亲亲了。

    冰雕大概是被气到，好半天没说话。

    良久，才吐出一句：“若不是……吾都要怀疑汝可是那人亲自下界……”

    太像了。

    对它的态度，太像了。

    “上神还请自重。”圆曦终于舍得给它回应，“莫要再说这些叫人误会的话，尤其是，令我夫人误会的话。”

    冰雕可能被气得不轻，立即开口：“吾与汝，乃是一样的构造。”

    圆曦觉得所谓的天上来客，也就那样。

    七情六欲，跟下界俗人没什么不同。

    还经不起玩笑。

    “既然构造一样。”圆曦挑眉，“那就更容易生误会了，我这个夫人啊，孩子一样，最好奇这些断袖龙阳之癖……”

    “放肆！”空荡荡宫殿内，忽然刮起风雪。

    圆曦下意识把小人儿护住。

    瞬间，风雪消失。

    它声音断断续续：“汝，汝到底同那人不一样。”

    虽也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委屈。

    但对那些做出的牺牲的人，那人可不会护着半分。

    只会想法子斩草除根。

    在彻底没威胁后，又假装追悔莫及，一往情深样子，令人作呕。

    圆曦嗤笑一声，没应。

    冰雕也不同它多言。

    转头向紫阳：“汝的来意，吾已知晓，吾准许。”

    紫阳准备谢它。

    还没谢，它又道：“但万物万物，予求予取，逃脱不了因果交易，上次汝以一誓换汝妻自由，而今，汝又以什么来交换？”

    紫阳对这上神态度还是恭敬的。

    念在对方上回确实放水的份上。

    但他讲话方式，跟圆曦如出一辙。

    “贫道有什么，上神要什么，就拿去吧。”

    主打一个你想要啥就要啥。

    不关我事。

    你准我在这里炼丹就行了。

    但紫阳没想到，冰雕会要小猫。

    “倘若以汝妻来交换呢？”

    紫阳一愣。

    一时没能抉择。

    他希望她健健康康，自由自在。

    若是只能得其一……

    李青泽也是一愣。

    他觉得冬之殿这个主人，好像特别喜欢从这个世界拐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