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查克斯, 赛娜还有布雷斯以外, 斯莱特林球队周六的选拔还有两个四年级的男生。
两个四年级的男生都和查克斯一样是储备击球手。
上学期的击球手德里克和博尔走了, 追球手沃林顿要退下来, 所以这一次斯莱特林球队几乎是大换血。
查克斯接着道, “昨晚我们一起训练都找不到你人, 后天别再忘了。”
德拉科喝了口草莓汁, “我夜巡去了。”
他拿起桌子上放着的预言家日报拒绝再跟查克斯说话, 这是今天的谷仓猫头鹰送来的。
灰蓝的眼珠先在专栏目录扫了眼, 然后定在一个字眼熟悉的标题上。
魔法部提醒巫师界……布莱克十分危险……
从阿兹卡班出逃……目前就潜藏于伦敦……出行请万分小心,若有目击者,尽快联系魔法部……
难道是爸爸在站台上把他认出来了?
就在德拉科想着要不要告诉因陀拉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时,她问了起来。
“说了些什么?”
“魔法部报道小天狼星在伦敦。” 他把报纸挪过去给她看。
因陀拉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并不很在意。
很快吃完早餐后,因陀拉作为级长还要时不时关注总是迷路的一年级新生。
告诉他们那些教室在城堡的哪个位置,奇怪的楼梯该怎么通过。
因陀拉眨眨眼对德拉科说,“马尔福少爷,你来吧。”
德拉科无奈地撇了撇嘴,她调侃自己的时候就喜欢叫马尔福少爷。
马尔福少爷在他和蒙德赛斯小姐都还是一年级新生的时候,用能熟记城堡路线把她捆在了自己身边。
“遇到皮皮鬼怎么办?” 一个赫奇帕奇的小男孩眼泪汪汪地问,显然是被欺负过了。
今天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一年级新生要一起上麦格教授的变形课,赫奇帕奇的级长厄尼和汉娜这时刚好从门厅拐角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嘴巴。
“谁干的!” 厄尼径直就冲了过来,看看小男孩又看看因陀拉和德拉科,然后颇为严厉地又扫视了一圈。
汉娜:“冷静……厄尼,你现在看上去特别像男版的麦格教授。”
因陀拉无声地笑了笑,跟没什么交集的汉娜互相点了点头。
“皮皮鬼干的。” 德拉科不耐烦地道。
赛娜的弟弟就是个缺心眼。
“单独看见就跑吧,我会去老师那里反应的。” 厄尼摸了摸头发咬牙道,他也拿皮皮鬼没有办法啊。
接下来因陀拉和德拉科踩着点到了魔法史教室,坐到赛娜和查克斯旁边。
斯宾塞教授在上面用那毫无起伏的声调念着巨人战争的历史的时候,因陀拉就刷刷地写着自己的魔咒课作业。
德拉科在一边认真地做笔记。
整个充斥着困意的教室没有比他俩更专注的人了。
第二天的课上完后,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学生们又得到了一大堆作业。
在礼堂吃晚餐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在讨论和抱怨自己有哪些作业,做了哪些作业,还剩哪些作业。
“斯内普教授的作业你做了吗?月长石的用途你写了几种?”
“谁做魔法史笔记了吗,巨人战争的论文该怎么写?天呐我又睡过去了,该死的佐科笑料商店买的提神糖一点用也没有……”
西奥多正在跟安妮卡罗解释草药课的自株传粉灌木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听到西奥多直白的解释后突然就推了他一把,差点把他从凳子推下去。
“……活该你不知道怎么写…”
神奇动物保护课这次是画护树罗锅的草图,大家拼命的回想课上自己抓的那只护树罗锅长什么样,四肢和身子都安在哪里。
因陀拉正垂着眼睛认真地在作业本上记录自己的每一项作业。
这个作业本是今天下午古代如尼文课上赫敏送她的,如果不按时做作业它就会骂你,‘不要把今天的作业留到明天,你这个二流货!’
·
回到湖底休息室的角落里,德拉科本来在回想着昨晚自己做了什么梦,打算把它写在羊皮纸上。
特里劳妮教授布置的作业是把每天的梦境记录下来,因为现在他们正在学如何解梦。
但是德拉科突然想到昨晚他在做什么,脸颊瞬间热了起来,他甩甩脑袋打算从今晚开始记录。
于是德拉科又拿出一张画着护树罗锅的羊皮纸,上面是因陀拉今天在课上观察它们的时候就飞快画好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他依葫芦画瓢就行。
马尔福少爷在绘画这方面实在有点过于笨拙可爱了。
因陀拉翻译完半篇古代如尼文的文章,抬头看向正在用羽毛画笔拼凑护树罗锅身子的德拉科,一直瞧着,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抬起头。
“你做完了?”
“还没,还剩这个和变形课的作业。” 因陀拉用黑色羽毛笔的尾巴点了点自己的羊皮纸。
“我来教你吧。” 她突然兴致盎然地站了起来,走到德拉科旁边,趴在他肩背上伸手抓住他的右手。
因陀拉的手没有德拉科的手大,没有办法连着羽毛笔整个握住他的手背,修长漂亮的手只是覆盖在上面,轻轻地带动他的手划出一条条短线,长线,弧线,刷上一点粗糙的阴影。
德拉科感受着她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灰蓝的眼睛带着淡淡愉快地注视着笔尖的走向,沉浸在这种甜蜜的互动中。
画完后,因陀拉抽走他手里的笔,一只手揽着他的脖子,在羊皮纸右上角写上draalfoy的名字。
“dra——al——fo—y,好了。”
德拉科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坐着,抬起下巴向她索吻。
因陀拉的双臂伸到他脖子后面环住,低头一下一下地轻轻吻着他的唇。
转瞬即逝的,像一般柔软。
德拉科不由自主地在因陀拉每次将唇贴下来的时候去回应她,她带着淡淡香气的乌发像轻纱一样抚在他面颊上。
他在这乌黑轻纱里看到的景象比特里劳妮教授要求在水晶球里看到的多得多。
因陀拉的手指轻轻抚弄着德拉科后脖颈柔软的金发,轻声问道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仰着看她的头微微低下,“斯内普教授…在教我大脑封闭术。”
“大脑封闭术?!”因陀拉愣住, 微微睁大眼睛,手心贴住他的后脖颈。
从大脑封禁术的名字不难猜到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咒语,无论在任何世界任何领域, 和大脑相关的知识都非常深奥和危险。
或许在魔法界还要算上灵魂。
“这是一个可以掩藏自己记忆和情感的咒语… ”德拉科停顿了一下, 灰蓝的眼睛望着因陀拉, 神色有点迟疑和复杂。
到底要不要告诉因陀拉斯内普这么做是为了防止神秘人的窥视呢。
因陀拉虽然知道他的爸爸效忠伏地魔, 但是并不清楚爸爸在那里地位如何, 大概也没有想过伏地魔有一天可能会直接出现在马尔福庄园。
“他想让你把我们的事情藏住。” 因陀拉声音似乎有些低落地轻声道,她一下就明白了,但是紧接着又很疑惑。
教德拉科大脑封闭术难道是为了防备卢修斯和纳西莎吗?
绝不可能。
“他为什么突然要教你这个?”
德拉科眼神躲避地偏了偏头,他环着因陀拉的腰,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想怎么开口。
因陀拉轻轻咬住了唇角,德拉科反常的沉默让她有点焦虑和忧心 。
就在她要开口说话时,德拉科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斯内普教授认为……他担心…神秘人会对我使用摄神取念,所以教我大脑封闭术。”
德拉科斟酌道,事实上斯内普哪里是担心,他就是在为这一天的到来而做准备。
但是德拉科心底也犹疑着,爸爸现在的确是伏地魔最倚重的人,可是伏地魔难道还会‘关心’他一个追随者家里的孩子吗?
他抬起头,灰蓝的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因陀拉,里面甚至有一丝渴望和祈求。
“因陀拉,不要离开我。”
德拉科圈拢手臂把她的身体搂向自己,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几乎能隔着巫师袍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声,像身体里同时长了两个心脏。
因陀拉回望着德拉科一时没有说话,她的手指描摹着的他的面容,柔软的指腹在他的眉骨上轻轻抚过。
她心里还没有想好,却因为不想他再流露出不安而心碎的目光而先给出了承诺。
“我不会离开你。”
尽管卢修斯是食死徒, 因陀拉却从来没有想过伏地魔会直接横在他们中间, 成为本就受到阻碍的感情的绊脚石。
并且预兆来的这么快。
如果德拉科跟一个纯血统的女孩在一起,他就不用承受这些了。
而和她在一起,德拉科竟然会陷入危险,甚至拖累背后的家族……
因陀拉脑子里乱乱的,心里像冬天的黑湖破了个窟窿,刺骨的寒气直往里钻。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伏地魔三个字会和他们两个的名字连在一块,它应该和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挨在一起。
因陀拉没有太多时间让自己陷入一时的忧郁和惶恐。
德拉科捧着她的脸颊凑向自己,闭上眼睛偏着头将舌头顶入她的唇齿间,急切的缠绵地汲取和勾弄着。
发出暧昧的湿哒哒的声音。
因陀拉闭上眼睛,慢慢圈住德拉科的脖子,湿软的唇瓣辗转地和他厮磨着。
这是一个绵长激烈到几乎缺氧的吻,亲完之后两人做作业时感觉眼睛都是花的,里面的水汽怎么眨也眨不走。
羊皮纸上的字都有了重影。
德拉科苍白的脸颊还微微泛着红,他低头不着痕迹地又理了理自己巫师袍,袍子够宽大,即使身体有异样别人也难以察觉。
因陀拉用羽毛笔黑色的尾巴尖无意识地挠着自己有点发麻的红唇,水润明亮的眼睛发呆地瞧着他的小动作。
两人做完作业后去夜巡,把还在走廊外面逗留的学生全部赶回自己的休息室。
快到十二点钟的时候走廊已经空寂下来,两边的火把变暗,光线幽幽的。
因陀拉和德拉科并肩走着,重叠交错的影子被拉长映在走廊墙壁上晃悠着。
“斯内普教授是怎么教你的?”
“用摄神取念。这个咒语能读取他人的记忆和情感。”
因陀拉惊讶地微微张唇,竟然能读取情感和记忆,可是如果只是读取情感和记忆的话,德拉科昨晚怎么一副狼狈又颓丧的模样。
昨晚在盥洗室的时候因陀拉其实也看见了德拉科膝盖和手肘上有淤青,但是她完全认为是在浴池里或者软塌上不小心磕到的,并没有多想。
“会很难受吗,学习这个?” 因陀拉转头看着他的的侧脸,声音无比轻柔地问。
德拉科眼睛明亮地露出一个笑容来,“不难受,只是抵抗摄神取念的时候脑袋会有点痛。”
他手心朝上地向她伸出手,想牵她。
因陀拉偏头往走廊前后扫了眼,然后拉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