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醒来了。
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没什么事？
意识清醒。
身体无恙。
按理说，那么激烈的爆炸，自己都被炸的飞起来了。后果肯定很严重啊！
至少，脑袋应该是昏昏沉沉的。昏迷好多天。
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白玲炸成黑玲。傻子炸聪明……
睁眼。
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好像就是陆军总医院？
还好。这个环节没有出错。自己的确是被送医院了。
就是……
眼前的人怎么都好熟悉？
“组长！”
“组长，你醒了？”
“你看，我就说吧，组长没事的。”
“没错，再厉害的炸弹，也伤害不到组长一根头发！”
“对！我附议！”
“你附议个鬼！你个叛徒！刚才你还担心什么来着？担心组长会不会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哪有？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要毁谤我……”
张庸：……
算了。我还是昏迷吧。
这帮家伙。一个个幸灾乐祸的。咱们不炸晕你们？
幽幽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钟阳的声音传来，“三个小时。哦，还不到。”
张庸：？？？
什么？才三个小时？
不是……
怎么可能才三个小时？
不是应该至少三天吗？
电视剧里面的主角，一旦昏迷，至少都是三天起步啊！
怎么自己才三个小时？还不到？
晕死！
这不是白挨炸了？
受伤了，都不能休息一下吗？
我要带薪休假……
我要请病假。请半个月……
咦？
不对。我需要请什么假？
我现在是复兴社特务处的老大。我向谁请假？上不上班，还不是我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里，顿时心情变好了。
虽然只昏迷三小时。但是，治疗的费用，必须公费报销……
“组长又昏迷了。”
“哪有？组长是不愿意搭理你好吧？”
“我觉得组长是不愿意搭理伱才对。”
“你放屁……”
一群人又窃窃私语。
张庸：……
很想说，你们都给我滚！
我一个都不想搭理你们！
但是……
等等。
剧情不对啊……
主角醒来的时候，不是应该女主角、女配角都到场了吗？
如果是轻喜剧，女主角和女配角相处和谐，闭门一家亲。
如果是狗血剧，女主角和女配角撕逼……
自己是什么情况？
怎么身边全部都是男人。全是公的……
唔，打开方式不对。
自己不是主角。也没有女主角。只有女配角……
“组长，你感觉好点了吗？”
“暂时死不了……”
咦？
重伤以后，不应该气若游丝的吗？
宝娟，我的嗓子……
哦，走错片场了。
但是，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啊！
除了不想搭理他们，感觉身体完全没问题。说话也是正常的。
明明记得自己是被炸飞了……
“我飞了多远？”
“飞？”
“我不是被炸飞了吗？”
“没有啊！”
“什么？”
糟糕……
难道都是自己的错觉？
是自己脑子加戏？
其实根本就没有飞起来？
呃……
古怪……
“当时……”
“组长，你就是被爆炸的气浪推的向后倒下，昏迷了。”
“推倒？这么简单？”
“对啊！”
“没飞起来？”
“没有啊！我们都没有飞起来。”
“哦……”
张庸含糊不清。
好吧，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前世看到的各种影视剧，爆炸的时候，主角都大概率会起飞。
哪怕是明明隔着几十米，飞不起来的，也故意蹦跳一下。做做样子。
“大卡车爆炸了，是真的吧？”
“是。爆炸非常厉害。可能有上千斤的黄色炸药。”
“咱们伤亡如何？”
“没有伤亡。就是震的耳朵嗡嗡响。半天都还没恢复。”
“真的没伤亡？”
“没有啊！咱们距离那么远，炸不到。”
“好吧……”
好像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行，既然没事。那就起来干活。这个仇，必须报。
居然用一卡车的炸药来暗算自己。特娘的。那都是兵工署的炸药啊！是我们华夏人自己的。
“你们都在这里，谁去调查了？”
“杨智。”
张庸睁开眼。
哦，杨智的确不在。其他人都在。
曹孟奇、钟阳、吴六琪。全部都在。估计是得到消息以后赶来的。
“那个司机……”
“已经初步调查清楚。司机叫关春飞。军衔中尉。”
“卡车和炸药？”
“都是兵工署自己的。被关春飞私自挪用。”
“将相干人等都控制起来。”
“已经控制起来。但是兵工署那边，可能需要你亲自去协调。”
“知道了。”
张庸直接站起来。
要干活了。否则，气不顺。
一个小小的中尉，居然能搞到一卡车炸药？
无论其他人信不信。反正张庸是不相信。这个关春飞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日谍也真是厉害。居然将关春飞蛊惑到这样的地步。居然愿意和自己同归于尽。
到底是给了关春飞多大的好处……
忽然心思一动，注意到一个红点。正在靠近医院。
这个红点之前是在地图边缘游弋。张庸也没有特别介意。因为它没有携带武器。
现在，这个红点试图潜行靠近，显然是图谋不轨。
行。那就先抓起来。
这个时候出现的日谍，绝对和自己被炸有关。
打手势。
所有人立刻会意。掏枪。准备队伍。
很快，张庸就带着曹孟奇，还有几个精干的好手，静悄悄的离开医院。
埋伏在日谍可能前进的路线上。
结果……
日谍还真的朝这边来了。
没说的。众人一拥而上。将日谍死死的按住。
曹孟奇一个锁喉。捏着日寇的喉咙。日寇不由自主的张嘴。然后被破布塞住。
日谍：……
顿时呆滞了。
怎么回事？怎么就被抓了？
自己都还没有靠近医院啊！
不是……
忽然看到张庸。
顿时脸色一滞。急忙低头。
张庸于是知道，对方认识自己。似乎还很失望？
难道说，对方是来确定自己有没有被炸死的？呵呵。如果是那样，自己肯定是要让日谍失望了。
摆摆手。
众人将日谍挂在旁边的歪脖子树上。
喉咙套着绳索。脚下垫着砖头。如果将砖头拿掉，日谍就会被活活的吊死。
“名字。”
张庸轻描淡写的问道。
伸手将日谍嘴里的破布拔出来。随便对方自杀好了。
日谍倒是没有自杀。也没有咬舌头。而是顽固的哼了一声。眼神轻蔑而狂热。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屈服。
“名字。”
张庸重复问道。
一看这个家伙就是顽固派。
但是没关系。随便问两句，然后将砖头踢掉即可。
反正留着也没什么作用……
“哼！”
果然，日谍鼻孔冷哼。
它确实是一个不怕死的主。完全不怕张庸的折磨。
张庸懒得再问，就要踢掉砖头。
既然不说，那就上路。免得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
“岗野泰宏……”
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似乎就在自己耳边。
距离很近很近……
咦？
是谁的声音？
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
日谍？
忽然反应过来。
这是心理控制？
啊……
好久没有出现了。
这个残缺的心理控制，其实应该叫心理感应。
就是在某个特殊的时候，能够感应到目标的内心想法。但是，时灵时不灵的。比段誉的六脉神剑还玄乎。
之前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他都忘记了。
没想到现在又重新上线。
好。
岗野泰宏是吧？
呵呵……
“其实，我知道你的名字……”
“哼！”
“你叫岗野泰宏……”
“不可能！”
日谍下意识的尖叫起来。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照面就叫破真名。
惊恐不由自主的涌起。
眼前这个张庸，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他其实刚刚来到金陵不久。在这边，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张庸为什么能够一口叫破？
是有人出卖了自己？
八嘎！
有人出卖自己！
“呵呵……”
“欢迎脑补……”
张庸不动声色，嘴角冷笑。
很好。
这个心灵感应，的确非常玄乎。
直击对方内心深处。
哪怕是大罗金仙，都架不住这样的灵魂重锤啊！
随随便便一个名字，就能够让对方疑神疑鬼。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判断自己被出卖了。
可惜，时灵时不灵的……
“你来做什么？”
“哼！”
“想要确定我死了没有？”
“哼！”
日谍依然嘴硬。
其实内心紧张。
他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到底已经泄露多少。
但是有一点。就是自己凶多吉少。
眼前这个张庸，可不是善茬。落入他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谁叫你来的？”
“哼！”
“你的上司是谁？”
“哼！”
“你什么时候来的华夏？”
“哼！”
张庸有条不紊的询问。
日谍的回应依然顽固。
曹孟奇火气暴躁，上来就要动手。结果被张庸挥手制止。
他不是有耐心。他是想要看看，心灵感应会不会再次出现。这个六脉神剑的确厉害。可惜就是无法自主控制。
“你怎么向上司汇报？”
“哼！”
“电话？电话号码是多少？”
“哼！”
日谍重重的回应。
似乎是要激怒张庸。然后让他杀了自己。
结果……
张庸又听到日谍在自己耳边说话。
“四四五七八……”
咦？
六脉神剑再次发动？
自己好像听到了电话号码？？
对。没错。
确实是心灵感应再次发动。
成功的截听到了日谍的内心活动。对方就是要打这个号码汇报。
好。
挥挥手。让人将日谍放下来。
日谍神色狰狞，恶狠狠的叫道：“张庸，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杀你做什么？你都招供了。”张庸慢悠悠的说道，“现在，我就去打电话给你的上司。”
“八嘎！不可能！”日谍狞笑。
“电话号码是四四六七八，对吗？”张庸轻描淡写的回应。
“八嘎！不可能！”日谍顿时惊呆了。
该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
张庸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号码？
不是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个号码的吗？八嘎，不可能……
日谍忽然疯狂的挣扎，状若疯狂。
张庸懒得理睬他。
自己慢慢脑补吧。
你自己脑补比我解释有用。哈哈。
“八嘎！”
“不可能！”
日谍忽然气急败坏的吼叫起来。
他深信自己是被出卖了。而出卖自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上司。
因为，这个电话号码，真的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的上司叫什么名字？”
“八嘎！”
日谍暴躁的唾骂。
他当然不可能回答。他绝对不会出卖同伴。
虽然，有可能自己是被上司出卖了。但是，这件事，他会自己解决。绝对不可能告诉张庸。
“你的上司叫栗林青岩……”
“啊啊啊……”
日谍真的是要疯掉了。
完蛋了。
要命了。
对方居然真的什么都知道！
不但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知道联系电话，还知道自己上司是谁。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这条线，已经完全暴露。
他们还以为自己隐藏的非常好。谁知道，张庸早就掌握了他们的全部信息。
对方之所以没有立刻抓捕，多半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
日谍眼神里面充满了惶恐。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他完全想不通。
到底是谁，能够出卖自己这一条线。
既然连自己的上司栗林青岩都已经暴露。那么，出卖自己的，肯定不是栗林。
必须是更高级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朝香宫鸠彦王出卖你们？”
“纳尼？”
日谍顿时双目圆睁。
整个人仿佛是遇到了魔鬼。当场魔怔。
朝香宫……
鸠彦王……
出卖……
然后，日谍当场昏厥过去。
没办法，他的脑子，无法承受如此可怕的信息冲击。
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能。
张庸不管他。
去找电话。骚扰骚扰栗林青岩。
今天居然连续三次心灵感应成功。的确是非常意外。
难道说，自己被炸以后，心理感应的成功率增加了？
如果是这样，倒是好事。
上次被炸，好像也得到过一些好处。
难道说，想要升级，就得挨炸？炸一次，升级一次？
摇头。
这个推测比较玄乎。
也太危险。
他可不敢胡乱尝试。
万一将自己炸死了。那就悲剧了。
找到电话。
拨打号码……
耐心等候。
片刻之后，那边有人接听了。
“不好了，岗野泰宏出事了。”张庸飞快的说道，“我现在也很危险……”
对方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你是谁？”
“我是李维……”
“我不认识你。”
“你是栗林青岩对吧？你说不认识我？但是伊甲贺年认识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打错了。”
“八嘎！你个懦夫！你的武士道精神在哪里？你想逃跑吗？”
“你到底是谁？”
“我叫李维。华夏名。我从小就潜伏在华夏。”
“伊甲贺年是谁？”
“他的家乡在北海道的札幌！”
“我不认识……”
“八嘎！你个懦夫！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是朝香宫鸠彦王的安排，你就可以无视我们的存在！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们会被华夏人全部揪出来。然后一个个杀死！”
“你到底是谁的人？”
“秩父宫……”
“你说错了！”
对方急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张庸：？？？
嗯？自己说错了什么？
朝香宫鸠彦王是郡王级别吧？不是亲王吧。
不过，这个家伙是日寇天皇的叔父。年纪大。比雍仁亲王大了十几岁。也是雍仁的叔父。
看来，自己刚才的细节没有搞好。没考虑到年龄问题。
仗着自己是日寇天皇的叔父。所以，这个朝香宫鸠彦王，的确很有权势。
在日寇皇室内部，估计只有闲院宫载仁亲王能够压他？
玛德，谁给自己一份日寇皇室的详细资料？以后胡说八道的时候用得上……
算了。说错了就说错了吧。反正没事。
放下话筒。
带队回去兵工署。
和关春飞有关的人员，都被暂扣。
一口气扣押五十多人。
从上校到少尉，一应俱全。气氛紧张。
兵工署署长俞大岳对此表示非常不满。声称要向侍从室申诉。
“俞署长，省省吧。”张庸轻描淡写。
“张庸，你只是小小的复兴社特务处代处长，你敢扣留我们这么多人？”俞大岳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我还是军政委员会的九个督察专员之一。”
“你……”
俞大岳顿时闭嘴。
然后，他悻悻的离开。再也不管此事。
“俞署长，我是救你。”张庸在背后冷冷的说道，“那一车炸药，是冲着总统府去的。”
“你……”俞大岳决定不再和张庸说话。
这个王八蛋，甫一开口，就乱扣屎盆子。
什么冲着总统府去的？
扯淡！
从兵工署到总统府，足足十几公里。
兵工署本身性质特殊，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所以，设置在西南城郊。距离总统府远远的。
然而，俞大岳也知道，张庸确实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要是这个家伙乱说，他确实难以辩驳。
只好悻悻不说话。然后委派副署长曾昭六处理。
“我真的是救你……”
张庸看对方不领情。也无所谓。
这个俞大岳，和曾国藩有些关系。门生故旧什么的非常多。
好像后来和新中国也有一些关系？
算了，不管他了。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和副署长曾昭六对接。将所有相关人等带上来。
上来就是一顿暴揍。
不管有没有和关春飞勾结，先打一顿再说。
用手指粗的荆条，直接抽。
就是这么粗暴。
因为他们该打。
一整车炸药，居然可以未经批准就强行装车，然后冲出去。
所有挨打的人都有责任。
如果炸药真的是朝着总统府去的，还得了？
俞大岳绝对人头落地。
他还不领情。
打完。
一个个都哀嚎不已。
“都觉得自己冤枉？”张庸毫不掩饰的冷笑，“如果爆炸是发生在总统府那边，或者是各国领事馆附近。你们现在已经被排队枪毙了。”
沉默。
没有人说话。
张庸也不想多说。摆摆手。
“走！”
“走！”
陆克明于是开始吆喝，让所有人出去外面，准备填坑。
炸出那么大的坑，都是你们的祸。
现在，你们自己填好。
不许用工具。就用手。
用手扒土。运输。用脚夯实。将炸出来的深坑填满。
什么时候填满，什么时候放人。
曾昭六：……
欲言又止。
他是兵工署的副署长，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
这样的惩罚手段，已经算是非常轻。想不到张庸还会网开一面。还以为他会揪着不放呢。
须知道，这个家伙，是军政委员会督察专员啊！
全国才九个！
权力无限大。
其他八个都是大佬。
都是手握重兵的司令，或者军长。
第九个能差？
将他们全部抓去陆军监狱，一点问题都没有。
“认真点！”
“谁要是偷懒，直接就是一鞭！”
陆克明凶神恶煞。
他本来就长得黑。黑着脸就更吓人。
那些兵工署的军官，被全部撵进入爆炸形成的泥坑当中。
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脏兮兮的。
外人看着，叫一个惨。
然而，这是他们应得的。这已经是最轻级别的劳动改造了。
“曾署长……”
张庸正要说话。忽然又闭嘴。
却是地图提示。有大量的白点靠近。都带着武器。
数量很多。足足有三四百人。中间还有两个黄点。
是什么人？
肯定是自己人。可能是宪兵？
日寇还没有猖獗到可以在金陵城内集结几百人，然后肆无忌惮行动的地步。
果然，很快看到道路的尽头出现汽车。确实是宪兵。
大群宪兵来到兵工署门口。
下车。
列队。
带队的并不是谷八峰。张庸不认识。是一个上校。
“张专员……”
“你去和他们联络吧！”
“是。”
曾昭六上去和宪兵接洽。
结果，张庸很快得知，是俞大岳请求将调查权交给宪兵司令部。
他不信任张庸。
担心张庸会屈打成招，栽赃陷害。
他向老蒋求情。老蒋答应了。于是。宪兵司令部接管调查。
因为是从张庸手里夺食，谷八峰当然不敢出面。他也不赞成。但是老蒋开口了，宪兵只有听从的份。
“张专员……”
曾昭六感觉好难办。欲言又止。
这是在故意给张庸脸色看啊！也不知道张庸会有啥反应。
“正好。”
谁知道，张庸反而是满心欢喜。
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他还不想管呢。调查自己人。又没什么油水。
一口气控制起来的，足足有五十多人。一个个调查。得浪费多少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如抓十个八个日谍。油水还多点。万一抓到一条肥鱼，今年的过节费都有了。
“走人！”
张庸大手一挥。
立刻带着队伍一阵风似的消失。
生怕走慢了。老蒋又会改变主意。老蒋的心思一天变八百回……
“不是……”
曾昭六感觉有点傻眼了。
张庸怎么跑的那么快？
难道宪兵到来接管调查权，反而是什么好事？
古怪……
隐隐间感觉，俞大岳可能做错了……
这边，张庸一直深踩油门。开车飞快。必须距离兵工署远一点。让别人找不到自己。
沿途出现好几个红点。但是张庸都没有停车。
以后再抓。
现在，回去市中心再说。
抓日谍，就要从市中心开始抓起。先扫荡总统府周围。
一路风驰电掣。
顺利的回到总统府附近。停车。
忽然想起那门九二步兵炮。如果日寇试图对总统府不利……
它会被部署在什么地方？如何射击？
必须有条件瞄准……
默默的研究地图。判断哪个位置合适。
如果自己是日谍，会做什么样的安排？
冥思苦想……
不得要领……
好惨。他没有这方面的专业技能。
对于炮兵射击，他基本一窍不通。
忽然，从总统府里面出来一个女人，径直向张庸走过来。
张庸心思一动。他认识对方。
之前就是她负责带张庸进去总统府的。但是不知道名字。
“张专员……”
“你好。”
“张专员，林主任请你进去。”
“好。”
张庸答应着。
唔，好像林主任误会了？
以为自己是有什么事？其实，自己并没什么事……
进来总统府。
林主任在小会议室等他。
张庸明显察觉到，林主任的眼睛布满血丝。
看来熬夜非常厉害。
唉，他这个侍从室一处的主任也不好做啊！
老蒋出了名的难伺候……
倒是一串兼职的钱万钧，好像没那么累？每次见他，精神都挺好的。估计是心态好。
“林主任。”
“坐。”
“在上司的面前，我必须站着。”
“随你吧。九二步兵炮到底是怎么回事？”
“委座知道了？”
“不知道。谁敢报给他？”
“我正在追查。”
“你来总统府附近，就是想要找九二步兵炮的摆放位置，是不是？”
“是。”
“以后不要提九二步兵炮。以免惊吓委座。”
“明白。”
张庸乖巧的回答。
心想，我之前就没有提到啊！
这种大杀器，如果报告上去，肯定又是一番风波。
你看林主任的意思，也是报喜不报忧。迫击炮可以提一嘴。九二步兵炮就不行了。
万一惊吓到委座，从此不敢回来总统府，那就麻烦。
忽然，张庸有个荒诞的念头。欲言又止。结果林主任恰好看到了。
“有什么话，直说。”
“林主任，伱说，会不会有其他人报告给委座？”
“没有这么蠢的人。谁报告上去，谁收拾手尾。”
“明白了。”
张庸心想，果然如此。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人想给自己找麻烦。
你报告？行，就是你去处理。
处理不了，挨批！
娘希匹……
都是废物！都是饭桶……
“去吧！”
“是。”
张庸立正。敬礼。然后离开。
林主任其实是在暗中点醒自己。要遵循官场的潜规则：报喜不报忧。
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往上报。
有些人……
有些事……
就不用惊动委座了。
至于是什么人，什么事，自己斟酌……
出来总统府。
继续抓日谍。
地图监控范围内，有好几个红点。
研判地图。
决定选择地形最开阔的一个。也是距离最远的。
如果日寇真的要将九二步兵炮弄到总统府的附近，必须选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
静悄悄的靠近。
发现是一个木料加工厂。
咦？
这里居然有一个木料加工厂。好像这里是市中心啊！
仔细观察。确定没错。里面堆放着大量的木头。还有好几个工人在干活。正在吃力的拉锯将木头切割成板材。
技术很落后。居然没有电锯。美丽国那边，好像早就用电锯了。
对了。电锯多少钱来着？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的。当时觉得也不贵。完全可以买几个。后来又发现最大的问题，不是买电锯，而是用电。就这个时代的国府发电能力，想要保证供电，实在是太难了。
红点似乎是老板。正在忙碌的走来走去。不知道忙啥。
打手势。
“上！”
“上！”
陆克明带人冲进去。
里面的人顿时慌乱起来。最后发现和自己无关。
被抓的是他们的老板。
日谍倒是没有挣扎。但是一脸无辜。
都是演技派啊！
张庸慢悠悠的走进来。来到日谍面前。
日谍被按在一块木墩上。木墩的前面，是一张大大的木板。可以当茶几使用。
“好东西啊！”
张庸拍了拍结实的木头。
如果没有看错。应该是红木。具体名称不知道。
如果放在后世，一套实打实的红木家具，往往要卖几万块。但是在这个年代，就不值钱了。
“这是什么木材？”
“黄花梨。”
“哦。哪里出产的？”
“琼崖。”
“这么远？”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琼崖……
那边好像有个琼崖纵队？
红色娘子军？
“做一套家具多少钱？”
“五件套的话，只要十二个大洋。八件套的话，只要十五个大洋……”
“还是蛮贵的。你们日本人也懂这个？”
“长官，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日本人也喜欢红木吗？”
“长官，我不是日本人。”
“你是。否则，我抓你做什么？”
“长官，我真的不是……”
老板满脸的委屈。
不激动。就是委屈。眼泪巴巴的。
张庸拿出复兴社特务处的证件。放在木板上。推到对方的面前。
“长官，我真不是……”
“之前，我在江边缴获了一门九二步兵炮……”
“长官，我真不是……”
“你叫什么名字？”
“李忠春……”
“我说日本名字……”
“我真不是日本人。”
老板终于是开始着急了。眼泪都出来了。
仿佛自己是真的被冤枉了。
张庸嘴角微微冷笑。
让你演。继续演。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石崎紘……”
忽然，张庸听到耳边有人说话。
咦？是日谍的声音？
随即反应过来。好像又是心灵感应？
不会吧？现在心灵感应这么频繁发动？这好像是今天第四次了……
石崎紘……
忽然想起什么。将那个十九人名单拿出来。
就在日谍的面前，挨个的查找。
果然，没错。有这个名字。石崎紘。排在倒数第三位。
居然是条大鱼。
差点看走眼了。
能够被日寇海军马鹿列为清除对象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你……”
日谍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张庸的名单。
正好看到张庸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完蛋……
暴露了……
对方有那么多名单。
除了自己，还有其他好多人。都暴露了……
该死……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谁，出卖了那么多人？
“石崎紘？”
张庸说话了。
将名单拿起来，给对方看清楚。
日谍沉默。
他这次没有装委屈了。
没用。
别人是有备而来。
挨个对着名单抓人。根本没有辩驳的。
“赚钱吗？”
“什么？”
“我说，你这个木料加工厂赚不赚钱。”
“这个……”
日谍欲言又止。思维纠结。
他觉得张庸可能是在套路自己。最终是要套取自己的情报。
“我要钱。”
“什么？”
“将你的钱交出来。”
“什么？”
“要么透露情报。要么交出钱财。你自己选。”
“啊……”
日谍惊讶。
张庸于是判断，对方不了解自己。
其他的日谍，被抓以后，都会痛痛快快的交出钱财。以求获得自己的宽恕。
自己死要钱的外号，大部分日谍都是知道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日谍似乎不知道。难道和其他日谍不是同一路的？
“看来，你是要透露情报……”
“不！”
日谍终于反应过来。
透露情报？那肯定不行。他不愿意做叛徒。
如果他透露了情报，回去以后，肯定会遭受到严惩的。对于叛徒的惩处，谁也不会例外。
但是，如果只要交出钱财就不用透露情报的话，他当然选择前者。
“不什么？”
“我给钱，我给钱。全部都给你。”
“好。”
张庸多了几分虚伪的笑容。
果然，日谍为了自保，交出一部分的钱财。有银票。有大洋。还有银行存款凭证。
全部加起来，大约有三四千大洋的样子。不算多。
毕竟，他仅仅是经营一个木料厂。利润比较一般。
蚊子肉也是肉。
张庸照单全收。
随后，日谍被带走。对外宣称是去外地谈生意了。木料厂继续经营。
张庸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搞点实业？
这些缴获的日寇的产业，完全可以交给自己人经营嘛！
全部搬迁。
搬迁到哪里去？
当然是往大后方迁徙了。
现在是六月份，距离七七事变还有一年。
用一年的时间，尽可能的将部分的产业迁徙到大后方，未雨绸缪。
其他人的产业，他做不了主。但是，这些缴获的日谍产业，完全可以。一个命令，就能全部迁走。
沿海地区很快就会沦陷，所有的生产资料，都会被日寇掠夺。
而由于惨败来的太快，所以，大西南后方，根本来不及准备。
在1938年之前，西南大后方的工业，几乎为零。甚至是连最小型的工厂都没有几个。
而抗战爆发以后，由于失败的太快，很多工厂也来不及搬迁。
1938-1941，这三年，是最艰难的三年。
日寇凶残，后方供应又不足。确实很难……
……扯远了。
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的搬迁一部分企业。
直接用自己的名义，在大后方搞点基础工业。为以后的大撤退做准备。
问就是他张庸想要赚钱。想要捞点。
都是同道中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然没有人阻拦。
正好，贺国光主管成渝，可以提供非常多的便利。对于产业搬迁，他肯定非常欢迎的。
唉，得制定个计划……
得有条不紊的进行……
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这方面的经营人才。
复兴社特务处，只有打架抓人的好手。做生意，那是肯定没有的。
得，想到了地下党。
他们有的是人才。请他们帮忙，也是互助互利……
找谁呢？
一时间想不到……
押着日谍回到鸡鹅巷总部。
吃饭。
休息。
顺便来见李伯齐。
李伯齐正躺在床上看书。对他摆摆手。
好吧……
张庸于是没有打扰他。
洗澡。
睡觉。
半夜，李静芷来了。好一番缠绵亲热。
一番折腾。迷迷糊糊的沉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她已经走了。
唉，看来，密码破译没什么进展。她苦闷了。
天亮。起来。洗漱。出门。
来到饭堂。发现人很多。但是气氛似乎有点异常。
一个个都低着头。埋头苦吃。不说话。
出事了？
但是自己不知道啊！
自己好像主管复兴社特务处呢！
没有人报告自己？
正好看到凌燕。于是端着饭碗，坐在凌燕面前。
其他人都是识趣的起身让开。
“出什么事了？”
“南边爆发战事了。桂军和粤军发表联合声明，要委座下野……”
“还有呢？”
“桂军和粤军的主力，正在向湘南进军。”
“昨晚的事？”
“对。”
“小事。委座轻松就能对付。”
“真的？”
“当然。最多一个月，军事行动就会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干嘛还干嘛。”
张庸随口说道。
不就是两广事变嘛。老蒋早有应对之策。
他最拿手的就是金钱收买。粤军被分化瓦解。主力投降了老蒋。剩下的只有一哄而散。
而没有粤军的配合，桂系孤掌难鸣，也只好宣布重新接受老蒋的领导。事变轻松结束。
于是，老蒋开始骄傲自满，深信自己的手段能臣服任何人。
于是准备去关中解决张小六……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一时大意。被张小六给抓了。
时也命也……
“还有其他什么事？”
“专员，你是不是有德国人的签证啊？”
“有啊！”
“可以卖我五本吗？”
“可以。”
“那谢谢了。价格你来定。”
“一本五百大洋。”
“好的。”
凌燕满口答应。
五百大洋一个永久签证，当然做得过。
有德国人的签证，就能自由出入租界。可以方便做很多事。可以赚很多钱。
万一遇到稽查，德国人的签证，也可以保证自己不会遭受到严刑拷打。这样就可以有求救的机会。
现在这年头，工资都是死的。副业才是真正的重点啊！
谁没有一点自己的副业？
“对了。专员，我还有旧电台，你有销售渠道吗？”
还有旧电台？
那当然要了。
张庸完全不担心凌燕会出卖自己。
她没有那么傻。
都是利益使然。
出卖自己，能够让她赚的更多？
就算是戴老板让她来试探自己，她也会仔细掂量的。
戴老板能够让她得到更多的好处吗？
“多少台？”
“两台。”
“还能用吧？”
“能。”
“行。给我。”
张庸直接收下。
回头就送给地下党。反正他自己用不着。
他现在后台贼硬。
就算有人告到老蒋那里，也无所谓的。
问就是有人诬陷。
自己得罪的人那么多，肯定有对手诬陷自己是红党。
不过，就他现在的身份，有资格诬陷他的人不多了。哪怕是戴老板，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退一万步，如果老蒋这边待不下去，最多换地方。
国内不行，还有国外。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怕个卵。
“专员，我还……”
“说吧。”
“我丈夫有一批货，要在吴淞口码头上岸……”
“什么货？”
“洋土。”
“知道了。把货单给我。”
“谢谢。”
凌燕表示感激。
张庸点点头。表示这都是小事。
加入复兴社特务处，肯定得赚点外快啊！那么点死工资，够养活谁。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你老实？那只能吃亏。
凌燕的一些基本情况，张庸也是知道的。两个孩子都准备送出国读书。那肯定是需要很多钱的。而她这个电讯科长，没什么外快。
她丈夫不是复兴社特务处的。好像是实业部那边的。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
不过，既然都敢搞洋土，说明也有点背景。
这就好。互相帮忙。利益捆绑。
义气不可靠。但是利益很可靠。
尤其是足够的利益。
凌燕丈夫怕的是什么？不是戴老板。而是他张庸。
因为他张庸是督察专员。分分钟有权力将他抓捕。
如果张庸用督察专员的身份抓人，实业部长都不敢出来求情的。凌燕这一招，也是投石问路。同时表忠心。
自己有把柄掌握在领导的手里，领导才放心啊！
小团体就是这样搞的。
张庸无师自通。
忽然看到李静芷急匆匆的赶来。
“报告。”
“说。”
“张组长，侍从室来电话，请你去总统府一趟。林主任找你。”
“好。”
张庸点点头。站起来。
拿出一沓银票。直接塞到李静芷的手里。
李静芷下意识的接过来。张开手。没握。
张庸就快步离开了。
主打一个老夫老妻。
凌燕笑了笑，将李静芷拿着银票的手按住。将银票握好。然后带着她回去电讯科。
合作愉快。
生财有道。
可惜，张庸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空军了。
复兴社特务处痛失大将……
还好，他的女人还在复兴社特务处，她们还能分点油水……
所以，一定要将李静芷圈在电讯科。这样张庸才不会彻底的忘却这边。才会从手指缝里面漏出一点好处给她们……
“六琪！”
“到！”
“出发！去总统府！”
“是。”
吴六琪集合队伍。护送张庸出门。
以前是一个小队。现在，是一个小组。安全第一嘛！日谍还是很疯狂的……
顺利到达总统府。
轻车熟路的来见林主任。
发现林主任桌面上堆着一尺多高的文件。
悄悄的瞅了瞅。那些文件，应该都是各地报来的。需要老蒋审批。
可是，老蒋就一个人，分身乏术。不可能所有的文件都看一遍啊！那只能是采取古代皇帝的办法，交给侍从室摘取重点了。
要紧的，重要的，关系重大的，才交给老蒋亲自处理。其他的，过一遍就算。
所以，侍从室也有点军机处、内阁的味道。
立正。
“主任。”
“坐。”
“主任，你吩咐吧。”
“那我就长话短说。美国人点名要你去帮忙。”
“帮忙？做什么？”
“安保。大使馆。”
“金陵还是北平？”
“当然是金陵了。北平那边，和我们无关。”
“明白了。”
“经过我们的再三劝说，美国人已经决定撤销北平东交民巷的大使馆，将人员都集中到金陵。下个月，也就是七月四日，是他们的独立日。他们准备搞一系列比较盛大的活动。同时宣布金陵大使馆升级。成为唯一的大使馆。”
“要我做什么？”
“现在日本人和美国人的关系不太好。他们担心会有日本人暗中捣鬼，所以，特别请你去参加安全保卫。委座已经答应了。”
“明白。我服从命令。一定不给我们华夏丢脸。”
“很好。”
林主任很满意。
年轻。有本事。听话。谦虚。低调。懂得孝敬。
真是难得的人才啊！
委座也十分喜欢。破例授予最高级别的督察专员的身份。
须知道，全部有那么多的督察专员。但是最高级别的，只有九个。说实在的，林主任自己都有些羡慕啊！
“你现在去美国领事馆吧。”
“是。”
张庸告辞离开。
从总统府里面出来。准备前往美丽国领事馆。
帮助美国人抓日谍？
好事……
最好是激化一下他们之间的矛盾……
忽然，一个红点出现在地图边缘。
有武器标志！
有黄金标志！
张庸顿时来劲了。是谁？
不假思索的，立刻锁定对方。然后静悄悄的靠近。
结果，非常意外。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进入了美丽国领事馆。然后在领事馆里面不动了。
咦？
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这是美丽国领事馆吗？
里面居然有一个日谍，还带着枪，还带着黄金？
好像还是在里面工作的？
古怪……
难怪美国人要自己去帮忙安保。
可能是他们自己也察觉到了，内部可能有间谍潜伏。却不知道是谁。
恰好，自己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抓日谍……
忽然收回心神。
地图提示，范良辰又出现了。
就是那个贼王。自己吹嘘的。林夫人派来的。
这个家伙，是在跟踪自己？
不动声色的等他靠近。果然，范良辰是来找他。
“有事？”
“林夫人找你。”
“她为什么不当面来？”
“还不到时候。”
“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有事。”
“我没空。”
“一万美元。”
“嗯？”
张庸眉毛上扬。
伱说什么来着？
一万美元？
拿来再说。
看到范良辰拿出一个包裹。用褐黄色的牛皮纸包着。
张庸伸手将包裹接过来。打开口子。看到里面的美元。全部都是5美元面值。数量很多。可能有两千张以上。
看完。将口子封好。又将包裹递回去。
烫手。
真的。
这可是一万美元！
林夫人出如此高价，肯定是要自己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确实是贪财。但是，不想送命。
“这是电话号码。”
“好。”
张庸答应打电话。
先探探这个林夫人的底。好像她很有米啊！
动辄就是美元！还一万！
找电话。
拨打上面的号码。
很快，那头就有人接听了。声音袅娜。
“张专员，恭喜。”
“喜从何来？”
“原来是张组长，现在是张专员。不值得恭喜吗？”
“废话少说。你想做什么？”
“帮我在美国领事馆里面完成一桩交易。”
“交易？”
“对。你帮我拿货。然后付款。”
“拿什么货？”
“情报。”
“在谁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会找你的。”
“为什么？”
“你的暗号是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不是。是孤帆一片日边来。”
“呃……”
张庸觉得这个暗号好差劲。
能不能有点创意。不要总是在古诗词上面捣鬼。万一别人碰巧撞对了呢？
还不如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呢……
“然后呢？”
“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即可。”
“然后呢？”
“出来。将情报给范良辰。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所以，那一万美元不是给我的？”
“当然不是。你的工作，不值得一万美元这么多。我给你一千美元。”
“一万。”
“不可能……”
“拉倒。”
“啪！”
张庸将电话挂了。
不可能就不可能。所以，你找别人好了。
你如果一开始就说一千美元，或许我会考虑。但是，我看到一万美元了……
要将里面的九千美元给别人，然后自己只拿一千美元。他张庸才不干呢！
不理会范良辰，继续去抓日谍。
那个隐藏在美国领事馆里面的日谍，暂时没法抓。但是可以抓别的啊！
地图监控范围内，零零星星的有几个红点。
选定最近那个。
静悄悄的靠近。
发现目标居然是个手艺人。
感觉好像是泥人张的传人。正在捏制一个个的糖人。
在他的旁边，围绕着很多小孩子。十分活跃。你一个，我一个，捏出来的糖人根本不够卖的。
又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日谍啊。副业搞得这么好。
但是……
抓！
忽然，地图提示，远处有白点靠近。
有枪。
还是开车来的。
于是按兵不动。
不久以后，汽车来到日谍的附近。
是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相当的高档。似乎比斯蒂庞克还高级。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下车。
咦？
格雷厄姆？
张庸认出来了。就是那个军火商人。
难怪可以开那么高级的凯迪拉克。军火商人啊。有的是钱。以后会更有钱。
狐疑。
他来做什么？
是来和那个日谍会面的吗？
他们有什么勾当？
走私军火？
话说，自己可以参加一份吗？
现在的华夏，急切需要大量的军火。他很希望可以插一脚啊！
耐心观察。
发现格雷厄姆站在那里，和日谍说话。
距离太远。听不清。但是可以肯定，两人绝对是认识的。中间似乎还有一些争执。
最终，两人似乎是不欢而散？格雷厄姆悻悻的开车走了。
那个日谍也开始收摊，准备走人。
张庸眼珠子一转，决定换一个身份抓人。
换什么身份？
当然是日寇海军中尉，樱木花道了。
海军马鹿又抓陆军马鹿。陆军马鹿气坏了。发誓和海军马鹿不共戴天。
即使知道有意大利商船满载飞机进入华夏，需要请求海军马鹿协助。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决定什么都不说。打死也不去求海军马鹿……
哈哈，差不多就是这样。
准备。
全部换衣服。
全部带头套。
摆手。
行动！
气势汹汹的冲上去。但是速度并不快。
张庸同时大吼一声：“陆军马鹿的，死啦死啦的！八嘎！站住……”
那个日谍顿时脸色一变。
什么情况？
对方是……
该死的！
对方是海军马鹿的人！他们试图抓捕自己！
不假思索的，那个日谍立刻转身逃跑。制作糖人的手推车也不要了。动作十分利索。
“啪！”
“啪！”
张庸在后面开枪。
其实是朝日谍头顶上开的。故意没瞄准。
恐吓恐吓对方而已。
“八嘎！”
“该死的海军马鹿！”
果然，那个日谍又急又怒。反复问候海军马鹿十万八千次。
居然开枪。明摆着是要自己的命。
八嘎……
慌不择路的逃命。
幸好，成功脱身。
在惊恐之余，又暗暗得意。
海军马鹿的那些废物，哪里是自己的对手？
在大海上，海军马鹿是仗着战舰才能打仗。但是，到了陆地上，他们就是废物。
看看四周。继续逃遁。
海军马鹿试图暗算陆军的事情，他必须立刻报告。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后面，张庸摆摆手。示意不用追了。
嗯，日谍跑了。应该回去报告自己被海军马鹿袭击了吧？
哈哈。被海军马鹿袭击了。那赶紧去找海军马鹿报仇啊！
转身。
去找格雷厄姆。
地图显示，这个家伙并没有走远。
他应该是在附近有落脚点。可能是饭店之类的。但是地图没标注。
果然，靠近目标以后，发现他就住在六国饭店。
门口就停着那辆凯迪拉克。
张庸好熟悉这个地方。以前多次来过。
在这里发生过很多事。
楚楚……
正准备进去六国饭店探个究竟，忽然，地图显示，格雷厄姆又出来了。
这个家伙非常狂妄。都没带保镖。但是身上带着枪。
格雷厄姆走出六国饭店。但是没有上凯迪拉克。而是招手叫了一辆黄包车。
咦？
张庸眼前一亮。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对方如此配合。
如果是凯迪拉克的话，必须采取撞车的方式，将对方逼停。肯定会损坏车辆的。
那么豪华的车车，如果被撞坏了，他会心痛的。
黄包车就无所谓了。
当即安排围追堵截。
很快，格雷厄姆进入一条狭长的胡同。
哦，明白了。这里，凯迪拉克进不来。他才不得不坐黄包车的。
那就没问题。
默默计算时间。然后行动。
将胡同两头截住。
格雷厄姆就被困在了胡同的中间。
不过，这个家伙并不慌乱。也没有立刻拔枪。而是冷静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大日本帝国海军。”张庸慢吞吞的回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