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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不对劲。
    三日后,常溪带着薛酌前往镇国公府。

    马车内的气氛却是与外头街市的喧闹声截然不同。

    二人虽是相对而坐,但无声的沉默笼罩在二人身上,倒不是薛酌不想套近乎,是常溪压根没给他这个套近乎的机会。

    自上了马车之后,常溪便靠在马车内壁的一侧,闭上双眸,佯做假寐。

    面对这种情况,薛酌自然不能不识趣,他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叹一口气,面上一片落寞的神情,眼帘耷拉着。

    看来这追妻之路,道阻且长。

    殊不知,常溪已经悄悄的睁开眼睛,露出一条微不可察的细缝,借着仅有的视线来打量慕容清替她选出来的这位面首。

    毕竟上次只是在画像上见过这位名唤慕惜朝的公子。

    今日还是头一次看见他的真容。

    别说,长得还挺好看的。

    在她认识的人当中恐怕也只有姓薛......。

    内心的腹诽在此刻突然戛然而止,常溪脑海里的小人就双手捂住耳朵,放声大喊。

    作孽啊——。

    薛酌这个王八蛋为什么如此阴魂不散,她为什么老是要想起薛酌。

    常溪开始在心底默念起清心咒,企图将薛酌的音容赶出自己的脑海。

    遗憾的是,念了好几遍清心咒,却没有一点作用。

    所幸镇南王府离镇国公府的距离不算太远。

    马车很快就到了,薛酌本想先下马车,然后再扶着常溪。

    不过事实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进行,常溪迫不及待的就钻出马车,用力掀开的帘子荡起一片弧度。

    只留下薛酌一人独自在那里怀疑不解。

    他可什么都没做呢,为什么常溪会像躲瘟疫一般避着他。

    来不及让薛酌继续深想下去,他听见侍女在外面催促他的声音。

    下了马车,常溪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侍女告诉他永宁长公主的贴身侍女采薇已经将郡主请走了。

    对于镇国公府的布局路线,薛酌自然是了然于胸,只是他时刻谨记自己眼下扮演的身份。

    一个出身寒门的面首怎么可能熟悉国公府的布局。

    最后,薛酌好声请求侍女领着他进去见常溪。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明里暗里的打量薛酌。

    但那些人到底顾及常溪的身份,也不敢对薛酌做出实质性的行动。

    从那些人朝他投来的视线中,薛酌感受到两种最强烈的情绪——嘲笑和鄙夷。

    在他前二十年的人生之中,感受最多的是他人的羡慕和嫉恨。

    当然,他知道这些人在想的是什么。

    或许这些人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会更加大大跌眼镜。

    ......

    一刻钟后,薛酌由侍女领着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亭子,他终于见到了常溪。

    此时,常溪心中纷乱的心绪已经恢复平静。

    按照他们先前说好的,薛酌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好不体贴周到。

    做完了这些,他才温柔小意的退到亭子外垂手而立

    见此,慕容清不由的打趣常溪。

    只见她揽过常溪的肩膀,拉近二人的距离。

    上挑的眉眼里带着调侃的意味,红唇呼出淡淡的香气,压低声音说话,“小溪,清姨选男人的眼光不错吧,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自己如沐春风。”

    乍一听女人说的这句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这说话的语气以及背后透出的意思却是十分暧昧。

    常溪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家,慕容清话里所包含的另一层隐喻她怎么会听不明白。

    姑娘白嫩的耳垂在这一瞬间爆红,宛若血滴一般,脸上瓷白的肌肤也跟着沾染上这抹红晕。

    天地良心,她可什么都没有做。

    常溪下意识的就想出声解释,她已经忘了自己做戏的目的,只是这说话的声音有些磕磕绊绊,“没有的事,清姨,你,你想,想多了。”

    话音一落,她就有些后悔。

    这句话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显然,慕容清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常溪的这副情态落在她的眼里可不就是小女儿家害羞的表现。

    见状,女子温柔拍了拍常溪的肩膀,再次以过来人的口吻安慰她,“小溪,别害羞嘛,清姨是过来人,我理解的。”

    “...清姨,你别说了。”常溪迫不得已垂下眼眸,声音羞涩道。

    慕容清怕自己再说下去会逗弄得过火,她摇着自己手中的团扇道,“好好好,清姨不说了。”

    说罢,慕容清移开自己的目光朝四周的景致看去。

    常溪慢慢轻抬起头,她伸手扶着自己那颗乱跳的小心脏,口中轻喘着气,眼神也向四处张望,免得又被慕容清捉住打趣。

    这间亭子虽地处僻静之地,但四周的景致还是不错的。

    薛酌是习武之人,方才二人之间所有的对话全部一字不落的传入他的耳中。

    在他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眼底的附着的坚冰化开一些,嘴角悄悄上扬。

    哪怕这些话是假的,他听着也高兴。

    突然,薛酌听见亭子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转身飞快跑到亭子内。

    入目就看见常溪正低着头,她拿出手帕擦拭衣服上的水渍,锦绣也拿出手帕帮忙擦去常溪衣服上的茶叶。

    地上洒落着已经成了碎片的茶盏,旁边还跪着一名侍女。

    瞧着她身上的穿着,应是镇国公府的三等侍女。

    紧接着,慕容清便出声诘问,“放肆,国公府的侍女连奉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这便是你们国公府的待客之道吗。”

    慕容清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她身为皇室公主,骨子里是与生俱来的尊贵。

    哪怕是寻常的一句话,已经能够吓得人心惊胆战。

    闻言,那侍女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回道:“请长公主,郡主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常溪看那跪在地上的侍女年纪不大,有心替她说话,“清姨,我没事的,不过是一件衣服,我重新换一件干净的便是。”

    慕容清看出常溪的意思,也就不再追责。

    然后,那名侍女为了将功补过,由她领着常溪去客人更衣的房间。

    到了门口,常溪便打发锦绣去拿放在马车上的备用衣裙。

    而那名侍女则负责守在房间外,免得有人误闯。

    只是常溪才进入这间屋子没一会儿,她就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