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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截然不同的答案
    电话那头传来陈墨雯平静的声音:“我马上到。”

    打完电话回到病房内,我看着面色还是苍白的季怜己,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但是一想到我现在问了,陈墨雯过一会问的时候她还要再回答一遍,我就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本来就挺虚弱的,还是让她少说点话吧……

    不过显然季怜己并不认为她虚弱。

    看见我回来,她黯淡的眼眸突然放光。

    “帅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一直盯着我。

    我又回到那个位置坐下:“沈幕折。”

    “加个微信?”她亮出了自己的二维码。

    我扫了。

    江佳一直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

    我看她, 她还转移视线不跟我对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加上好友之后,我就收起了手机,倒是季怜己,当即就翻起了我的朋友圈。

    “身材不错嘛!”她拿我朋友圈的照片跟我本人比较着。

    “那都是几年前的照片了,现在早就不行了。”我心虚地回答道。

    最近几年我都忙得没时间分享自己的生活,或者说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分享的。

    我逐渐变得没有那么感性,看到一个什么都会有所感触。

    “能不能给我摸摸?”她恳求地看着我。

    这女人怎么回事?

    谁刚做完大手术是这样的?

    我求助地看向江佳。

    江佳接收到了我的信号,立马来救场:“行了你少说两句,好好休息,你也不想以后身上全是疤吧?”

    季怜己闻言果然收敛了很多:“对……身上全是疤我的幕幕会嫌弃我的……”

    说完她就缩进了被子里。

    我和江佳相视无言。

    但我从江佳无语的眼神中看出来,这女人一直都这样。

    我坐在床边盘着手机,静静地等着陈墨雯到来。

    我已经把房间号发给了她,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她肯定一直在忙,我还是来到了楼下等她。

    我在手机上收到陈墨雯消息的同时,我就在医院大门口看见了正往里走的她。

    我立马上前带着她往里走。

    碍于她还带着几个同事,她对我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亲昵。

    我轻声问道:“累不累?我看你也好久没好好睡觉了。”

    陈墨雯无所谓地笑道:“习惯了。”

    她的笑容落在我眼中,让我不禁一阵阵心痛。

    我带着她来到季怜己的病房。

    陈墨雯跟着我进去,其余的她的两个同事则是站在了门外。

    陈墨雯进去之后关心了一下季怜己的身体状况就开始了问话。

    依我看都不需要关心她的身体,除了不能蹦跳之外,都挺好的。

    精力旺盛得很。

    陈墨雯也是问出了那些我一直想问却憋着没问的问题。

    “追你的那伙人,跟你什么关系?”

    季怜己却好像有些害怕,没回答陈墨雯的问题。

    “没关系,我们会保护你的,你知道什么就大胆说,没人能再伤害你了。”陈墨雯耐心地引导着。

    我已经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不是,你刚才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怎么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由于这女人身上的秘密可能跟和濮召瀚勾结的高家有关,我也是很着急地想得到答案。

    于是我决定亲自上阵。

    我把陈墨雯从那个椅子上薅了起来,自己坐了上去。

    然后我拉着季怜己的手:“你不要害怕,我还在呢,你说出来我们才能抓住那些人。”

    说实话我天生不会安慰人,这种情况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季怜己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只是被我握住的手没有丝毫退缩。

    我看了陈墨雯一眼,她瞬间会意,起身朝外面走去。

    我直接把江佳和陈墨雯一起拉出了病房。

    在门口我低声跟陈墨雯说道:“交给我,我感觉她心理可能有点问题,可能对警察有排斥心理。”

    陈墨雯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关上门,我独自一人回到了季怜己床边。

    此时的她已经从被子里出来了。

    “她们都出去了?”她期待地问我。

    “嗯嗯。”

    我用我最柔和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警察?”

    我的这个问题就好像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她又回到了陈墨雯来之前的那个状态。

    对着我侃侃而谈起来:“这些警察都是跟那些有钱人串通一气的,小时候每次我从家里跑出去,找警察说我过得有多不开心,每次都会被那些警察送回那个地狱。”

    我没有说话,她的父母如果报了失踪的话,警察送她回去是职责所在。

    至于她过得不开心,只要不是涉嫌虐待儿童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恶劣行径的话,警察不管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我没有应和她,季怜己还是没有停下她的话头。

    “你知道我小时候在家里都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季怜己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连忙安抚她:“慢慢说,我听着呢,你小心扯到伤口。”

    “我出生在季家,从小就被家里人严格要求,一言一行都在监控之下。”季怜己好像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过往,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色,“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被规定好了。”

    “我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一切都必须按照父母的要求去执行。”

    听到这里我虽然无法共情,但是我能想象出那种窒息感。

    “有一天我忍受不了了,在一个夜晚偷偷自己跑了出去,但是当地的警方跟我父母根本就是一条船上的,我被找到,我哭诉着这么多年的遭遇,他们没有一丝同情,甚至都没有人像你这样听我说话。”

    “后来每一次出逃,结局都和第一次大差不差。”

    “每一次被送回家之后,都会遭受到更严厉的看管。”

    “我也找不到其他去处,我所有的朋友我父母都知道。”

    这父母的控制欲也未免太强了一点,让我都感到害怕。

    听到这里我很是庆幸我有两位开明的父母。

    至少我的父母不会强迫我去干我不喜欢的事情。

    我也不用费尽心思去逃离这个家。

    于我而言,家是最温暖的港湾。

    但在季怜己这儿,答案显然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