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之心与黑色心脏的共振越来越剧烈,源初界的地面时而崩裂,时而愈合,彩色能量流与黑色血管在共振中相互渗透,形成一片混沌的能量沼泽。沼泽中,不断有被吞噬的界域气泡虚影浮现,它们在两种能量的拉扯下,时而恢复生机,时而彻底湮灭。
“祂在用共振逼我们做出选择!”雷烬焚天的短斧在能量沼泽中艰难支撑,赤色火焰与紫金色雷光的屏障已出现多处裂痕,“每一次共振,平衡之心就会被黑色心脏污染一分,再这样下去,两颗心会一起堕入虚无!”在开会
林峰的七芒星阵与平衡之心完全同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黑色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在释放“存在即是失衡”的意念——这种意念如同精神毒素,不断侵蚀着他对平衡的认知,让他产生“守护本身就是一种执念”的错觉。
“这是虚无之主的本源意念!”林峰咬紧牙关,将多界的记忆碎片注入平衡之心——镇魂狱的古魂灯、生命之树的年轮、共生塔的水镜……这些记忆化作金色的光粒,暂时压制了黑色心脏的污染,“祂想让我们从心底认同虚无,不战自败!”
虚无之主的声音在能量沼泽中回荡:“难道我说错了?绿源界的毁灭、冰源界的牺牲、炎狱界的挣扎……你们守护的,不过是注定破灭的泡影。”沼泽中浮现出兽皮老者、冰源守护者、炎狱战士的虚影,这些虚影眼神空洞地望着林峰,仿佛在质问他“为何让我们牺牲”。
雷烬焚天的火焰突然暴涨,将虚影们烧成光粒:“别被他迷惑!他们的牺牲不是泡影,是平衡之心的基石!”他的短斧刺入自己的手臂,鲜血滴入能量沼泽,赤色火焰与血液融合,化作一道“生命之火”,这火焰竟能在黑色血管中燃烧,逼退了部分污染,“你看!生命的痕迹,连虚无都无法完全抹去!”
林峰看着生命之火在黑色血管中燃烧的景象,突然明白了平衡之心的真正力量:“平衡不是绝对的稳定,是接纳所有‘存在过’的痕迹——无论是牺牲、痛苦,还是毁灭,它们都是平衡的一部分,不该被虚无吞噬。”
他将焚天戟与青灵剑交叉,三色螺旋纹与金灰色共生之力注入平衡之心。平衡之心的跳动突然变缓,却变得更加沉稳,彩色能量流不再与黑色血管对抗,而是顺着血管的纹理,缓慢地渗透进去。
“你在干什么?”雷烬天惊呼,“这样会让平衡之心被彻底污染!”
“相信我。”林峰的声音异常平静,“银灰长袍人用自己的魂识做了平衡锤,绿源界的种子带着生机延续,他们都在告诉我们:真正的平衡,是能在虚无中扎根的力量。”
平衡之心的彩色能量流在黑色血管中不断分支,每到一处,就有一丝金灰色的光芒亮起。这些光芒起初微弱,却在吸收了黑色血管中的“存在痕迹”后,变得越来越明亮。当第一缕金灰色光芒抵达黑色心脏时,心脏的跳动出现了一丝停滞,黑雾中竟透出一缕微弱的彩色。
黑色心脏的停滞只持续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狂暴的能量冲击。虚无之主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暴怒:“你竟敢用平衡之力污染我的本源!”无数黑色血管从心脏延伸而出,如巨蟒般缠绕向平衡之心,试图将渗透的金灰色光芒彻底绞杀。
但那些金灰色光芒已在黑色血管中扎下根须,每当血管收紧,光芒就会顺着“存在痕迹”扩散得更远。林峰能清晰地“看到”——这些痕迹是被吞噬的界域生灵最后的意志:绿源界兽皮人刻在世界树上的守护符文、冰源界守护者融入冰塔的血脉、炎狱战士注入封印的魂火……它们从未真正消散,只是被虚无压制在黑暗深处。
“它们在回应平衡之心!”林峰的焚天戟与青灵剑同时刺入祭坛,三色螺旋纹与七颗种子的能量形成闭环,“雷烬,用你的焚灭之力点燃这些痕迹!”
雷烬焚天会意,赤色火焰顺着闭环的能量脉络流淌,所过之处,黑色血管中的金灰色光芒骤然爆燃,化作无数小火苗。这些火苗看似微弱,却能精准地烧向“存在痕迹”最密集的地方,将沉睡的意志唤醒。
被唤醒的意志如星火燎原,在黑色血管中连成一片金色火海。黑色心脏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面容——那是虚无之主吞噬的所有平衡者的魂识,他们在火海中挣扎,却也在挣脱黑雾的束缚。
“不!我的虚无!”虚无之主的身影在心脏顶端浮现,他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黑雾中竟渗出一丝血色,“我吞噬了你们,你们就该归于虚无!”
他疯狂地催动黑色心脏,试图将金色火海熄灭。但此时的火海已与平衡之心完全共鸣,平衡之心每跳动一次,火海就壮大一分。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被唤醒的平衡者魂识,竟开始主动引导火海,在黑色心脏内部编织出一张与共生塔相似的能量网。
“是银灰长袍人的手法!”林峰认出能量网的编织逻辑,与新圆环的纽带如出一辙,“他们在模仿多界的共生法则,用虚无的黑暗作为‘土壤’,培育新的平衡!”
当金色火海蔓延至黑色心脏的核心,那里突然爆发出一道纯白的光芒——这光芒比源初之火更纯粹,比平衡之心更温和,正是所有被吞噬的“存在痕迹”凝聚的“本源之光”。光芒与平衡之心的彩色能量流碰撞,没有爆炸,只有一道柔和的光晕扩散开来。
光晕所过之处,黑色心脏的黑雾开始消退,露出底下晶莹剔透的“心核”——这心核与平衡之心的材质完全相同,只是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痕,显然是被虚无能量长期侵蚀的结果。
虚无之主的身影在光晕中变得透明,他望着两颗越来越相似的心核,眼中第一次露出迷茫:“原来……我一直在吞噬的,是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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