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和三皇子一人拿了两个干粮,又回去死磕那一箱子信了。
    而沈洛,果断抛弃了他们,来跟江七七一起吃饭。
    在外面这么久,还是家里的饭好吃。
    嗯?怎么还有只烧大鹅?
    吃饭间,沈洛发现总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
    抬头发现是看着他发愣的江七七。
    他被盯的有些不自然,问:“怎么了?”
    “嗯?没事。”江七七赶紧低下头吃饭。
    其实,她十分羡慕沈洛。
    陇城这些天的相处,江七七发现了沈洛与平时不同的一面,也看到了十九他们除却平日家长里短外真正的能力。
    她上一世做间谍,不管是出生入死始终一人。
    而沈洛不一样,他手下的十二、十三、十六、十九,四个人各有千秋,能力互补,为他带来了不少助益。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
    江七七并不是那种崇尚单打独斗的个人英雄主义,相反,她很喜欢团队合作,只是从前不允许而已。
    如今各种阴差阳错之间,她也有了一个小小的队伍,真该找个机会,好好向沈洛学一学。
    ————
    饭后两人喝茶闲聊,江七七从沈洛口中听说了皇上的安排。
    “看样子这次如此大金额的贪污也是让皇上十分恼火,即使自己没有办法亲自审理,也派出了很强大的监审阵容。”沈洛说道。
    “看的出来,皇上这一查到底的决心是确实是十分坚定。”
    “不过。”江七七指了指灯火通明的书房,透过纸窗隐约还能看到两个在努力的身影。
    “那些信里面到底有多少跟案子相关的证据?”
    “不多,八封。”沈洛如实说。
    其实沈洛并非如他所说的没有看完那些信。
    早在他们抄家当天,他和十六十九三个人就把这些信全部看完了。
    “里面有七封是王良给崔志的回信,涉及到去年的贪污案。还有一封是今年崔志写了准备发给王良的,不过可能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发出去,也被丢在了里面。”
    “那些证据足够王良判死刑吗?”江七七问。
    她答应过琳儿,她的那些仇人一个都不能跑。
    沈洛沉思了一会儿:“不好说。三皇子势必是要保他的,刑部也是三皇子的人。”
    “二皇子呢?”她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不对付。
    沈洛摇摇头:“二皇子没有母族势力,归根结底朝堂上还是力微……”
    斗不过三皇子。
    “那样也没关系。”江七七想了想,“如果刑部不判他死刑,那我们就让他自己改成死刑吧。”
    沈洛:“嗯?自己改成死刑?那怎么可能?”
    江七七眨了眨眼,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
    二皇子和三皇子就在这将军府的书房中挑灯看了一夜。
    沈洛也陪着他们坐了一夜。
    期间两个人除了相约一同去如厕,就连吃饭喝水都要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期间,江七七作为贤内助,来帮他们送了几次糕点,顺便关(看)心(熊)一(猫)下。
    对此,陈成武表示感谢。
    陈成峰表示感动:时隔这么多年,七七果然还是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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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正式开审。
    沈洛还好,陪他们的同时能小憩一会儿。
    另外两个人可是实打实的看了一夜。
    第二天双双顶着巨大黑眼圈,满眼血丝和哀怨的就来监审来了。
    刑部尚书审案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一位镇国将军和两位皇子往旁边一坐,那就是三个祖宗。
    当时吓得他惊堂木都拍不响了。
    “啪~叽”
    “带人犯王良、崔志上堂。”
    王良和崔志被侍卫押了上来。
    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刑部尚书看往两侧。
    右边两个人半阖着眼、哈欠连天,左边沈洛只是静静看着、默不作声。
    ……
    还是先走流程吧。
    “崔志。”刑部尚书说,“你私自通敌,将我南岳三座县城拱手相让叛军,可是属实?”
    崔志被砍掉了两条胳膊,此时跪在地上也是摇摇晃晃的。
    短短几天时间,他已经跟陇城那个只手遮天、自负自傲的刺史大人判若两人了。
    他彻底没有了精气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死相:“嗯,属实。”
    “那你私吞朝廷赈灾银两,贪污白银近80万两,可属实?”
    “属实。”崔志又回答。
    “好,如此案情已经明了。”刑部尚书眼神儿偷偷瞄了瞄身边的三位,见还是刚才的样子。
    他拿出一个令牌,用朱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儿。
    “那本官就判处崔志——斩立诀!”
    “等等!”
    刑部尚书手中的牌子还没扔出去,就有人开口制止。
    陈成武努力睁大双眸,显然还是很困。
    方才他眯着眼只是在休息,这刑部尚书是当他死了吗?
    他冷笑一声:“原来刑部尚书平日就是如此断案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一句话直接让刑部尚书冷汗直流。
    “这……卑职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他赶紧站起来。
    “好,我就教教你。” 陈成武眼皮打架,脑子可不混沌。
    “这崔志为何要私通叛军,为何要贪污赈灾粮款?你问过了吗?”
    “何人与他同谋,何人指使于他?你又问清楚了吗?”
    崔志现在可是唯一的人证,物证再多也只是辅佐,这刑部尚书想直接就斩了崔志,陈成武肯定是不允许的。
    “卑职……”刑部尚书瞄了一眼旁边的三皇子,后者点头,示意他先这么做。
    “二殿下说的是。”刑部尚书重新放回令牌,响木一拍。
    “崔志,你为何要与叛军勾结!”
    崔志有气无力的回答:“为了升官、为了发财。”
    “崔志!本官问你话好好回答,休要藐视公堂!”
    “大人。”崔志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抬起头来。
    “一切事情都是崔志一人所为,都是我贪婪无度。崔志自知犯下大错,不求吾皇能够宽恕,只求以死谢罪!”
    他说的果断决绝。
    ……
    昨天,在刑部大牢中,有位黑衣人进来传话给他。
    “崔志,只要明天对簿公堂,你能把所有的罪责都承担下来,我保证不会祸及到你的家人。”
    “真的吗?”崔志问。
    他知道家已经被抄了,全家三十余口都在大牢里,说砍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说到做到。”黑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