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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你这才哪到哪?
    大伙儿哪还敢硬顶,一窝蜂挤到一块巨石后头,缩成一团。

    砰!砰!砰!

    石头砸在岩壁上,震得人耳膜发麻。

    可那群猴子见人躲了,反而更来劲儿了。

    蹦得更高,叫得更疯,像打赢了仗的土匪,围着石头堆又跳又叫,得意得不行。

    “给胖爷死!!”

    就在这时,王剀旋眼前一花——人没了。

    再看时,胡凯旋已经站在猴王背后。

    抬腿,一脚!

    咔——!

    猴王连反应都来不及,身子直接被踹得飞了出去,像只被扔出去的皮球,翻着跟头直坠深渊。

    “嘿嘿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王剀旋狞笑一声,抄起折叠铲,撒腿就追。

    呼——!

    一记力劈华山,铲刃带着风声劈向半空中的猴王!

    铿——!

    猴王居然在半空中拧身一扭,硬生生错开半寸,铲子劈在岩壁上,火花炸开,碎石乱飞。

    没劈中!

    王剀旋肺都快气炸了,拎着铲子就往崖下追,边跑边骂:“我操你祖宗!你倒是再躲啊!!”

    崖壁上,胡凯旋像贴着墙的蜘蛛,脚下一点,人就飘出三五丈,每一步都踩在最险的位置,脚尖轻点,一只只猴子惨叫着被他踹飞下去。

    胡建军、天真、老痒一看,好家伙,也跟着冲上去。

    胡建军抡起铲子,虎虎生风,哪像人?活脱脱一头人形暴龙,冲进猴群里,铲子挥过,毛飞血溅,跟砍甘蔗似的,一砍一个准。

    “卧槽!胡哥牛逼啊!”老痒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他咋在悬崖上跟平地一样?!这不是人能干的事儿吧?!”

    “你可真没见过世面。”天真一边跟一只猴斗得你来我往,一边喘着气笑,“你这才哪到哪?你没见胡哥当年一剑劈了千年粽子……那场面,啧啧,真他妈像天塌了!”

    “管他娘的!干就完了!”

    夹子沟彻底乱了套。

    胡凯旋像风一样穿梭,猴群被打得七零八落;王剀旋提着铲子疯狗似的追着猴王猛剁;胡建军杀得血染衣襟;天真跟老痒一边骂一边狂抡铲子,嘎嘎乱打,比过年放鞭炮还带劲儿。

    最后,猴王被逼到一处死路,退无可退。

    王剀旋狞笑,猛地冲上去,铲子抡成一道弧光,狠狠劈下!

    噗嗤——!

    血像喷泉一样炸开!

    铲子连劈三下,猴王脑浆迸裂,尸体软瘫在地,连抽搐都没了。

    吱——吱——!

    猴王一死,群猴全怂了。

    哭爹喊娘,四散狂逃,连滚带爬,眨眼间窜得没影儿,连毛都看不见了。

    “牛逼啊胡哥!王哥!你们简直天神下凡!”天真喘着粗气,满脸兴奋。

    “哈哈哈,别吹了。”王剀旋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真猛的是胡爷,我们算个屁,跟他比?连提鞋都不配!”

    这话他没说谎。

    平日里他天王老子都不怕,可只要胡凯旋一现身,他心里那点骄傲,唰一下就蔫了,跟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可胡凯旋没听他们吹牛。

    他抬头。

    夹子沟窄得只剩一道天缝,灰蒙蒙的,云层像压了万吨铅块,缓缓翻涌。

    “要下暴雨了?”他轻声嘀咕。

    话音刚落——

    轰隆!!!

    一道惊雷劈开天幕,乌云炸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转眼就成了白茫茫一片雨幕。

    “卧槽!这天说变就变!”王剀旋抱着头往大石头底下钻,“比女人脸还难猜!”

    胡凯旋身形一闪,已站在一块岩石后,任雨水从头顶冲刷而下。

    这种雨,下不长,但狠。

    雨线连成瀑布,从崖顶哗啦啦倒灌,夹子沟里水浪翻腾,像一条条银龙在乱窜。

    轰——!

    雷声在峡谷里回荡,像有千万个战鼓同时敲响,震得人心头发麻。

    踏——踏——踏——!

    就在雨幕最深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哒、哒、哒……

    整齐、沉重、冰冷,像无数铁蹄踩在骨头缝里。

    胡凯旋眼神一凝。

    阴兵借道?

    滇南那边老话讲的,惊马槽的传说,猛地浮上心头。

    那是诸葛亮南征时,跟孟获打过仗的地方。

    尸骨堆成山,血水染透土。

    每逢雷雨夜,那些战死的亡魂会重演当年的厮杀。

    铠甲未朽,战马未停。

    刀锋还在嘶吼,魂魄仍在冲锋。

    他望着那雨幕尽头,眯起眼。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路过的人,准得吓一跳——那边马蹄乱踩,号角呜咽,活像地下钻出来的鬼队伍,连马都不敢靠近,一听见动静就尥蹶子狂奔。

    所以这地儿,叫“惊马槽”!

    这种阴兵过境的闲话,满山遍野都是。

    大多发生在老战场、断崖沟、坟场边这些地方。

    夹子沟,正是这种鬼地方。

    传说,当年北魏有支“不言骑”,就是从这儿穿过去的。

    嗒嗒嗒——

    呜——呜——

    猛地一下,沟子深处,马蹄声像雷一样滚过来,紧接着,号角声闷得人心口发慌,越逼越近!

    “卧槽!真被我们撞上了?!阴兵借道?!”

    王剀旋后背一凉,嗓子都发干:“听人说,被阴兵瞅一眼,魂儿就被拽走,尸首都找不着!”

    “别胡扯了!这也能信?!”

    越说他越怂,刚才跟猴王干架时那股不要命的劲儿,早他妈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腿肚子都在打颤。

    “这事……没法说死。”胡建军沉着脸,“有些事,不是编出来的,真有影儿。”

    “不会吧胡哥!?”天真嗓音发颤,“真有阴兵??”

    “那可不好讲!”老痒插嘴,“大粽子咱都碰见了,阴兵算啥?”

    话没落音。

    蹄声和号角,已经到跟前了!

    真的一支军队,冒了出来!

    铁甲覆身,黑得发亮,盔缨低垂,脚步齐得像一个人踩出来的。

    他们不说话,不喘气,就这么无声地从坡下碾过,雨水打在铠甲上,竟没半点响。

    “操——”

    王剀旋差点叫出声,手直接捂嘴,生怕吸进一口鬼气。

    其他仨人,瞳孔缩成针尖。

    刚才还在瞎猜,转眼就真见着了!

    整条队伍,连马都没打喷嚏,静得像坟地里抬出来的尸体队伍。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