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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好多驸马
    李敬业兄弟最喜欢听“张大人”讲战事。

    因为张大人不仅长得好看、说话好听,还会跟他们讲西域各国的方位、距离长安多远。

    像李敬业这样的勋贵后代,世代受皇恩,更应该精忠报国。

    张川柏讲课的时候,潜移默化地给他们灌输爱国思想。

    李敬业兄弟吃了一肚子的瓜,跟张家约定好,送油脂去庄园,跟张京墨一起做肥皂,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张三叔!我们还来听你讲课!”李敬业大声说。

    “你叫一声大人来听听?”张川柏开玩笑。

    李敬业红着脸:“这个真不行。”

    有随从跟着呢!

    张川柏哈哈笑:“好吧!日后再细说!”

    来日方长,长安城的这些勋贵小郎君,都来喊一声“张三叔”吧!

    ……

    反战派说,不要进行不必要的战争。

    张川柏也并非好战之徒,部分认同这个观点。

    但有时候,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你想不打就不打。

    大唐的繁荣,让周边的豺狼虎豹垂涎三尺,一旦示弱,豺狼就会扑上来。

    即便是武德充沛的初唐,战争也从未停止。

    回纥的动火还未起,就被元礼臣扑灭,但西域另一场战争,正在进行中。

    衡阳长公主驸马阿史那社尔,击破西突厥处月、处密二部,领兵从焉耆的西面直抵龟兹北部边境,并擒杀焉耆国王薛婆阿那支,立其弟先那准为王。

    唐军接连获胜,龟兹节节败退,震动西域。

    捷报传回长安,也是全城震动。

    ……

    吴秀听到儿子们在议论龟兹。

    她不知道龟兹在哪里,却感慨:“阿史那社尔也是驸马啊?全城都在说他勇猛,大唐的驸马都那么能征善战吗?”

    张川柏说:“确切来说,能征善战才能当驸马。”

    “也不一定吧?”吴秀迟疑,“当驸马的,就一定要上战场?”

    “要么家世出众,要么能征善战,要么二者兼备,总得对国家有用。”

    “哦……”吴秀若有所思,露出笑容。

    不是咱不谦虚,我们家三郎,也是“对国家有用”!

    再没有比三郎更有用的!

    “话又说回来,怎么那么多驸马啊?”吴秀好奇地问。

    感觉东南西北,哪哪都是驸马。

    张川柏微微一笑:“……因为先帝有十九个女儿。”

    所以,陛下有一群妹夫。

    妹夫用来干什么?

    打仗、干活,总之不准吃白饭。

    当然,李世民在这方面也不比李渊差,有二十一个女儿!大多数都活到了嫁人的年纪!

    所以,李治也有一群姊夫妹夫。

    吴秀以前没留意这种事,现在听得瞠目结舌:“……厉害。不愧是天子。”

    还得是天子!

    甄玉也很震惊,感慨:“一般的人家,生那么多也养不起啊!”

    张川柏却想到,一般来说,皇朝兴盛的时候,皇帝的生育能力强。到了后期,几代人没儿子,靠过继的都有。

    那是上天都看得出,这个皇朝要灭亡!

    ……

    阿史那社尔平定龟兹,西域暂时安稳。

    朝廷又将目光投向东北,乃至更远的地方。又有一系列的人事变动,包括在契丹人聚居之地,设立松漠府,任命窟哥为都督。

    这些边疆的动静,暂时跟张川柏无关。

    他在给即将出任商州刺史的周道务准备贺礼。

    周道务,出身汝南周氏,门庭高贵,幼以功臣之子,养于宫中。

    长大后尚临川公主李孟姜,是皇帝李世民的女婿。

    李善和卢照邻,一起帮张川柏斟酌贺礼。

    “你们之前没有什么来往,怎么突然想到给他送贺礼?”李善好奇地问。

    张川柏无辜地眨眨眼:“我本来也没想到。昨日偶遇赵王,他提醒我送礼。既然他都说了,我不好不送。”

    李善想了想:“周道务文武双全,出任商州刺史、坐镇嶢关,非常得皇帝信任。跟他结交,不是什么坏事,但也不用格外巴结。”

    “我也这么想,送点中规中矩的东西,加一套《生化之学》,你们觉得呢?”

    “可以。再加一套陛下的诗集。”李善提议。

    卢照邻左看右看,嘀咕:“我怎么觉得,川柏跟宗室的大王、驸马们,越来越熟悉了?”

    “不奇怪啊!我是东宫司议郎啊!”张川柏一本正经,“我跟太子熟悉,跟宗室也熟悉,不是合情合理吗?”

    “不合理。”卢照邻摇摇头,“东宫那么多官员,都跟宗室熟悉?”

    “他们不是我!”

    “也对……我们师弟是神童。”

    “我已经不是童了!你忘了,你抱我大腿,喊我‘大人’!”

    “胡说!我喊的明明是‘表兄’。”

    卢照邻刚升起的疑心,就被张川柏岔开话题扰乱了。

    张川柏:……唉。

    我自己都还不能确定的事,怎么能让你们胡乱猜测。

    十四岁的少年郎,心像春日的花,悄悄萌动。

    又像那春风吹动一池春水,泛起阵阵涟漪。

    ……

    张远志和张京墨,也在忙自己的事。

    为了做肥皂,张京墨搬到了京畿田庄去住。

    “二兄,你除了做肥皂,还做什么?炸炉都不要紧,别把你自己炸伤了。”张川柏叮嘱。

    “你担心什么?”张京墨豪气地仰着头,“我是那么莽撞的人?”

    “不是最好。”张川柏叹气。

    他刚刚知道,二兄忙着挣钱,是因为把新买的嵩山别院炸坏了,得挣钱去修补窟窿。

    这是科学研究必然的代价,不能责怪。

    张京墨再三保证,提着包袱,骑着毛驴小黑出发。

    之所以骑小黑,是张川柏的建议……让小黑锻炼身体,毛驴太胖就是死路一条!

    ……

    张川柏拉着大兄回到后院,蹲在角落说:“大蒜素,一直都有备着吧?”

    “放心。”张远志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说的话,我都记着。”

    “嗯。”

    张川柏暗暗叹气。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现在,已经是贞观二十二年冬。

    就算没有服用番僧的药,陛下的身体,还是有种种问题。

    说起来,做皇帝也挺……尴尬的,就连“痔疮”这种隐疾,都得被写入起居注、载入史册。

    “大兄,有什么治疗痔疮的好药?能让病人减少痛楚?”张川柏问。

    张远志一脸狐疑:“你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难道……你?”

    小小三郎,也是有痔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