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能听到想象中的“劲爆”八卦，比如说谁劈腿了，又比如新来的顾问和老板有一腿之类的……
秦莫名有些失望。
但“神仙上司”什么的，他还是头一次因为不负责任而被夸奖哈，有点不太习惯。
不过现在的小年轻真好糊弄，他都快和迟煜在办公室里把嘴都亲烂了，居然还以为是老板在为难员工呢。
难道是自己心脏，所以理所应当地看什么都脏？
秦莫名地凑到自己的袖口边上闻了闻，属于迟煜的信息素几乎全方位无死角地覆盖了全身，怎么看都不像清白的样子——
哦对，秦忘了，迟煜的公司里大部分都是beta来着。
根本就闻不到他们的信息素，就更别提什么标记了。
怪不得迟煜不限制办公室恋爱呢，beta之间就算再怎么擦枪走火，也不可能像是alpha和omega一样原地发情。
果然这世界上离了beta是转不了的。
“……”
“工作辛苦了。”
秦在门口听了半天的墙角，听到最后还是坦然地走了进去，甚至和这两位他都不认识名字的员工打了声招呼。
虽然秦没有当顾问的经验，但是他有当老板的经验啊，总之酒吧老板和公司老板大差不差吧。
“啊、啊……秦顾问好——”
“秦顾问好。”
刚才还在背后评价秦的两个人见到了正主之后就变得有些局促。
毕竟即使是个没有正经官职的“顾问”，但好歹是被老板亲自带进来，亲自介绍的。
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秦的地位基本上和副总平起平坐。
而对迟煜的工作日常没有任何了解的秦，突然就很好奇，自己无所事事都能被评为“神仙上司”的话——
那么在员工的眼里，迟煜这个老板究竟是什么形象呢？
在两位员工疯狂抖动的瞳孔注视下，秦若无其事地接了热水，转身靠在柜台上对正在等咖啡机运作的两个人问道：
“你们两个觉得迟总这人怎么样？”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问、问我们俩吗？”
完辣！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老板派来打入员工内部的间谍戏码吗？！
“对，”秦对着杯沿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试探着喝下去的时候还是被烫到了舌头，皱眉偏过头吐了吐灼痛的舌头，缓了缓才继续说，“不用那么紧张，反正我也是来打工的。”
“要是这老板不行，我就跳槽去别家。”
为了套话，必要的小谎言是必不可少的。
秦对此很是熟练，摆出一副被资本家摧残得不成人形、连续加班到深夜还不给加班费的苦大仇深的表情来。
“其实，之前我的工作是007，实在受不了了，才到迟总这里来……”
“你们是不知道，我之前累死累活给前老板干活，三年就涨了一千的工资，假期倒是克扣了不少，简直不是人。”
撒谎不用打草稿，但也同样能让牛马感同身受。
那两人的目光顿时就从警惕转为了怜悯和同情。
卖惨果然百试不爽。
“什么？007？那公司也太过分了吧？”
“私企基本上都那样的，我朋友一个月开六千多点，年假就只有三天！”
“那种老板活该浸猪笼！”
“不不不就应该五马分尸！”
“就是啊，那简直是不把员工当人看吧，虽然我们公司工作时长长，但是待遇好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替秦那不存在的苦日子打抱不平，就好像是突然打开了什么健谈的开关一样——
而不当人的老板就是全天下的牛马唯一的共同话题。
“……”
引出话题的秦悠悠地喝着热水，无言听着两个人的聊天。
俗话说的好，共同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能成为好闺蜜，但是讨厌一个人可以。
路过茶水间听见聊天声音的员工也都好奇地探头进来，结果就看见了自身气场两米八、冷不冷脸都令人害怕的秦。
“在聊什么呢——秦、秦顾问也在啊！”
“欸，你知道吗……秦顾问之前的公司啊……”
话匣子一旦打开了是停不下来的，两个人立刻在秦没什么反应的前提下，将他的过去的“悲惨”讲了出去。
本来还想退出聊天的员工于是就在热切的吐槽下，留了下来。
“真的假的？那前老板也太坏了吧！”
不会有人一直在喝水，但一直会有人想来喝水。
不多时，小小的茶水间就挤满了十几号人，在工作时间放肆地聚众摸鱼。
作为聊天内容的主人公，秦已经被团团围住了，一群老员工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怜爱和真诚。
“秦顾问，你放心，我们这里加班都是自愿的，而且三倍工资还给补年假！”
“没错，迟总虽然是个工作狂，有的时候把我们搞得也是披头散发、筋疲力尽，但他真的是个好老板。”
“是的是的……秦顾问你如果被老板安排了什么活儿，千万不要一个人干啊，最近老板的工作热情倍增，听说签了一笔很大的合同，要是搞好了，说不定全体升薪啊！”
全体升薪啊……
虽然秦是正大光明走后门进来的，但是该少的雇佣合同和面试流程是没有省略的，最终也得到了比较合理的工资。
除了自己不干活吃白饭以外。
话说之前，迟煜确实和自己提到过签了什么合作合同。
但当时秦还是个无业游民，不想多涉及迟煜公司的事情，就打断了对方的话，如今也根本不记得迟煜说过什么了。
不过总之，那是个好事对吧？
“嗯，那确实挺好的。”
秦点点头，端着杯子的手有点酸了，听着周围的念叨耳朵也有点疼了。
“迟总长得很帅、还养眼，秦顾问你如果被迟总直白的言语刺伤了，就看在他脸的份上原谅他吧。”
虽然不是外貌星人，但秦也确实承认，一看见迟煜的脸就没什么可生气的了。
秦见打听的差不多了，就侧身从一堆人里挤了出去：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