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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忮忌的摄政王酋
    布契礼缇受宠若惊:“非常感谢冕下的赐食。”

    昙露没什么想法,只是人家救了自己,总不能给人家吃禽屁股——毕竟禽腿自己先吃掉一只了。

    难不成……

    哈提斯很喜欢吃烤禽肉,还很喜欢腿吗?!

    昙露想了想。

    那晚上给哈提斯一盘奶油烤羽禽当夜宵好了。

    而哈提斯不知道这些,委委屈屈地继续吃自己的饭。

    昙露不疼他了。

    当着外来老妖精的面不偏袒他——布契礼缇今年都二十七岁了,不是老妖精是什么!

    而且他穿的那身衣服,打量着谁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呢!

    明明都宣誓不婚,在自己面前装什么男主人的架子!

    要也是银卯,他算老几!

    哈提斯戳戳菜。

    芬礼室利这时笑着说:“殿下果然一派赤诚,不愧是救驾的忠诚之人。”

    他举起酒杯:“感念您救了冕下,这杯请您不要推辞。”

    他一饮而尽。

    “您客气。”

    布契礼缇对芬礼室利还是很尊重的,也是一饮而尽。

    芬礼室利笑道:“殿下,您知道我的名字吗?”

    “那是当然了,芬礼室利·阿奎妲,而旁边的是您的双胞胎兄长,乌钵室利·阿奎妲,两位是莲花花人族,果然风姿出众。”

    “您记忆力真是过人。”

    芬礼室利笑意不达眼底,“经常有人说我们兄弟俩的名字拗口,您能念得非常顺畅呢。”

    布契礼缇已经听出芬礼室利来者不善了。

    但当着昙露的面,布契礼缇肯定要接招:“那当然,二位是侍奉在月神身侧的神官。”

    “是的,吾等除了国后圣下,都是冕下身边一视同仁的星座,名字也是一起登记造册,铭刻于神碑之上,每当看见,都念念不忘冕下的恩德。”

    芬礼室利依旧捧着酒杯,“即使冕下尚未降临,我们也牢记使命,不忘恩泽——因为吾等卑微之名,总有一天会被月亮呼唤。”

    乌钵室利接上:“被冕下呼唤名字,是吾等无上的幸福。”

    “冕下的认可,才判定吾等的价值。”

    双胞胎敬昙露一杯酒,一齐饮下。

    昙露听得好感动——小莲花太会说话了!

    而布契礼缇听明白了。

    双胞胎的意思是——哈提斯就算再有其他问题,他的名字都在神碑上,是冕下首肯继续待在千月宫的,布契礼缇休想置喙,更不允许他借着哈提斯私生子身份阴阳他。

    而其他神官都没怎么出言阻止双胞胎给哈提斯撑腰,包括银卯。

    对这一届千月宫的神官们来说,他们有个共识——内部怎么吵怎么闹都可以,但不允许外人冒犯。

    月神派在昙露降临前,最不缺的就是外人奚落。

    千月宫神官别的没有,就是团结。

    连新加入的青眠苔都眼神不善。

    布契礼缇也自知自己冲动理亏,又举起酒杯:“我牢记诸位神官的教导。”

    这场晚餐就如此结束了。

    用完晚餐,昙露和布契礼缇寒暄了一会,布契礼缇和他的侍从就要回客房了。

    走前,布契礼缇面露忧伤:“冕下,我并没有冒犯各位神官的意思,请您千万不要误解。”

    布契礼缇本来是很有冲击力和威严的美貌,可他柔软下来,下一刻快要落泪的柔弱模样,也格外触动人的心绪。

    不要说昙露,迦哈丁都在后面看傻了——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不得罪国妃也太拼了吧?

    而昙露可能经常看见雄性在自己面前脆弱,也见怪不怪了:“一时口误嘛,都能理解。他们也没其他意思,希望布契礼缇殿下不要见怪哦。”

    布契礼缇才弯了眉眼:“神官阁下们都是品德淑良贤德之人,必然不会的。”

    “那么,冕下……”

    布契礼缇扶起昙露的手,自己也弯下腰,让少女的手轻碰自己的额头:“愿您赐下安宁之夜。”

    他有意无意让昙露的手碰过他的脸。

    “晚安,愿月亮给予你美梦。”

    和布契礼缇告别,银卯问:“冕下,那今晚,您要召寝吗?还是……”

    话虽如此,国后圣下的手指已经悄悄勾上来了。

    “那今晚摸摸兔兔好了,你也辛苦啦。”

    银卯脸上绯红,笑得甜蜜:“是。”

    两人的十指逐渐相扣。

    “今天好累哦,给我按按吧。”

    “好的,冕下。”

    而布契礼缇其实并未走远,他站在那里,敏锐的五感让他听到了昙露和银卯亲密无间的絮语。

    羡慕和忮忌仿佛荆棘在布契礼缇心中疯长。

    曾经,他以为自己不需要所谓的爱情。

    因为就连亲情,也未必十全十美。

    可是……真好啊。

    能够陪伴在她身边,和她的距离如此贴近,真好啊。

    “……殿下?”

    迦哈丁困惑。

    “走吧,回房间。”

    布契礼缇扯了扯衣袖,忍着苦涩使心口出现裂缝的苦楚,回去了。

    不一样的。

    再怎么痴心妄想,如果不是那位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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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不配穿月白色的衣袍。

    所以,布契礼缇何其羡忮哈提斯·基利。

    明明背叛过国妃冕下,却依旧能穿着那身月白色衣袍横行无忌,还被承认是昙露的家人,是她的伴侣。

    就这么喜欢他吗?

    堂堂国妃,要什么雄性没有,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毫无教养的雄性!

    布契礼缇不明白,为什么月亮没有在他身上烙下印记。

    布契礼缇难得有委屈到想哭的感觉。

    他根本不想当客人。

    迦哈丁给布契礼缇准备了热水沐浴。

    走入温汤,布契礼缇蓦然自虐一般地想道——现在,银卯应该在给冕下侍浴了。

    冕下会不会也在温泉池里享受呢?

    会褪下衣物吗?

    二人会亲吻吗?

    如果是他去给冕下侍浴……

    “……我还真是恬不知耻。”

    布契礼缇意识到在自己的教养里,妄想这些简直是寡廉鲜耻。

    可让他不去想,又不甘心。

    他俯首,望着在水池里自己的倒影,抚上未施粉黛的脸颊,叹息一声:“……迦哈丁,我是不是很老了?”

    迦哈丁表示,这是自己最近听过最荒谬的一句话。

    “哪里的话,殿下!”

    迦哈丁义正言辞:“您一点都不老啊!况且您正当青春年少呢!”

    甘渊人青年期本来就很漫长,他家主人连零头都没过,日常也勤奋保养,何出此言?

    “真的吗,可是你看我的眼睛……”

    准确来说,布契礼缇说的是眼睛里的神采。

    那是一双在权力斗争中浸淫多年的眼睛,绝不干净,带着算计的光芒。

    而哈提斯的眼睛里,还有几分还未成熟的青涩干净。

    更何况,哈提斯还那样美貌……就是雌性们会喜欢的纯欲美人……

    “惑主的东西。”

    布契礼缇咬牙切齿。

    要是他母王的侧室中有这样的货色,父君绝对会狠狠管教,至少要被鞭打,打到鲜血淋漓,才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

    为何他这样幸运?

    昙露还夹给他食物,这是何等的宠爱。

    他好忮忌。

    “殿下,虽然都到这个地步了,可是……”

    迦哈丁犹犹豫豫地问:“您是爱上国妃冕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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