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量不低,可与他站在一起也只到他下颌处,让她有种自己很娇小玲珑的错觉。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中,嗅觉被无限放大,被他身上清冽好闻气息包裹,她心底欲念被勾起,湿濡的舌尖舔了一下他喉结:“试了会怎样,谢大人难不成要吃了我?”
    他身体霎时绷紧,一股气血直蹿下腹,扣紧她腰,清冷嗓音染上暗哑:“对,吃了你,把你拆吃入腹,这样就不会再气我了。”
    说罢他掌心来到她后脑勺,将她脑袋托住便低头吻下去。
    由于看不见和太急,凉薄的唇亲在了她鼻尖上,再顺着她鼻息亲在她嘴角,一寸寸描摹她柔软唇瓣的形状。
    就是这张小嘴,惯会说好话骗人。
    只要一翕一合便能把他勾的乱了心神。
    “阿宁……”他唇间溢出她名字,动情的吻她。
    身体里的火在亲吻中越烧越烈。
    明明她就在怀中,明明他们正在激烈的亲吻,可他仍觉得不够。
    越吻越渴。
    越吻越口干舌燥。
    越吻情欲的火烧的越旺。
    想要更多。
    想要占有她,得到她。
    让她从身到心都只被他填满。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贪欲之人,可到了她身上,他那些冷静克制立马就被击溃的体无完肤。
    他想,她定然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屋外月色华浓,屋内吮吸声与喘息声交织。
    沈宁主动迎合他的吻,手探进他衣衫,喘着气直白的表达自己的需求:“我想要你。”
    还有两次。
    她要抓住一切机会。
    自明月舫那日后几次都没能得逞,她现在说什么都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谢砚卿怔了怔,阒黑的眸在暗夜里燃着炙热。
    他也想要她,迫切的想。
    喉结滚动,他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榻,倾身便再度吻上她唇。
    屋里没有掌灯,反而更燃情欲。
    他手握住她圆润肩头,缓缓下移挑开了她单薄外衫,带着凉意的唇挪到了她雪白颈间,锁骨……
    触及她身上最后一件遮羞小衣,他箍在她腰间的手顺着她光洁细腻的脊背滑到她颈后,莹白指尖灵活的解了那细细的一根带子,顺势咬住。
    沈宁一低头,便看到一颗脑袋埋在自己心口,他垂下墨发撩过她肌肤,令她有些酥痒难耐。
    她扯开他腰间系带,搂住他脖颈,支起上半身贴上他,手继续帮他脱去衣袍。
    看到他终于不再那么衣冠整齐,她满意的贴在他耳畔吐气:“这才公平。”
    他哭笑不得,微偏过脑袋含住她圆润纤巧耳垂,声音低沉暗哑:“这才到哪儿。”
    他话音落,她便觉身上骤然一凉,身上最后衣物也被他除了去。
    ……
    正要进入主题,叩门声响起,两人皆是一僵,谢砚卿忙扯过被子将沈宁盖住。
    “姑娘,你没事吧?”
    是夏知。
    没听到回答,她急得继续敲门:“姑娘,姑娘……”
    她都要睡着了,突然听到沈宁房间传来一阵动静,初时还以为听错了,后面动静越发大,而且还伴随沈宁痛苦的哼吟,她吓的忙披了衣裳蹬上绣鞋起来查看情况。
    大人既派她跟在沈姑娘身边伺候,她就有责任要照顾好她。
    见屋内还是没人回应,她心下一慌:“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
    沈宁:“……”
    谢砚卿:“……”
    “……把她赶走。”谢砚卿有点后悔派她伺候沈宁了。
    听出他声音透着不悦,沈宁忍住笑意。
    这种时候被人打断,估计是个男人都会不高兴。
    她清清嗓子,让自己声音尽量听起来正常些:“不用了,我没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外面静默了一会儿,夏知声音又响起:“可是姑娘,你方才……好像、好像很痛苦。”
    痛苦?
    沈宁望了眼身上男人,隐在夜色中的脸颊腾的升起阵阵滚烫。
    “我真的没事,只是做了噩梦,说梦话呢。”她扯谎。
    夏知哦了一声,将信将疑:“那姑娘早点休息。”
    沈宁应声:“好。”
    打发走人,沈宁重重松了口气。
    刚刚两人急着办事,都忘了上门闩,夏知要真推门进来,她完全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好事被打断两人冷静下来,都没了想继续心思。
    谢砚卿捡起自己被沈宁扒下的衣裳穿好,声音带着不满:“真不是好时候。”
    躲在被下的沈宁悻悻摸摸鼻尖:“你这就要走了?”
    他嗯了声,理好衣袍上褶皱:“太子遣人知会我亥时进宫一趟,商议秋闱的事。”
    知他公务繁忙,她便歇了缠他心思:“好吧,你商议完早点回去休息。”
    “好。”
    将她衣裙拾起叠好放在枕沿,他起身离去。
    沈宁以为他会走窗户,没想到他竟大喇喇直接从门口出去了。
    得亏齐云程觉得抓了柳姨便能拿捏住她,没派人盯着她院子,不然就他这毫不避讳的行为一抓一个准。
    看到谢砚卿施展轻功从雪琼院出来,玄影和卫随尴尬的上前行礼。
    谁懂,他们搁房顶上听了好久墙角。
    旁人或许听不到屋里的声音,可他们是习武之人,尽管离的很远了,可屋里两人声音还是止不住往他们耳朵里钻。
    最震惊的当属卫随,他没想到自家大人真和沈宁搅和到一块儿去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大人。”
    谢砚卿语气淡淡嗯了声:“玄影,你和卫随换一下,随我进宫。”
    卫随话多,去皇宫他不放心。
    两人互视一眼,拱手:“是。”
    靖穆帝十分看重这次秋闱,往年科考都是由礼部和翰林院共同来办,今岁有意锻炼太子,便将这件事交给了他。
    谢砚卿虽任职于大理寺,但也是正儿八经通过科考入士,与其他专研吏法入士的官员不同。
    李尘霄相信他才能,特命他为这次主考官之一,让他一同负责科考事宜。
    “既是殿下要求,臣定当不负所托。”
    “晟渊,你的能力孤这些年有目共睹,有你协助,孤便放心了。”李尘霄呷着茶道。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进殿:“太子殿下,谢大人,皇后娘娘头疾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