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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微妙的联系
    入夜,周围静得可怕。

    没有蛙叫,没有蝉鸣。

    北清的夏天还没有那么闷热,傍晚总会刮来一阵清风抚慰人心,今夜却连风都寂静了。

    黑暗中,礼梨看不见自己的脸,蜷缩在床的一角。

    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自己一身鲜血,看不清面容,眼前只有血红一片。

    礼梨怕自己变成南明义那种不择手段的人,恨自己对疯狗病的无能为力。

    这一夜,尽管礼梨努力克制着,还是做了无数个梦,一会是血淋淋的牢房,一会是问质问她为什么不救他们的百姓,一会是皇宫的漫天大火……

    礼梨还做了一个许久未做的梦,忘川河边,蟒袍男子将自己生生撕裂。

    她的心好痛,好痛……

    梦里的那种苦痛,似乎想要将礼梨生生撕裂。

    礼梨一脸痛意地望着蟒袍男子,那张被光晕打开的脸始终模糊不清。

    他究竟是谁?

    他是想把我也撕成两半救那位青衣男子吗?

    离开雾灵山后,礼梨便再也没做过这个梦。

    近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让礼梨渐渐忘记了止松和尚。

    今夜,不仅旧梦重回,止松那张白得有些过分的脸也一点点放大在礼梨的梦里。

    而这次的梦和以往的梦相比,不同的是止松的眉心竟慢慢生出鲜红的一颗心。那颗心和礼梨此刻正在跳动的心脏一模一样……

    礼梨看见止松眉间的红心越来越妖艳,红得可怕。

    他的眉间红心越鲜红,礼梨的心越痛,最后礼梨在痛苦中看着止松笑着消失在这天地间。

    止松消失了,那份疼痛没有消失。

    不,是更痛了。

    “啊!”

    大梦初醒,景是熟悉的景,房间还是暗雨别院的房间。

    礼梨的心却恍若隔世之物,脱离本身疯狂地跳动。

    雾灵山上,止松正在打坐,忽然心房的位置一紧,一阵刺痛。

    止松眼前渐渐浮现出那张不认命不服输的脸,少女从梅花林中踱步缓缓而至,言笑晏晏。一袭粉色梅花罗裙,宛若梅中仙子。

    忽然少女一脸吃痛,身上的梅花悉数凋零,少女如断线风筝般倒在梅树下,双目紧闭。

    “不,不,不!”

    止松的脸色越来越差,原本就惨白的脸,此刻就像被人铺了一层白面粉,毫无血色。

    感受到止松的变化,雾灵山所有的雾灵花脱离枝头涌向止松,呈旋涡状包围着他,将源源不断地花香注入止松的身上。

    “这次竟然一个时辰。”

    止松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常,一天外来声透着担忧。

    止松睁开黑眸,止松的眸子本就幽黑,透着些灵动,经过雾灵花的调息更加熠熠生辉。

    “我好像能感受她的痛苦。”止松对着天空说了一句。

    但是很快,方才那天外之音回复了他:“你们之间发生了感情变化,她竟能牵动你的心绪!你还是早日杀了她摆脱这雾灵山的千年禁锢,以免节外生枝。”

    止松缓缓闭上双眸,一言不发。

    那声天外来音也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出现过。

    止松闭眼间那张熟悉的脸又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远在北清的礼梨还不知道她与止松之间,正建立起一种微妙的联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暗风盯着蜷缩在被窝的礼梨满眼担忧。

    暗雨追查朝堂帮助之人一无所获。

    许冽更是拧着眉头在窗前站了一夜。

    寒剑苦苦追查另一方势力心力交瘁。

    ……

    所有人在今夜似乎都不顺心顺意。

    时光飞转。

    礼梨与许冽的婚期即将到来,而新郎新娘都不在王都。

    礼梨正在冥思苦想怎么拖一拖婚期,许冽那边也在想办法既不惹怒南明义又能将婚期延后。

    对许冽来说,娶谁都无所谓,不过是逢场作戏,也没必要因此得罪南明义。

    但是北清这边的局势尚未清朗,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调查清楚,许冽现在完全没心思成婚。

    据上清传来的消息,南若为了嫁给许冽开始绝食,最后晕倒在若水宫。

    南明义已经将她彻底囚禁在若水宫,宫门都不许踏出一步。

    南明义派了几拨人前往礼府找礼梨,几番没有回应,一度认为是南若把礼梨藏起来了,逼着南若交人,并派出一队人马暗中寻找。

    南若以为礼梨想成全她与许冽故意走了,心里对礼梨的怨恨放下了不少。

    将军府,许冽书信到达将军府后第二日,传出奉国将军与新兵打猎时,被黑熊所伤,双腿骨折,一病不起。

    宫中御医诊断至少需要三月才能痊愈,而且礼梨一直下落不明,婚期只能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