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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主》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互问答(下)
    由“初觉会”引出来的一连串的互问互答,进一步了引发了讨论。

    冉鸣本想借此搞清楚“初觉会”的一些基础问题,然而他很快就发现,想把主题归拢到“初觉会”身上,十分困难。因为“初觉会”这玩意儿,知道的人太少了,但是由泰玉点出来的那个“初觉会”出现的年月,恰恰又是大家关注的热点年代。

    于是,大家围绕着“孽劫世”最后一个千年,确切地说,是“二星门战役”到“冥河之战”那短短371个起伏跌宕、激昂绝望的天渊年月,你说你的看法,我说我的意见,很快乱成了一锅粥。

    你说冥寂之主在二星门战役时当如何如何,我说含光祖庭和元老院早一千年就该解散;

    你说当初针对“梦神孽”就是个错误,我就说反正是赌博,为什么不赌个大的?

    你说‘冥河之战”梁庐大佬太极端,我就说“冥寂之主”差就差在不够极端;

    你怒嘲真要极端下来,卢安德大君这一枝早特么全灭;我就嚎啕大哭现在这种憋气日子还不如全灭了感觉更划得来。

    到后来,讨论或争执早已不限于这一张桌子,前庭广场上其他与会的老兵也嚷嚷起来,几个桌子早串并成一团,到后来说的什么,他们自己都不太清楚了,只是喝酒、嚷嚷、宣泄情绪。

    院子里的叫嚣,引来许多人旁观,“荣军院”里有些原本没参与的,也加入进来,但始终没有太多人。现在这边能喝酒发疯的毕竟是少数,而且很快就给放翻,说不定要就进监护室了。

    泰玉也在喝酒,相对比较安静,只笑眯眯的,醉眼迷离;但谁和他聊天,他都接着。然而每个人的说辞,不管是荒诞还是极端,他也都听在耳中,偶尔还会自顾自地画上几笔,反正没有谁知道他画的是什么。

    这般混乱的局面下,冉鸣先和升武聊,聊了半天,没有特别清晰的思路,也没等来卢安德大君的回应,就又盯上了泰玉。频频打量几回后,终于是向升武告一声罪,转到泰玉处,还没开口,就让泰玉一把勾着脖子:

    “来来来,老冉你逃酒有术,可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咳咳,老弟……”

    “别狡辩,我这双眼睛见得多了,谁能骗我?呃,纯大君……冥殿下能骗得了我,你还不行。”

    冉鸣有点儿蒙,下意识扭头看向升武,又被泰玉勾着脖子,硬搂回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初觉会’的事儿,我知道的也不多;可‘梦神孽’,嘿嘿,打过的交道可真不少,你这个大老板,满肚子油水,拿什么来换啊?”

    说着泰玉又笑,还伸手摸冉鸣圆滚滚的肚皮。

    冉鸣苦笑着将他的手拿开:“老弟今天喝得不少啊……”

    “没有,醒和醉之间,‘边界’也是很模糊的。你好像知道了这个事儿,和你真正知道了这个事儿,也不是一码事儿。就如同历史上曾发生的,和你知道的历史,未必就能对应得上……升武校官,我说得对不对!”

    泰玉大声招呼,桌子对面,重重淡黄湿布遮掩下,升武似乎是笑着举杯示意。

    得了升武的回应,泰玉哈哈大笑:“所以啊,知道些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利用这些或者别的什么手段,去解决对应的问题。就比如那个‘初觉会’,说不定真是卢安德大君的老相识呢?大君以前和他们是否有联系?现在有没有保持联系?问问大君就知道……可问清楚了又怎么样呢?”

    冉鸣的脖子快让泰玉给勾断了,可泰玉说的话,更是勾人,他忙不迭找了个椅子坐下,缓一缓快给扳断的脊椎:“老弟你的意思是……”

    泰玉几乎是用额头抵住冉鸣的脑袋,彼此鼻息可闻:“那个什么‘丰岩’的事情出来,‘初觉会’的名头显现,‘万神殿’那边怎么想,就不好说了。现在你要解决的问题,不就是这个嘛?往小了说,你这个卢安德大君的‘钱袋子’,怎么继续筹措军资;往大了讲,卢安德大君这支孤军,怎么继续在‘中央星区’的地界上生存……那个阿扎尔,放出‘初觉会’的消息,不像是交换,更不是报答,纯粹是添堵。”

    冉鸣嘴角抽了抽,却只有点头的份儿。

    可很快,泰玉又笑:“说是添堵,却还轮不到你。”

    冉鸣也苦笑:“是给大君?”

    泰玉喷着酒气:“我甚至可以提前下个判断,这个‘初觉会’,多半和卢安德大君是‘旧识’没错,若非如此,也轮不到拿这个来恶心人,人家要的就是百口莫辩、解释不清的效果。而且,卢安德大君未必会解释,毕竟这些年,都这样过来了……问题在于,‘孽劫世’末年的卢安德,那个只一点头就能成为‘晨曦之主’属神的卢安德,和现在的卢安德是一回事儿吗?”

    冉鸣又是哑然。

    泰玉的声音变得低沉下去:“这个,是卢安德大君自个儿必须考虑清楚的问题,看他是否还记得过去的自己、过去的宇宙是什么样子。”

    沉重的车轮碾地声入耳,升武从桌子那边绕过来,笑呵呵探过杯子。

    泰玉很配合地与他碰杯。

    升武一口饮尽,似乎也有了几分醉意,呵呵笑道:“我们这些人,确实不知道大君以前是什么样的。”

    “他啊……”泰玉似乎还很认真地回忆了一番,然后大笑,“不就是半边脑袋嘛,还能是什么样子?”

    在一片混乱的酒场中,泰玉的笑声半点儿都不突兀。

    冉鸣却是被勒得有点儿晕了,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又不知该怎么回应。

    这种时候,真诚一些总没错,于是他就问:“老弟啊,你这年龄,这些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

    “兴趣加积累,各种渠道嘛。”看大家还不信,泰玉就耍赖,“等你们懂得礼祭古字,就会发现,新世界的大门在你们眼前打开了;等你们学会如何做梦,梦里可能真的什么都有……哎,给我送衣服的来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