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鸟市，不管下雪不下雪的，西北风吹的像是刀片漫天飞一样，皮肤都感觉不能裸露了。
茶素是个季节性的城市，夏天城市里是旅游的人多，而到了冬季从草原上，从各个乡镇还有农场冬闲的人们就汇聚到了城市里。
就算茶素的冬季没有零下三十度那么可怕，但没有暖气还是不好过的。
张凡的父母还有老丈人丈母娘也从农场回到了市里。
两个捷达车装的如同超载的皮卡一样，鸡鸭鱼鹅就不说了，还有赤条条的羊，两个牛腿，大白菜还有好多瓶瓶罐罐弄的各种的咸菜。
说实话，四个老人就弄了一亩不到的土地，这玩意不成熟的时候感觉不出，一旦成熟，根本就不是他们四个老人能吃完的。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回来了，张之博的腰杆子也壮了很多，他带着老人们成群结队的先是去了超市，然后又回家安排着削肉片，弄火锅。
邵华打电话让他回家，他电话都不接。
边疆特有的冻柿子，汤锅里的大骨头，咕嘟咕嘟热气淼淼中，薄薄如纸的羊肉放进去，都不用十秒就曲卷变色，沾着韭菜花芝麻酱，乖乖，满口满口的咀嚼，然后就着羊肉汤，真的，冬日里吃这么一顿，太舒服了。
医院里最近临床上不是很忙，行政这边忙的如同打仗一样。
首先是各种回款结算，闫晓玉带着一群人办公室里的电话此起彼伏，不过大家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疲倦，而是洋溢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愉悦。
因为今年的收入比去年多了很多，往年的收入临床这边不管有多少，院长全都投进了临床，一分钱都不会拿出来的，这是茶素医院的铁律。
虽然止吐药还有防冻霜的销售都不错，不过分红的人也多，但今年就明显不一样了。
降脂药虽然上市没多久，不过爆发出来的能量还是相当的厉害，还有乙肝疫苗，看着一大波一大波的回款，行政楼里的工作人员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你说今年院长会发什么福利？可千万别再弄个手机了！”
抽空八卦的不少！
张凡没在行政楼里呆着，不停地签字，不停地接电话，烦的他都有点焦躁了。
手术室里，张凡在骨科，陪着几个主治做手术。
有人说过，创伤骨科，哪里好，请看三北和边疆。
因为冬季天冷地滑的，摔跤骨折的不老少，后来有了汽车，更是骨折天天有。而这几年也不知道忽然怎么回事，好像一夜之间就多了很多滑雪的爱好者。
这玩意又给茶素骨科医院带来了不少骨折患者。
“张院，张院，王主任找您呢！”巴音打着瞌睡的靠在门口，像是刚起床的老鸨子一样。
估计昨晚和她老公折腾了好久，骑马的姑娘现在越来越软润了，和婴儿肥不一样的圆润。
没有什么大手术，张凡拉钩有时候都要排队，听巴音喊，就出了手术间进入手术室的会议室。
“怎么了？”
“张院，鸟市领导的电话！”
张凡一听，就像是冬日里的清晨尿尿一样，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是要干什么，刚回款就来电话，尼玛这是办公室里有间谍？”
张凡心里有点不舒服，这段时间，张凡特别安宁消停，就像是找地方藏起来的仓鼠一样。
这么藏着掖着的都打消不了领导的惦记。
张凡接过王红递过来的电话，给领导打了过去。
“领导好，刚上手术呢，有几台大手术，难度比较大，还想着等会开个术前讨论。”
张凡不管领导怎么想，先把话说出来。如果要是领导说什么让他为难的话，他就先挂了再说，这种事情是可以拖的，拖着拖着也就能给他拖黄了。
“呵呵，瞅你那点出息，你是不是紧张的都快发抖了？”
“呵呵！”张凡也不尴尬的笑了笑。
“是这样，你们医院的宣传片我看了，挺不错，突出了同志们的团结紧张活跃努力的优秀一面。”
“谢谢，谢谢领导的关怀。”张凡根本不敢张嘴要什么文明奖和团体奖之类的事情。这段时间开口说这个事情，真的是划不来的。
少个五六千的奖励，然后转头让人家给弄走几个亿，哪个多哪个少，张凡还是拎得清的。
“但是也不是没有不足，优点要突出，不足要弥补。尤其是一些老百姓关注的事情上，我们一定要谨慎。
这样，今年的分红你利索的给我打过来，我做主给茶素医院换换车辆。”
张凡一听就明白了，分红什么的估计是顺嘴提的，换车估计是有人给领导建议了。
让张凡自己掏钱，张凡是肯定不会还的。
但，上级要是白给，他还是来者不拒的。
“领导，是这样，医院行政这边的车辆缺口还是挺大的，而且现存的这几台车都有点贵……”
张凡不提分红不分红的事情，先把自己的条件说出来。
聊了几句，张凡心里也就稳当了，今年领导有点特别啊，没想着多吃多占啊？这是憋着大招呢，还是改过自新了？
当然了，防备之心，张凡还是有的。
原来是国内的好几个车企估计是看了宣传片，然后打电话过来，有意给张凡换车。
边疆这边的领导一听，给一个人换车有什么意思，茶素的张黑子代言个广告费，也不得好几百万吗？
试探的问了一句，意思就是要换都给换了。
没想的是，人家竟然同意了！
领导这才给张凡打电话，顺便让张黑子把今年的分红赶紧打过来。
对于茶素医院的发展，上级这边已经订好了调子。
以后要大力支持，但在经济来往方面要谨慎，这几年的交道打的鸟市有点觉得划不来。
存了好几年的分红，想着弄个茶素医院类似的医院，结果一锤子下去，好几年白干，医院成了茶素的分院，等于这几年给张黑子白存钱了。
他们也明显感觉到，这种经济往来，鸟市是处于弱势地位的。
黑子不讲道义，今天赖账，每天拖延的。
所以，以后对于茶素医院这边的投入，政府不会亲自下场，而是用非政府形式的介入。
到时候，你张黑子再赖账，我也能去法院起诉你了。
对于这些事情，不用张凡操心，等闫晓玉闲下来，她就搞定了。
挂了电话，张凡继续进入手术室去拉钩。
对于医生的培养，张凡还是相当重视的，虽然是拉钩，但手术中的指点，绝对比任何形式的再学习都来的有效果。
医院的内科，任总带着心内科、消化内科、神经内科、内分泌，还有老居的呼吸科汇集在内科楼的会议室内。
“明年各科室的工作都已经安排完毕，不过，咱们明年预算是比往年翻倍了。可以说资金上没有比现在更丰裕的时候了。
怎么安排？院长开会的时候明确说明了，内科的事情需要几个内科当家人决定，院长如此放心，如此重视。
我们也不能辜负，所以今天请大家来的意思就是商讨一下，明年的工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