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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地下宫殿的秘密
    石门闭合的闷响撞得耳骨生疼,我扶着墙站定,后颈的寒毛却根根竖起——那股压迫感不是错觉,它正顺着我的血脉往上钻,像无数细针在血管里游走。

    天命之钥在掌心烫得惊人,我低头看时,皮肤已经泛起红痕,连带着整条胳膊都在发颤。

    "萧姑娘!"青莲的手先贴上我后背,温软的灵力如溪流入体,暂时压下了那股乱窜的刺痛。

    她的声音带着急:"你体内灵气乱得像团麻,可是这宫殿里有什么在干扰?"

    我咬着牙摇头,梅香却更浓了。

    那香气裹着记忆里外婆的手炉味,裹着雪夜中老梅树落英的清苦,让我想起穿越前最后一眼——她站在梅树下喊我回家吃饭,银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别怕,瑶瑶最勇敢了。"她总这么说。

    "我没事。"我抹掉嘴角渗出的血,抬头去看四周。

    这宫殿比想象中宽敞,青石壁上密密麻麻刻着壁画,每幅画都泛着淡金微光,像是被某种力量滋养着。

    凌风的剑穗在身侧晃出残影,他背对着我,剑尖扫过每一寸阴影:"血腥味淡了,倒有股子腐朽的木头味。"他顿了顿,"像极了鬼域里千年老棺的气味。"

    我打了个寒颤,目光却被壁画吸住。

    最靠前的那幅画里,一个白衣仙人正持着柄半透明的钥匙,钥匙尖抵着一团漆黑的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见獠牙和利爪。

    第二幅画里,仙人将钥匙插进地面,整座山都在震颤,黑雾被压进地缝;第三幅画的边角已经剥落,只能看见仙人跪在地上,钥匙上的光暗了大半,他的指尖滴着血,在石上写"勿动"两个字。

    "这是......"青莲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画里的钥匙,"和天命之钥的纹路一模一样。"她的声音发涩,"传说上古有位清微上仙,用本命法宝封印过一只吞噬灵气的邪兽,名唤'饕魇'。

    那邪兽专食修士神魂,被封印后,清微上仙便随它一起沉进了地脉。"

    我摸着壁画上仙人的眉眼,突然发现他的轮廓和温尘有三分相似。

    喉间的腥甜又涌上来,天命之钥在掌心灼得我几乎握不住,可那梅香却愈发清晰,像外婆在推我:"去看看,瑶瑶。"

    "我试试和符文共鸣。"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壁画边缘的符文上。

    灵力刚涌进石纹,整座宫殿就发出"嗡"的轻鸣。

    壁画上的金光大盛,那些原本静止的画突然动了——白衣仙人转身看向我,他的嘴唇开合,我听见清越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持钥者,你可知这钥匙锁的不是邪兽,是我?"

    我猛地缩回手,掌心的刺痛却变成了灼痛。

    凌风"唰"地拔剑挡在我身前,剑刃上跳动着青色雷火:"怎么了?!"

    "他说话了。"我哑着嗓子,盯着重新亮起的符文。

    这一回,所有壁画的光连成一片,在半空中投出巨大的虚影——那是座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金珠,珠子表面流转着和天命之钥相同的银纹。

    金珠下方,无数锁链穿透地面,锁着一团翻涌的黑雾,黑雾里不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抓向金珠。

    "那是......天命之钥的本体?"青莲仰头望着虚影,指尖颤抖着指向金珠,"原来它不是钥匙,是封印!

    清微上仙用本命神魂炼了这颗珠子,自己做了锁芯,才镇住了饕魇。"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萧姑娘,你袖中的钥匙是仿制品!

    真正的封印在祭坛里,而你这把......"

    "是引信。"我替她说完。

    掌心的灼痛突然变成了绞痛,我看见虚影里的金珠突然剧烈震颤,黑雾里的手抓得更狠了,锁链发出刺耳的崩裂声。

    有什么东西在我识海里疯狂撞击,像要破体而出——那是天命之钥的器灵?

    还是清微上仙的残魂?

    "小心!"凌风的剑突然刺向左侧石壁,剑刃擦着一道黑影划过,火星溅在墙上,露出半张青灰色的鬼脸。

    那鬼面咧开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笑,转瞬又融进石壁里。

    "是鬼修。"凌风的脸色沉下来,"不止一个。"他反手扔给我一张符纸,"贴在身上,鬼气近身会灼烧。"

    我刚把符纸按在胸口,就听见头顶传来碎石滚落的轻响。

    那声音很轻,却像敲在人心尖上——像是有人正踩着坍塌的石阶往上爬,每一步都带着湿哒哒的水响。

    凌风的剑穗突然静止了,他侧头看向我,瞳孔里映着壁画上突然暗下去的符文——那光灭得太急,像被什么东西掐断了呼吸。

    青莲的手在我后背收紧,她的灵力突然变得滚烫:"萧姑娘,祭坛虚影里的锁链......断了一根。"

    我抬头去看,果然,虚影里原本缠绕金珠的九根锁链,此刻只剩八根。

    黑雾里的手探得更高了,离金珠只剩三寸距离。

    而在那黑雾最深处,我仿佛看见一双猩红的眼睛,正透过虚影,直勾勾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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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碎石滚落的轻响突然拔高成闷雷,我刚抬头,就见穹顶裂缝里垂下数条青灰色鬼雾,像毒蛇般嘶嘶吐信。

    凌风的剑穗"唰"地绷直成线,他旋身挡在我和青莲中间,雷火在剑尖炸出噼啪轻响:"退到壁画边!

    鬼修结阵了——"

    话音未落,整面西墙轰然炸裂。

    碎岩飞溅中,我看见一道玄色身影踏雾而来,腰间悬着九串骷髅铃铛,每走一步都震得地面渗出黑血。

    他面容阴鸷如枯木,左眼处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咕噜"噜往外淌着腐臭的脓水——幽冥鬼王。

    "萧姑娘!"青莲的指尖掐进我胳膊,她另一只手快速结印,身周浮起十二盏青玉灯,灯芯燃着幽蓝鬼火,"他身上缠着饕魇的气息!

    是封印松动引他来的!"

    我喉间的腥甜猛地翻涌,天命之钥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肉。

    幽冥鬼王的冷笑像生锈的刀刃刮过耳膜:"小丫头还在硬撑?

    你以为这破钥匙能镇得住饕魇?"他抬手一抓,我袖中仿造的天命之钥突然剧烈震颤,竟要挣出袖口!

    "休想!"我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梅香涌进鼻腔。

    外婆常说"疼能醒神",此刻那点刺痛倒真让我灵台清明——我反手扣住钥匙,灵力如不要钱的流水往符纹里灌。

    壁画上的符文突然活了,金光大作间,一道由光链组成的屏障"轰"地竖在我和鬼王之间。

    "机关?"鬼王的黑洞眼眶突然爆出红光,他抬手拍碎屏障,骨节分明的手指擦着我鬓角划过,"倒有点意思。"他身后鬼雾翻涌,成百上千青面鬼兵从碎岩里爬出来,尖爪刮地的声响刺得人牙根发酸。

    "瑶瑶!"凌风的雷剑劈开三个鬼兵,衣摆被鬼气撕出几道口子,"我和青莲拖住鬼兵,你去祭坛!

    快!"他说罢反手掷来一张雷符,炸得左侧鬼群东倒西歪。

    青莲的玉灯"呼"地窜高,灯焰裹住鬼兵的瞬间,那些青灰色鬼体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原来她的灯油掺了往生花汁,专克阴邪。

    我攥紧钥匙往祭坛虚影处跑,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刚才和符文共鸣时留下的灼痛还在掌心翻搅,可更疼的是识海——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顺着天灵盖往下钻,像是清微上仙的残魂在说话,又像是天命之钥在哭。

    祭坛虚影越来越清晰了。

    青铜台泛着冷光,金珠表面的银纹正随着我的靠近而流动,那些断裂的锁链突然泛起微光,像是在等什么。

    我颤抖着抬手,指尖刚碰到金珠虚影,整座宫殿就剧烈震颤起来。

    海量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识海——清微上仙不是封印了饕魇,是用自己的神魂做了锁芯,将饕魇和自己一起困在地脉;天命之钥的仿制品是引信,真正的封印需要持钥者用神魂与金珠共鸣,才能加固锁链;若强行动用钥匙力量,锁芯承受不住,饕魇和清微的残魂会一起被释放......

    "原来我才是那个傻子。"我喉咙发紧,金珠虚影突然实体化,真正的青铜祭坛"轰"地砸在地面,震得我膝盖一软跪在台边。

    天命之钥"嗡"地一声从掌心飞起,悬浮在金珠上方,银纹与金珠的银纹渐渐重合——它们在找共鸣点,找能让锁芯稳定的契机。

    "臭丫头!"幽冥鬼王的咆哮震得穹顶落石,他不知何时挣脱了凌风和青莲的纠缠,玄色大氅被雷火烧出几个窟窿,黑洞眼眶里的红光几乎要实质化,"把钥匙给我!

    等我吞了饕魇,这方天地都是我的!"他抬手射出一道黑芒,直取我后心。

    我想躲,可双腿像灌了铅。

    生死关头,金珠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那光像活物般窜出,裹住我和祭坛,又"轰"地炸开——幽冥鬼王被光浪掀飞撞在墙上,鬼兵们发出成片的尖叫,瞬间被光烧成飞灰;凌风和青莲被震得摔在壁画边,凌风的剑"当啷"落地,青莲的玉灯灭了七盏。

    我趴在祭坛上剧烈咳嗽,嘴里尝到的不是血,是某种清甜的草木香——像极了温尘常喝的那盏梅花茶。

    天命之钥重新落回我掌心,可这次它不烫了,反而凉丝丝的,像块温玉。

    我能清晰感觉到它在我识海里跳动,像另一个心跳——但缺了点什么,像琴弦断了一根,怎么弹都走调。

    "还差......"我扶着祭坛站起来,金珠表面的银纹突然全部亮起,在我眼前投出一道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很高,腰间悬着把半透明的钥匙,和壁画里的清微上仙轮廓重叠,又像是......温尘?

    脚步声从宫殿深处传来,很慢,很轻,像有人踩着积了千年的雪。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黑暗里有什么在动,轮廓逐渐清晰——是个穿月白广袖的身影,发间缀着梅花簪,在阴影里泛着幽光。

    "真正的试炼......"我的声音被自己的心跳盖过,那身影越走越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梅香,"现在才开始?"

    黑暗中,月白广袖的衣角扫过碎岩,梅花簪上的银铃轻响。

    我盯着那道身影,突然想起温尘总说他小时候在寒梅谷长大——可他从未提过,谷里的老梅树下,埋着座通向地脉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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