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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新的挑战再次来临
    明月仙子的眼泪还沾在我肩颈,带着茉莉香的湿润感让我鼻尖发酸。

    台下"仙尊"的呼声像涨潮的海水,一波高过一波,撞得我耳膜发颤。

    我望着人群里那几个曾经骂我"废柴"的外门弟子,他们此刻涨红了脸喊得最响,倒像是要把从前的刻薄都揉碎了重新捏成崇拜。

    "原来......废柴也能成仙尊啊。"角落里的低语像根细针,轻轻挑开了我眼眶里的热意。

    我想起刚穿越时蹲在杂役房门口,被扫帚枝子戳着后背骂"没灵根的废物";想起在寒潭边练剑练到手指渗血,被路过的师姐啐"白费资源";想起温尘第一次递给我护心玉时,我缩着手不敢接,怕沾了他的仙气。

    护心玉在胸口沁着温凉的暖意,像他从前握着我手画剑谱时的温度。

    我正低头摩挲着玉坠,那片沸腾的声浪忽然像被按了暂停键。

    "听说你打败了凌云仙尊,真是不错啊。"

    这声音像块冷玉投进沸汤,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凉。

    我抬眼望去,人群正自动往两边分开,露出个穿玄色战甲的身影。

    他肩甲上雕着暗纹,在日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腰间悬着柄未出鞘的剑,剑穗是浸过血的红。

    最让我心跳微顿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瞳像是淬了千年寒潭水,明明望着我,却像透过我在看更遥远的地方。

    "夜影仙尊!"不知谁低呼了一声。

    台下顿时响起抽气声,几个上了年纪的长老连退两步,袍角都皱成了乱麻。

    我记得门中典籍里提过,这位仙尊向来独来独往,上一次出现在公共场合还是三百年前镇压魔渊之乱,之后便销声匿迹。

    传闻他修的是最凶戾的杀道,却又总在人间灾劫时现身,像团裹着冰的火。

    他走到擂台边缘,玄色战靴碾过我方才滴落的血渍。"我对你很感兴趣。"他说,声线像剑刃擦过石面,"想看看,这仙界新崛起的仙尊,能不能接得住我的杀道剑。"

    我能感觉到后背沁出薄汗。

    杀道剑以气御剑,剑势如狂澜,最是消耗心神。

    可当我对上他眼底那抹似笑非笑的挑衅,忽然想起温尘说过的话:"阿瑶,真正的强者从不会被过去定义。"

    "我应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更稳。

    玄风仙尊的拂尘"唰"地展开,白须被风掀起几缕:"既是挑战,便按规矩来。

    三日后,荣誉战场。"他看向夜影仙尊时,目光里多了丝郑重——看来连这位公正了千年的裁判,都明白这一战的分量。

    明月仙子攥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阿瑶,夜影仙尊的杀道......"她声音发颤,却到底没说下去。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掌心的冷汗。

    这个总把甜糕塞给我、替我补洗破洞道袍的姑娘,此刻眼尾还沾着哭痕,却强撑着露出个笑:"我信你。"

    吴长老的断笔在案上敲出"笃笃"声,他推了推滑落的玉扳指,正色道:"老臣这就去重抄战帖,按仙尊规格。"他说"仙尊"二字时,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吞咽什么——或许是当年他亲自在我灵根检测单上写"无灵根"时的那口叹息?

    人群开始散了,三三两两的议论撞进耳朵:"杀道剑三百年没现世了......萧仙尊刚立威就要战老牌强者......温仙尊怎么还不来?"最后那句让我心头一跳,抬眼便望见云雾里那抹熟悉的白衣。

    他站在擂台边的梧桐树上,枝桠筛下的光落在他发间,像撒了把碎银。

    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唇角慢慢勾起个极淡的笑。

    护心玉突然发烫,烫得我胸口发疼——那是他用仙识传讯时的征兆。

    "阿瑶。"他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清冽的梅香,"我在炼丹房备了洗髓丹,你赢了凌云的剑谱还没练完。

    三日后......"他顿了顿,袖角被风卷起,露出一截腕骨,"我陪你练到天亮。"

    明月仙子扯了扯我衣袖:"该回云影峰了,你肩上的伤还没上药。"我这才察觉左肩火辣辣地疼,许是方才接凌云那记劈山剑时被剑气擦到了。

    可比起疼,更让我心头发热的是——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惦记着,连伤口都像裹了层蜜。

    夜影仙尊的玄色战甲已经消失在人群尽头,只留下满地被他脚步碾碎的残花。

    我摸了摸护心玉,它此刻烫得几乎要烧穿衣襟。

    三日后的荣誉战场,杀道剑与云影诀......

    我望着温尘跃下树的身影,他的衣摆扫过满地残红,朝我伸出手。

    风掀起他的发,我忽然想起刚学剑时他说:"阿瑶,仙途万里,我陪你走。"

    现在,该换我陪他看更险的山,更急的浪了。

    第三日的晨雾还没散透,我站在荣誉战场的演武台上,鞋底的云纹与青石板上的镇魔刻痕严丝合缝。

    温尘替我系紧的剑穗扫过手背,那是他昨夜用灵丝重新编的,还悄悄绣了朵极小的梅花——他总说这是"定魂花",说我从前练剑时一紧张就会揪剑穗,有了这花便能稳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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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仙尊请入备战阁。"玄风仙尊的拂尘尖轻轻点了点东侧朱门,我这才发现掌心已攥出薄汗。

    回头望台下,明月仙子正站在最前排,怀里抱着个青瓷罐——那是她连夜熬的参汤,说"打起来前喝两口,血能热得快些";吴长老扶着案几直踮脚,案上堆着三百年前夜影仙尊镇压魔渊的战报,边角被他翻得卷了毛;而温尘立在观战区最高处,白衣被山风掀起,目光像根线,牢牢系在我后颈。

    备战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穿青衫的小仙童捧着我的剑递来。

    剑鞘上还留着温尘的指痕——昨夜他握着我的手对练时,为纠正我出剑角度,指节几乎要嵌进我骨缝里。"杀道剑的气劲是螺旋状的,"他当时呼吸扫过我耳尖,"你得用云影诀的柔劲先卸,再在第三转时......"话音未落,我的剑尖就戳中了他的肩,他却笑出了声,"对,就是这样,阿瑶的剑比从前快了三分。"

    "当——"

    晨钟撞碎雾色,玄风仙尊的声音裹着灵气扩散开来:"杀道对云影,三招定胜负。

    夜影仙尊,萧仙尊,请!"

    擂台另一侧的雾气突然翻涌如沸,玄色战甲破雾而出时,连阳光都暗了几分。

    夜影仙尊的剑未出鞘,可我能感觉到那股杀意——像无数细针从四面八方扎来,扎得眼皮发颤。

    他抬手指向我,剑穗上的血珠滴在石面,"滋"地冒起青烟:"我这第一剑,叫'覆雪'。"

    话音未落,天地间突然冷得刺骨。

    我看见自己的呼气凝成白雾,而夜影仙尊的身影在雾里分裂成七道——这是杀道剑的"幻形",用杀意干扰神识。

    温尘昨夜说过:"别追影子,看他的剑。"我盯着他腰间的剑,果然,最左边那道虚影的剑穗在动——是真的!

    我旋身挥剑,云影诀的第七式"穿云"刚起势,腕间突然一沉。

    那杀意竟裹着冰碴子,顺着剑刃往我经脉里钻!

    我咬着牙提气,护心玉在胸口烫得发烫——是温尘在传灵力给我。"阿瑶,用洗髓丹的热气冲!"他的声音在识海炸响,我猛地咬破舌尖,腥甜混着丹香涌上来,冰碴子"咔"地碎成星点。

    "好个借伤破杀。"夜影仙尊的第二道身影从头顶压下,这次他的剑出鞘了。

    黑色剑刃映着我的脸,我看见自己眼底的血丝,也看见他瞳孔里跳动的暗火,"第二剑,'焚城'。"

    剑风裹着热浪扑来,我这才惊觉方才的冷竟是铺垫——杀道剑的厉害,原是冰火相激,乱人心神。

    我想起昨夜温尘在沙盘上画的轨迹:"他的剑势像蛇,先缩后伸。"于是我没有硬接,而是侧身滚地,剑尖挑向他的下盘。

    可那剑风竟跟着我转了个弯,热浪舔过耳后时,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左肩的伤又崩开了。

    "阿瑶!"明月仙子的尖叫混着吴长老的抽气,在耳边炸开。

    我捂着伤口抬头,夜影仙尊的第三道身影已经立在擂台中央,这次他的剑上缠着黑雾,连剑穗都凝成了血晶。

    他的眼神终于有了温度,是近乎狂喜的灼热:"第三剑,'黄泉'——三百年了,终于有人能逼我出这招。"

    黑雾如活物般蔓延开来,我听见台下传来惊呼,看见玄风仙尊的拂尘在发抖,看见温尘的白衣被黑雾染得发灰。

    那黑雾里有哭嚎声,有血锈味,有我最害怕的画面——杂役房的扫帚、寒潭边的冷笑、灵根检测时吴长老摇头的模样。

    我踉跄着后退,剑尖戳进石板,指节发白。

    "阿瑶,看我。"

    温尘的声音穿透黑雾,像把烧红的刀劈开阴云。

    我抬头望他,他正站在黑雾边缘,掌心托着团白光——是护心玉的灵识投影。

    他的唇形很慢,我却看懂了:"你不是废柴,你是我萧瑶。"

    黑雾突然一滞,我胸口的护心玉"轰"地炸开暖潮。

    那些曾经的恶意像纸片般碎在风里,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握紧剑。

    夜影仙尊的第三剑已经到了眼前,剑刃上的黑雾凝成骷髅,张着嘴要吞了我。

    "云影诀,第十式,破!"

    我的剑与他的剑撞在一起,这次没有冰,没有火,只有两团不肯熄灭的光。

    黑雾里,我听见夜影仙尊低笑:"有意思......"

    而他的剑,在接触的刹那,裂开了一道极细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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