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每个平行时空都互不干涉？”沈宁喃喃。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宇宙。”程霜露点点头，还很好心地说道，“你毕竟刚刚见证真正的世界难免接受不了，我不再多讲，你好好消化吧。

    接下来我们说一说『元素之力』的事。”

    本来还在思考的沈宁听到程霜露的话，眼睛赫然一亮。

    这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如果有了元素之力，她就能拥有一定的力量了。

    而程霜露，则是在这时站起身来，指了指房间的一个角落。沈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是一个奇怪的……水晶球。如果路望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这水晶球和在『神陨者』大厅那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那就是觉醒『元素之力』需要用到的东西了。”

    程霜露一抬手，水晶球就直接飞了起来，然后轻轻落在木桌上。沈宁惊讶地发现这球的构造很厉害，完全没有滚动的迹象。

    “本来你就要觉醒的，包括水晶球也是零辞大人特意为你安排的。但是零辞大人说了不用着急。既然你现在就想觉醒，那就把手放在它上面吧。”程霜露指了指那个球，说道。

    沈宁没有一丝犹豫，伸出手轻轻触碰。

    触碰到它表面的一瞬间，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了沈宁的全身。

    这种舒适感让沈宁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而她身体外部也升起淡淡的白色光辉，像极神明。

    程霜露看着她的变化，愣了一下。

    为什么季小姐会和那位觉醒元素之力时的表现一样？

    但是她们性格完全不一样……程霜露摇摇头，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

    沈宁视角。

    她再一睁眼，却已经不再身处永恒帝宫，而是她许久未见的、却让她感到无比熟悉的『无尽蔚蓝』世界。

    在水晶球激发的力量下。

    沈宁正了正神色，重新看这个世界。

    这也是第一次，她不带任何杂念地直视『无尽蔚蓝』。

    沈宁漆黑的瞳孔澄澈透明，如一面小小的镜子一样倒映着无尽的蓝色。像是在宽广辽阔的大草原之上仰躺着，看蔚蓝广袤的天空。而且是没有任何白云的天空。

    没有层次感的世界总会引起人的无尽遐想。

    在这一刻，沈宁全部的心神都被无尽蔚蓝吸引。

    她没由来地对这个世界感到一种亲切感。

    就如同之前也在见过这样的景象一般。

    「宿主。」

    一声不带任何感情夹杂的电子音突然从脑海里传来，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让沈宁甚至呆滞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迟疑了一下，不确定地在心里呼喊：“系统？是你吗？”

    「是的，宿主。」

    沈宁沉默了一下，再次感觉到处都充满了疑点。

    “我们应该好久没有联络过了吧……你为什么突然在这时候叫我呢？”

    「宿主，你的新能力觉醒了。」系统的话语听起来似乎比之前更像是一个人，而不是单纯的机械。

    “什么能力？”什么能力居然能让潜水很久的系统突然提醒？

    「技能名为『直面宇宙』。」

    「技能如下：

    被动状态，当处于此状态时将有短暂时空暂停的能力，时间长短随宿主自身的能力而提升，同时宿主将获得与『法则』交流的机会。持续时间不定，被动结束。」

    「条件：正视『无尽蔚蓝』世界。」

    「滴——您现在有使用此技能的权利，请问现在要使用吗？」

    沈宁思索了一下。

    『直面宇宙』……这个名字实在太过广大和抽象，以至于不能让她第一时间理解含义。

    『法则』是什么？

    越来越多的东西等待她发掘。

    事物的危险总是潜在的，其根本是来源于人的认知不足。

    只有认识它，直面它，才可能真正战胜它。这和战胜困难是一样的。

    所以她没有任何顾忌。

    “使用。”

    「好的。正在为您连接中。」

    「嘟——」

    「嘟——」

    「嘟——」

    「警告！警告！警告！」

    突然，系统的声音调大好几个音量，让她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皱了皱眉。

    「接通力量过于强大，危险度未知！」

    「请问您要继续连接吗？」

    沈宁眯了眯眼。

    终于能直面强大了。

    来吧，让我看看我和你之间的差距所在。

    “——继续链接。”

    「滴——」

    「滴——」

    「滴——滴——滴滴滴——！」

    「已连接。」

    仅仅是瞬息间。

    沈宁就突然觉得世界变得沉默。

    世间万物都在此刻被定格了。

    而一切色彩，也在此刻化为灰白的剪影。

    她不能动了。

    甚至没有来得及思考。

    只一瞬。

    这庞大的能量施加下来。

    沈宁在此之前本以为『强大的力量』应该是像闻人零辞那样具有压迫感的。

    但这一刻，她错的很彻底。

    因为这力量才是真正的『不可名状之物』。

    像无限极的电磁波朝四周扩散，又像丝丝缕缕如轻烟般飘过她的身体。

    『不可言说』。

    『不可言说』。

    『不可言说』。

    但不论哪种形态，这力量本身都强大到甚至于一个『神明』也无法想象。

    因为，在下一秒。

    连『神明』们都不知道无尽蔚蓝世界。

    只顷刻间，就以原子大小的变化，和超越光的速度朝着四周无限延展开来。

    这景象倒是真切了。

    崩溃的世界在重新组建起新的维度。

    ——这是沈宁事后对于这幅场景的唯一评价。

    但当正式身处于这其中时，却是放空全部的心绪，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一般，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

    此刻。

    人类，直面，宇宙——

    【人类……】

    自四面八方传来的回响极具穿透力，明明是来自于外部，但沈宁却觉得大脑、胸口……不，或者说身体各处都在以相同的频率接收得到声音，似乎在这时，『声音』这个具象已经能够摒弃传播需要介质这一真理。

    好像什么都发生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沈宁没有回答。

    因为她无法回答。

    她根本无法再调转自己的大脑组织语言系统说出声来了。

    但悠远的、古老的声音，却清晰传入她神经中枢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