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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始皇:朕不信了,当庄家难道还能输?
    大秦,咸阳。

    始皇手指轻轻敲击着青铜案几。

    “李斯,朕观后世灭佛,所得金银盈库、人口充册……我大秦境内,可有此等富可敌国、聚敛无度之宗教,灭之可立获巨利?”

    话虽如此问,嬴政心中却如明镜,大秦根本没有如后世佛教一般,将它灭掉,马上就能收获一大批金银财宝、土地人口的宗教存在。

    消灭贵族倒是能。

    但贵族岂能轻动?

    真若动手,那就真坐实了后世那句戏言:“大秦亡于始皇”。

    所以此问,不过帝王心念一动罢了。

    李斯何等老辣,岂能不知?

    然而他抱着“破罐破摔、搞死儒家”之心,此刻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非但不避,反而踏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臣观天幕所言,常提‘儒释道’三家。”

    “释者,佛教也,其祖生于天竺,不知如今是否降世。”

    “道者,道教也,我大秦有道家,然其尚不成教之规模。”

    “然这儒之一字,天幕谓之儒教,我大秦,儒生遍布,抱守旧礼,以文乱法,不服王化!此非儒教而何?”

    “其虽无寺庙田产之巨,然其门徒众多,潜藏财富亦不可小觑。”

    “更甚者,其心不附秦法,当整肃之!”

    李斯的声音斩钉截铁,直接将儒家钉在了儒教的靶子上。

    叔孙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脸都气白了。

    “李斯,你血口喷人!你偷换概念!若儒家便是儒教,那道家便是道教!”

    叔孙通急切地望向道家领袖,想拉其下水,共抗李斯。

    道家领袖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气定神闲地掸了掸衣袖上的微尘,慢悠悠道:“道家即道教,道教即道家,此乃自然之理。”

    农家魁首是个粗豪汉子,见状咧嘴一笑,声如洪钟:“我们农家,叫农教也成!就像种地吃饭一样,天经地义!”

    墨家巨子坐在角落,眼观鼻鼻观心,只轻轻咳嗽一声,言简意赅:“墨家,亦可为墨教。”

    王翦声如金铁交鸣,一锤定音:“教乃后世‘家’之一字的借义词,家就是教,教就是家, 吾兵家,可称兵教!”

    有个上古问题,问各家学派最讨厌谁。

    法家:别拦着我,我要弄死儒家!

    墨家:同去,同去。

    农家:加我一个。

    兵家:我提供刀、剑、盔甲。

    道家:名家的兄弟,庄子与惠子乃是至交好友,来帮把手,一起弄死儒家。

    何况在大秦,找儒家麻烦,是朝堂各家私下达成的共识。

    这时候,你还想拉道家下水?

    法家不是啥好玩意儿,你儒家就是啥好玩意儿吗?

    当然,他们私下达成的共识有些多。

    比如:找法家麻烦、找道家麻烦、找兵家麻烦、找农家麻烦等等。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宿舍只有四个人,却有十个群。

    叔孙通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我的新儒家还未成立,就变成“新儒教”了?

    这名字听着就邪乎!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叔孙通再也按捺不住,手指李斯,破口大骂:“李斯,你这法教妖孽!若非你等酷法苛政,祸乱朝纲,大秦岂会二世而亡?此皆你法家之罪!”

    李斯看着叔孙通的癫狂模样,只觉可笑,还装的挺像。

    跟老夫玩这套?后世有句话说的好: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不能顺着叔孙通的思路回答,扯下去,还真是法家的黑锅。

    秦二世胡亥,是法家绕不开的死穴,尤其还是他李斯亲手参与篡诏!

    不是法家的错,难道还能说是始皇的错?

    李斯没有顺着叔孙通的话头掉坑,猛地仰天大笑三声,状极畅快,甚至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语气陡然变得极尽嘲讽:“元来降元,清来降清,西洋蛮夷至,复降蛮夷!”

    “孔夫子若泉下有知,怕是要气得活过来再死一次。”

    “衍圣公府,代代忠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叔孙通脸色铁青:“衍圣公所为,与我儒家何干!”

    李斯眉毛一挑,露出极其惊讶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衍圣公不是儒家中人?”

    “哦~不对,你应该是想说后世那跪迎蛮夷、认贼作父的衍圣公,不是孔子血脉,是被蛮夷偷偷换了种?”

    “啧啧啧……那老夫可得找个机会,在天幕评论区好好说道说道,你叔孙通今日亲口所言,衍圣公一脉非孔子真种!”

    胡搅蛮缠,李斯与叔孙通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叔孙通一声怒吼,猛地扑向李斯,想抢占先机。

    然而,李斯也是人老成精,早有防备,几乎同时猱身而上,口中还大义凛然地斥责:“无耻小人!竟敢偷袭!”

    “你特娘的也好意思说偷袭?”叔孙通怒骂回应。

    刹那间,两位帝国重臣便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如同市井泼皮般扭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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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风腿影,尘土飞扬,伴随着“老匹夫”、“竖子”的怒骂,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殿内群臣默默地向后挪了几步,腾出更大的演武场。

    众人脸上表情各异:有见怪不怪的麻木,有幸灾乐祸的窃笑,更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有老臣低声感慨,“熟悉的场面……熟悉的场面又回来了。”

    始皇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这场闹剧,他并未动怒,只是用手指,在面前的青铜案几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这声音能制止两位打得正酣的重臣吗?

    显然不能。

    李斯和叔孙通早已打红了眼,充耳不闻。

    始皇当然也不是为了制止他们。

    这三声轻叩,是示意群臣:转头!看朕!

    果然,所有大臣的目光瞬间从战场移到了始皇身上,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事已至此,开盘吧。”

    然而,预想中的热烈响应并未出现。

    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间充满了纠结与恐惧。

    原因无他,始皇乃是大秦朝堂公认的赌场明灯!

    他赌谁赢,谁就一定会输。

    玄学和科学的区别:玄学时灵时不灵,科学不会因为张三换成李四,就不灵。

    目前,大秦赌场明灯的玄学理论距离成为科学理论,差的只是实验次数的问题。

    作为臣子,谁敢对始皇说:“陛下,您是明灯,要不您先下注,我们好反着买?”

    很明显没人敢,这属于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而且始皇每次都是最后下注,想反买都找不到机会。

    每次陛下押注时,群臣内心都在疯狂呐喊:“买对面!买对面!”

    嬴政看着群臣那副欲言又止、憋得难受的样子,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随即轻咳一声:“此番,朕不下注。”

    群臣眼睛瞬间亮了!

    “朕,亲自坐庄。”

    短暂的死寂之后,巨大的狂喜席卷了整个大殿!

    “陛下万年!”

    “大秦万年!”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殿顶,群臣激动得脸都红了。

    终于可以摆脱明灯的阴影,凭自己的眼光赢一次了!

    所有大臣都坚信,以前输,都是因为始皇押了和自己一样的人。

    毕竟眼看被压着打快昏迷的那个,始皇一押注,他就能莫名其妙地一脚把对手蹬飞一丈远,最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只能选择信玄学。

    后世说要相信科学,即便有天幕这种没法解释的存在,我们也选择相信科学。

    但陛下这手气太玄乎了,我们只能选择信玄学。

    始皇微微颔首,接受着臣子的欢呼。

    庄家坐收渔利,难道朕还能输?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