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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战争年代国内诸事
    战争的年代。

    应天府。

    王绍武最近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像是蓄满了力却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本是抱着必死之心,要在这六朝古都与倭寇血战到底。

    可谁曾想,阴差阳错之下,这应天府竟成了万国瞩目的“天幕观影区”。

    那些杀红眼的倭寇,如今竟也投鼠忌器,不敢动用枪炮,反倒派人送来战书,约他用刀剑弓马决一胜负。

    王绍武接到这莫名其妙的战书,差点气笑了。

    你让老子用冷兵器老子就用?

    那老子让你现在跪下投降,你听是不听?

    城外的倭兵也憋屈,穿着厚重的胴丸(倭人盔甲名称),提着武士刀,连弓箭都不敢轻易使用。

    生怕一个失手,流矢飞进城内,伤了哪位欧洲的伯爵或是非洲的酋长,那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如今这应天府里,五大洲的显赫人物齐聚于此,只为一睹天幕奇观。

    得罪一两个国家,倭人或许不在乎。

    但若是同时惹恼了几乎全世界的权贵富豪,那后果,即便是疯狗也得掂量掂量。

    于是,战事就这么诡异地僵持住了。

    王绍武每日里最主要的任务,不再是部署防线、指挥冲锋,而是化身“国际纠纷调解员”。

    今天调和英法两位绅士因为一块牛排引发的斗殴,明天制止他们联手欺负新大陆来的阿美牛仔,时不时还得派兵去给喝得烂醉如泥的阿苏老毛子醒酒。

    王绍武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满是荒诞感。

    想当年老子在贵州称王称霸,也没处理过这么多鸡毛蒜皮!

    我一个下野的军阀,怎么就干上了国联主席的活儿?

    不,国联主席说话都没我好使!

    这帮眼高于顶的外国贵族,之所以肯卖他几分面子,无非是怕他这位由宝塔山和重庆共同任命的“天幕观影区总司令”,一怒之下上报宝塔山,取消他们的观看资格。

    他几次三番请求调往前线,哪怕当个小兵也行,这窝在城里处理鸡毛蒜皮的日子,比挨枪子儿还难受。

    但宝塔山来的人语重心长地劝他:“王将军,你的心情我们理解。”

    “但只要你踏出这应天府一步,重庆那位,虽不敢明着动你,但搞些意外让你消失,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王绍武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沉默片刻,长叹一声。

    他明白,自己能坐上这个位置,必然是宝塔山付出了某些代价,才让重庆方面捏着鼻子认了。

    想通此节,他也不再纠结,每日里便安心处理那些让他头大的国际纠纷,闲暇时则与宝塔山的人畅谈,研读他们的书籍理论,倒也别有一番收获。

    ~~~~~~

    城外的倭寇日子更难过。

    在丢下几千具尸体后,进攻彻底停滞。

    自己这边穿盔甲,只能用刀,连弓箭都不能用。

    而王绍武那边用加特林、机关枪。

    这仗让铁木真和忽必烈来,都没法打。

    前线的军官们不敢擅专,只能将皮球踢回国内,请狗皇圣断。

    若狗皇真敢不顾城内各国权贵的死活,下令强攻,那些被军国主义洗脑至深的底层倭人还真可能执行。

    但关键是,狗皇和他身边的高层不傻,谁敢下这个与全世界为敌的命令?

    仗,眼看是打不下去了。

    华夏的战场如同泥潭,深不见底。

    原本历史上靠着大量二狗子,尚且无法有效统治占领区。

    如今天幕现世,民族意识空前高涨,连二狗子都不太好找了。

    无奈之下,倭人试图媾和。

    他们派人秘密接触宝塔山,提出所谓的“退军”与“和平共处”。

    宝塔山的代表闻言,直接气笑了,语气冷得像冰:“退军?和平?”

    “你们只有一个选择:无条件投降,交出所有战犯,接受历史审判!”

    倭人自然不可能答应。

    他们所谓的“退兵”,底线仅是退出辛末羊年之后侵占的土地,富饶的东北是绝不肯吐出来的。

    他们的算盘打得精,想着从华夏抽身,转而南下东南亚搅动风云,那里既能掠夺资源,说不定还能得到美苏的默许,用以牵制老牌殖民帝国。

    然而,宝塔山的态度斩钉截铁:无条件投降,交出战犯,这是前提,没得商量!

    碰了一鼻子灰的倭人,又转而去找重庆方面那位出身“堇子国故地”的人。

    夏禹时期,在今浙江宁波奉化西坞街道一带有堇子国。

    倭使陪着笑脸,试图混淆视听:“阁下,所谓应天府……那事不是还没发生吗?”

    “我们愿意退兵,您正好可以安心推行‘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

    “我们不是您的敌人,宝塔山才是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那位这次竟出奇地强硬。

    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一字一顿,如数家珍般历数倭寇罪行:

    “光绪二十一年,旅顺、夷洲!”

    “光绪二十二年,云林!”

    “戊辰龙年,济南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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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午马年年,夷洲雾社!”

    “辛未羊年,延吉海兰!”

    “壬申猴年,上海、平顶山、新宾、临江、西宝屯、高家屯!”

    “甲戌狗年,伊兰!”

    “乙亥猪年,老黑沟!”

    一桩桩,一件件,血泪斑斑。

    最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百世之仇,犹可报也!”

    “宝塔山讲赤色,我蒋某人讲民族!”

    “他们让你们无条件投降,你们不答应,想听听我的条件?”

    他目光如刀,死死盯着倭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四方胡虏,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倭使被这突如其来的滔天杀气震慑住了,还想再劝。

    却见对方猛地抓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咆哮道:“滚!回去告诉你们那狗皇,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倭使狼狈而逃。

    空荡荡的房间里,刚才还怒发冲冠的那位,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捂着胸口,脸色发白。

    他也不想如此强硬,但形势比人强!

    民心舆论尚在其次,最关键的是,天幕……不认可他!

    他允许观看的人,宝塔山可以取消资格;而宝塔山允许的人,他却动不了分毫。

    幸好,宝塔山以保护王绍武和让他负责南京为条件,答应替他保守这个秘密。

    否则一旦传开,“天命已失”四个字,就足以让他众叛亲离。

    所以,他必须对倭寇强硬,哪怕只是做样子,也必须做得毫无转圜余地。

    因为这关乎他最后的统治合法性。

    焦虑之下,他甚至又开始笃信道教。

    他坚定的认为天幕之所以如此对他,是因为他信了外国教。

    他甚至动用自己的私库,未用国库分文,出巨资为灵隐寺佛像重塑金身,试图弥补当年在佛祖面前许下却未曾做到的誓言。

    他难道真不知道这和鬼神无关吗?

    他当然知道。

    但难道承认自己是因为“又坏又菜”才失去天命?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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