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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你要跟他走吗
    “爸爸,爸爸……”

    “妈妈说你不回来,说你死了。”

    “爸爸,爸爸……”

    夏宝搂着男人的脖子,在他怀里嚎啕大哭,鼻涕眼泪齐下,哭得直打嗝。

    “爸爸,想,你。”

    夏宝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心里发酸。

    那男人胳膊托着孩子屁股,一只放在后背轻轻拍着,一边踱步,轻轻摇晃着。

    动作无比娴熟,显然是惯常哄孩子。

    男人身形挺拔如松,板正得很,带着一股硝烟味,抱着孩子哄着,硝烟与温柔共存。

    他哄着嚎啕哭泣的孩子,低声温柔说道:“爸爸也想夏宝,爸爸干的事情危险,差点死了。”

    “但爸爸想到了夏宝,就回来了。”

    “夏宝别哭了,别哭了。”

    他一边说,一边给孩子抹脸,夏宝一听,渐渐止住哭声。

    夏知鸢往那边走去,脚步有些快,陆昂下意识伸手,却未够到。

    他看着夏知鸢走到男人面前。

    她的神色有着信任和关切,“齐大哥,你事情办完了?”

    齐思明轻拍着孩子的背,回答夏知鸢:“办好了。”

    夏知鸢听着孩子打嗝,对夏宝解释道:“对不起,妈妈收到的消息就是,爸爸出事了。”

    齐思明也温和跟安抚孩子道:“消息不准确,让夏宝伤心了。”

    夏宝紧紧搂着他脖子,“夏宝不伤心了,爸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一边说,还一边打嗝,埋在齐思明的怀里,不愿意下来。

    陆昂站在大厅门口,看着这一幕。

    一家三口团聚的画面,多温馨,多感人。

    他盯着夏知鸢,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他竟是呵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神色自然走进大厅,对夏知鸢道:“不介绍一下。”

    齐思明一手托着怀里的娃,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齐思明。”

    陆昂看着孩子依恋的样子,伸出手了,“你好,陆昂。”

    两只手握在一起,齐思明的手掌粗糙,尤其是虎口,布满了老茧。

    陆昂手如白玉雕成,戴着婚戒。

    两个男人面色如常,只是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手背上的青筋虬曲狰狞。

    握在一起没松开,齐思明的五官并不是雕刻般无瑕,反倒有种独特的韵味。

    眉眼坚毅,又有种云淡风轻,“我听说过你。”

    “听说你是我太太的旧识。”

    陆昂看了眼夏知鸢,也是淡然说道:“早闻其名,今日得见本尊,幸会。”

    两人松开了手,齐思明哄着怀里的孩子。

    夏宝抽噎问道:“爸爸还走吗?”

    “不走了。”齐思明说道,“再允许夏宝哭会,再哭就不是男子汉了。”

    夏宝眼泪唰唰往下掉,却没再嚎出声,搂着他的脖子,“想爸爸。”

    “妈妈说爸爸死了,夏宝好难过,夏宝一想爸爸就哭。”

    齐思明温和道:“所以,爸爸回来了。”

    失而复得,让人心情激荡,尤其是孩子,齐思明对夏知鸢:“得把药准备好,孩子哭成这样,可能会发热。”

    夏知鸢:“药品一直备着。”

    他们像平常的夫妻,熟稔又平淡,平淡又温馨。

    陆昂站在一边,像个局外人,他被抽离在外,麻木地看着。

    他甚至没有愤怒,没有痛感,只有麻木。

    过了会,夏宝问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陆昂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出口问道:“夏宝在这里不好吗?”

    夏宝疑惑道:“这里不是夏宝和爸爸妈妈的家。”

    陆昂背在身后的手,手指刺破了掌心,刺痛一片。

    这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

    夏知鸢,夏知鸢……

    带着他的孩子跑了,认了其他男人为父。

    可他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夏知鸢,带着哀求。

    齐思明也看向她,让她做决定。

    夏知鸢:“嗯?”

    “咳……”

    陆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对齐思明道:“齐先生,天也晚了,就住这里吧。”

    齐思明没拒绝,“那便叨扰了。”

    出去玩了一天,又哭了好一阵,夏宝便沉沉在齐思明怀里睡着了,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齐思明坐着,将孩子横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夏知鸢用湿纸巾擦拭着孩子脸蛋,免得眼泪腌了孩子娇嫩的肌肤。

    陆昂看着他们,艰难抽回了眼神,看向了陆老爷子。

    他需要一个解释。

    陆老爷子只是挑眉,转身进了电梯,陆昂跟在他身后。

    进了电梯,陆昂的眼神看着那边的人,直到电梯门关上,夏知鸢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从那个人出现,夏知鸢的眼神就没放到他身上。

    他们可真温馨啊!

    呵呵……

    进了书房,陆昂便问道:“齐思明是什么人?”

    陆老爷子看他沉不住气的样子,没回答,反而说道:“你跟知丫头断了吧。”

    “绝不。”陆昂咬牙,几乎咬出血来。

    “齐思明什么身份?”他又问道。

    陆老爷子只是道:“军部齐家。”

    “呵,难怪。”陆昂冷笑,难怪查不到。

    “老头子,你这是要我献妻献子么?”

    “夏知鸢知道齐思明身份么?”陆昂问道。

    “不知道,齐思明出国办事,需要个身份遮掩,恰好知丫头身怀有孕,两人成为了夫妻。”

    “也能帮忙照料下怀孕的知丫头。”

    陆老爷子随意说道。

    “所以,当初就是你算计的,算计夏知鸢和齐思明结婚。”

    “你让夏知鸢离开了我。”

    陆老爷子冷漠看着暴躁的陆昂,“她当时要离开你,是真心的,至于和齐思明结婚,不过顺水推舟的事情。”

    “别忘了,知丫头也是战士的后代,愿意帮这个忙。”

    陆昂尖锐地质问:“你总是这样,随便让她和人结婚,当初是那样,现在也是这样。”

    陆老爷子却是呵呵冷笑:“这样的结果,你怨不了任何人,是我让你骗人,是我让你离婚,是我让你把人弄怀孕了?”

    “我活着,庇佑陆家三代,下一个三代,在夏宝身上。”

    “陆家,是军工起家,你的那些小生意,小打小闹,算什么。”

    “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夏宝,是我为陆家种下的一颗幼树,长成了,陆家就能再往下延续三代。”

    陆昂气笑了,狐狸窝里都是狐狸,老狐狸天天说他算计。

    老头子同样也是算计。

    “你的算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的算计是伤害人,我的算计是出于大局,也没伤害人。”

    陆老爷子毫不心虚。

    陆昂质问:“难道当时,你就没逼迫她,逼迫她和齐思明结婚。”

    陆老爷子:“我给过她选择,她选择帮忙。”

    “夏知鸢是什么人,你该知道。”

    “他的爷爷,也是为国而战的战士。”

    “她是被她爷爷教育成长起来的孩子。”

    陆昂揉着眉心,“夏宝是我的孩子。”

    夏知鸢,他也不放手。

    楼下大厅。

    齐思明怀里的夏宝已经睡熟了,夏知鸢对齐思明道:“你一年多没消息,担心你出事了,还好没事。”

    齐思明的死也是在计划中。

    齐思明轻轻拍着孩子,“让你担心了。”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孩子知道,伤心了好长时间。”

    夏知鸢说起来那段时间,神色非常无奈,想了很多法子哄。

    齐思明将孩子换了一边抱,“辛苦了。”

    “我幸苦什么啊,就是担心你的安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未知,才是最折磨人的。

    又不好联系。

    “把孩子放床上去吧。”夏知鸢说道。

    “不用,就抱着,孩子现在心里没安全感。”齐思明温和道。

    睡着了都抓着他衣裳。

    两人并排着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夏知鸢说道:“既然事情解决了,齐大哥,我们离婚吧。”

    齐思明垂了垂眸子,“我们之间的婚姻虽然是假的,但程序是真的,程序有点复杂,再等等吧。”

    夏知鸢点头,“好。”

    齐思明看了看她,温和道:“离婚之后做什么呢,回到陆昂的身边?”

    夏知鸢想了想,“也不一定。”

    她现在对这些事情没那么执着,就想着好好生活,好好养活夏宝。

    “要是这样,离不离婚,其实也没多大关系。”齐思明说道。

    夏知鸢看着齐思明,“那会不会影响到你呢?”

    “这对你不公平。”

    夏知鸢不知道齐思明的身份,只感觉他在做什么大事,也不过问。

    齐思明只是道:“我的身份,离婚需要些手续和流程,还得打报告申请,还得麻烦你等等。”

    夏知鸢点头,“好的,齐大哥。”

    要吃晚饭的时候,夏宝醒过来,看到爸爸还在身边,高兴无比,确定爸爸回来了。

    连吃饭的时候,都要坐在爸爸怀里,扭得跟麻花似的。

    夏知鸢刚坐下,陆昂和齐思明就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

    两人夹了菜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夏知鸢:“……我自己来就好。”

    陆昂看着碟子里东西,对齐思明道:“你不知道她木耳过敏么?”

    齐思明却是淡然道:“知道呢,奇怪得很呢,她生了孩子之后,吃木耳就不怎么过敏了。”

    “我比较了解她的口味,坐月子期间,都是我和帮佣一起帮她调理身体。”

    陆昂脸色有些难看,有些说不出话来。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两个男人一直往她的碟子里夹菜,无声的,默默地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已经高高堆起。

    “够了,够了,吃不完就浪费。”夏知鸢忍不住说道。

    “那我给夏宝剥虾。”齐思明照顾着怀里的夏宝。

    夏宝乖乖等着,等爸爸剥好了,他一口塞进嘴里嚼着,跟仓鼠似的,囫囵不清道:“爸爸,好吃呢。”

    陆昂握紧了筷子,咬着后槽牙,咬肌微微凸起,拼命忍耐。

    饭后,齐思明去卫生间,陆昂尾随其后,点燃了烟靠在墙上,等着他出来。

    “齐先生莫不是,真把别人的儿子当成儿子。”陆昂带着些讽刺道。

    齐思明打量着陆昂,“我一直想,我太太之前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原来是这样。”

    听着太太这个称呼,陆昂就压制不住心中的暴躁,他面上微微一笑,“是呢,夏知鸢喜欢的人是我。”

    齐思明毫不在意道:“可现在,和她结婚的人是我,她的体能和枪法,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

    陆昂深呼吸,咬牙道:“夏宝是我儿子。”

    “那又如何,孩子的出生证明上,父亲一栏,是我的名字。”

    “刚出生的时候,我抱着他,小小的小肉团子,红彤彤的。”

    “你们相处多长,我们相处时间多长?”

    “陆先生,你大可去告诉夏宝,你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你所依仗的血缘亲情,十分微薄呢,陆先生。”

    齐思明云淡风轻,不为所动,陆昂不怒反笑,“那么,齐先生你确定,夏知鸢就会和你在一起?”

    齐思明和他对视,神色带了些警告,“陆先生,你现在的行为算是在破坏军&婚,我劝你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的该是你,夏知鸢和你结婚的目的是什么,而你,图谋不轨。”

    夏知鸢的身边,总是有这么多的男人。

    总是有着觊觎的人。

    两个男人互不相让,气压极低,夏宝跑过来,牵住齐思明的手,“爸爸。“

    齐思明蹲下来,问道:“夏宝,怎么了。”

    “爸爸要给我讲故事呢。”夏宝说道。

    齐思明抱起孩子,“好,找你妈妈,一起给你讲故事。”

    陆昂看着他们父子情深的背影,神情阴郁,转身上楼,进了房间,翻过阳台,越过窗沿,进了房间。

    他一把抓住想去洗澡的夏知鸢。

    夏知鸢神色有一瞬的惊慌,“你干什么,你又翻窗。”

    陆昂见她抗拒样子,心里更压抑,他高大的身躯形成的影子,笼罩了被禁锢的夏知鸢。

    “他来了,你就要避着我是不是?”

    “跟谁都没关系,是你的行为让我不舒服,陆昂,我要结束这段关系。”

    夏知鸢蹙眉道,神色不悦。

    陆昂深呼吸,压抑道:“夏知鸢,你的理由真烂,到底是我让你不舒服了,还是你……”

    几年相处,喜欢上齐思明。

    这些时光,本该是属于他的。

    “你要跟他走吗?”

    没等夏知鸢说话,敲门声响起,夏宝声音响起:“妈妈,要讲故事了……”

    夏知鸢要说话,一下被陆昂堵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