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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则故事,亦或是...?
    【让我来讲个故事吧。】

    有一只小鸟,它和双亲一同幸福地生活在高大树木上的鸟巢里,每天都很开心。

    尽管有不怀好意的人用石子去丢它们,试图用树棍去戳鸟巢,但因为巢穴太高,这些坏蛋都没能成功。

    直到有一天,一阵剧烈的大风刮过,鸟巢被吹落,翻扣在地上。

    双亲没了声息,那只小鸟无助地哀鸣着,希望有谁能来帮帮自己。

    但直到自己的嗓音嘶哑,身躯变冷,谁也没有来。

    雪花盖过了鸟巢,小鸟冻得瑟瑟发抖,它不愿离开这里,便依偎在母亲身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大鸟冰冷的身躯。

    一只手拨开了厚厚积雪,女孩发出惊讶的声音。

    “呀,这里有一只小鸟!”

    她捧起虚弱的小鸟放进怀里,用温暖的衣服将它裹起,就像它依旧待在安全的巢穴,处于双亲的羽翼庇护之下,于是小鸟放心地睡去。

    当它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华美的鸟笼之中。

    小鸟张开双翼,试图拍打翅膀飞起,但撞上了坚固的围栏,发出沉闷的响声。

    但不怎么疼,因为鸟笼的围栏上绑着软垫,底下铺着毛毯,都很温暖,也很柔软。

    被声音惊动的女孩跑到鸟笼边,担忧地看着它,用指尖轻轻抚摸它的头顶,轻声安慰。

    她的声音很好听,比小鸟听过的风声,雨滴声都要好听,仅次于母亲温柔悦耳的鸣叫声。

    她的笑容比春天的繁花还要漂亮,比冬天的暖阳还要舒适,只是看着就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会给小鸟准备最干净的水,最美味的果实,也会轻声给它讲故事。

    小鸟很喜欢这个女孩。

    所以就算不能飞向蓝天,不能感受羽翼在风中舒展的滋味,它也可以忍耐。

    但女孩不能一直陪在小鸟身边,她还有很多事要干,当她离开的时候,小鸟只能自己待在笼子里。

    空空荡荡的笼子,空空荡荡的房间,就算大喊大叫,也只会有回声回应自己。

    好寂寞呀,小鸟想。

    它想飞出去,去笼子外面,去房间外面,去那个女孩的身边。

    它不想再自己待着了。

    于是小鸟从未上锁的笼子中飞了出去,越过展开的窗户,循着风中女孩的味道。

    久违的自由令它心情舒畅,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在欢呼着,小鸟升空,盘旋,发出欢快的叫声。

    直到它到达了目的地。

    小鸟躲在树叶后面,悄悄探出脑袋打量,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孩被人们围拢,正说着什么。

    有个高大的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她露出惊讶的笑容,有人拥抱她,就像自己的双亲用翅膀拥抱自己。

    小鸟低下头看看自己的爪子和双翼,有些沮丧地想:

    我没办法像那样抚摸她,拥抱她,只能用脑袋蹭蹭她。

    她会失望吗?比起我,会不会更喜欢和这些人待在一起?

    她...会不会也抛下我,再也不来看我?

    难以忍受自己的猜测,小鸟扇动翅膀飞走了。

    与其被她讨厌,还不如我现在就离开呢!

    ......

    与人交谈的女孩疲惫地抬起眼睛,无意间看到了那抹亮色,全身的血顿时凉了。

    那是她的小鸟,那样漂亮的金绿色,她绝不会认错。

    慌张的女孩推开人群,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这里是人类的世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线缆路灯、来往的汽车和不怀好意的人类。

    万一它受伤了怎么办?被谁捉去了怎么办?

    那是只被她娇生惯养的小鸟,如今离开了庇护所,真的还能忍受自由的滋味吗?

    女孩怕极了,她不能失去小鸟,不能失去自己心灵的寄托。

    小鸟是她在如此枯燥而痛苦的生活中,唯一的治愈,如果失去了小鸟,她该怎么活下去?

    不顾行人的怒骂,车辆的鸣笛,女孩不停地跑着,就算摔倒也连忙爬起,目光紧紧追着那道颜色。

    突然,一道枪响惊飞了栖息在树上的飞鸟,唯有那个小小的身影向下坠落。

    女孩也不知是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她穿过刺人的灌木丛,猛地向前扑去,终于在小鸟落地之前接住了它。

    ......

    受伤的小鸟被女孩带了回去,悉心照料,她不再出门,接连一整天都待在家里,陪在小鸟的身边。

    她依旧会笑着和小鸟说话,甚至比以前更为细心体贴。

    但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小鸟低下头,它的脚上被扣上了牢固的锁链。

    笼子被上了锁,房间的窗户外也装上了细密的铁丝网。

    很难说被关起来的究竟是谁。

    我想出去,小鸟说。

    “不行哦,因为外面很危险呀。”女孩笑着回答。

    我不会离开你的,小鸟认真地说,我可以保证。

    “不行,你也是和他们一样的骗子,我不会再信了。”

    女孩坚定地摇摇头。她的脸上还带着笑,像是画上去的一样。

    小鸟莫名有些不安。

    求你了,至少松开这条链子,我已经没办法飞走了,小鸟哀求道。

    “比起那个,你今天想吃点什么呢?想玩点什么呢?不论是什么都可以哦。”

    女孩还是笑着,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它的话。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重复,女孩日渐消瘦,她终日抱着鸟笼,就连睡觉也不曾放手,无数个夜晚,装睡的小鸟见到女孩从梦中惊醒,确认它还在才安心再度睡去。

    小鸟跃到笼边,它知道钥匙就挂在女孩的脖子上,只要探出头......

    那日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的女孩接住自己的景象闪过脑海,小鸟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逃跑的打算,它用脑袋蹭了蹭女孩的手指,依偎在笼边睡去。

    翌日,当小鸟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女孩正看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不知为何,女孩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悲伤,小鸟不明白为什么,它看到女孩的手指凑近,想安慰地蹭蹭她。

    女孩却躲过了它的触碰,她用钥匙打开了镣铐。她没理会呆住的小鸟,自顾自地推开窗户,笨拙地用刀划开了锋利铁丝网。

    “走吧,你自由了。”

    满是伤痕的手将小鸟丢了出去,它拍打着翅膀折返时,女孩已经重重关上了窗户。

    ......

    小鸟没有走远,它在附近找到了好心人搭建的小房子,有个温柔的青年每天都会来更换水和食物。

    小鸟很感激那名青年。

    但它还想再见那个女孩一面。

    【那么,您认为这样的愿望能够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