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帕尔被魔法击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又缓缓滑落。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她。

    “看，欧帕尔，我陪你一起发疯。你不是喜欢这样吗？这次…我陪你。”

    蒂丽雅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坚定。

    欧帕尔嘴角渗出血丝，他费力地张开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公主…对不起。”

    蒂丽雅一步步走向欧帕尔，脚下的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感动我？”

    她蹲下身子，用匕首挑起欧帕尔的下巴，

    “别做梦了，从你闯入我生活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我原本平静的世界，被你搅得一团糟。”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你就像只癞蛤蟆一样丑。”

    蒂丽雅的目光在欧帕尔脸上游走，满是嫌恶，

    “你的容貌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你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不是的，不对，”

    欧帕尔突然急切地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执拗，

    “你从没说过我丑，你说…我可爱。我是一个可爱的小精灵。”

    蒂丽雅冷哼一声，“蠢货。”

    她手上的匕首微微用力，欧帕尔的下巴上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

    欧帕尔惨白着脸，脸上却扯出一抹惨然的笑，这一笑，牵动了身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疼得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艰难地开口：

    “公主…我知道我那时貌不惊人，可那只是我的幼时。那绝不是我真正的面貌。”

    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无尽的委屈与不甘。

    “我们这个种族，在幼时确实模样怪异，可一旦步入少年时期，便会拥有和人类一样的俊美外表。”

    欧帕尔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望向蒂丽雅，似乎渴望从她眼中寻到一丝理解，

    “我不丑的。

    公主…此刻的我也是真正的我呀。

    这具皮囊是真真切切属于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发丝，都承载着我对你的心意。

    公主…”

    蒂丽雅的手顿了一下，眼中的嫌恶似乎淡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权衡。

    她沉默片刻，冷冷开口：

    “够了，俊美外表又如何？这世上，光有外表可不够。

    你少在这里狡辩了，不管你什么模样，都与我无关。”

    欧帕尔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闯入你的生活，本是有意。”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鼓足勇气，

    “我听闻了你的故事，知晓你患上了失眠症，被孤独与痛苦缠绕。

    “给你带来这么多困扰。十分抱歉。”

    “但我再次…来到这里，我真的，只是想靠近你。”

    蒂丽雅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的嘲讽有一瞬间的动摇：

    “少在这里说这些花言巧语，我不会相信的。”

    “我说的句句属实。”

    欧帕尔望着她的眼睛，眼神坚定，

    “公主，你说我丑，说我讨人厌，可我愿意为你改变，为你做任何事。

    只要你能不再这么痛苦，不再这么恨我。”

    “为我改变？你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种。

    在这片大陆上，你的那些所谓心意，不过是最廉价的东西！”

    “不，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欧帕尔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明白，”欧帕尔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蒂丽雅恍若未听到他说的喜欢。

    “你口口声声说想让我不再痛苦，不再恨你，可你知道我承受着什么吗？

    哭嚎声如影随形，每一个夜晚，我都在噩梦与绝望中挣扎，而你，你就像一只嗡嗡叫的苍蝇，只会在我耳边聒噪，却什么都做不了！”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浑身是伤，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就会相信你的鬼话？别做梦了！

    你不过是个可怜虫，一个在这黑暗世界里找不到方向的可怜虫，而我，哪怕痛苦，也绝不是你可以轻易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