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曲承欢反应过来,一下扑倒向国生怀里。
    别的女子都表现的害怕,她若是表现的镇定,显然是不合理的。
    向国生拍了拍曲承欢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冷静些。”
    谁知她冷静道:“我没害怕,只是如果不表现出来害怕,这才容易遭人怀疑吧。”
    很快,宴会又出现了昏暗的灯光,
    原来是宴会厅上方的巨大水晶吊带砸了下来,碎玻璃渣子散落一地。
    那水晶灯大得很,看重量应该是不轻。
    殷红的鲜血在地面上缓缓蔓延开来,
    “砸到人了,砸到人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邹先生!”
    “底下的人是邹先生。”
    众人又开始慌乱起来。
    “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别动,否则就地正法。”陆启铭再次控制全场。
    “快叫救护车——”
    “快呀——”
    罗平慌张喊道,可不能死这呀!
    若邹先生死在这,他们这些人都跑不脱。
    根据陆启铭多年的办案经验,这样的伤势人基本上没可能了。
    “邹先生死了?”向国生看着那个场景,拧眉喃喃自语。
    邹先生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可是足以震动沪市的大事。
    明日定会成为各大报纸的头条号外。
    曲承欢一直假装害怕依偎在向国生怀里,头埋进他颈窝:“在来的路上我不是说了嘛,这样的汉奸直接杀了就是。”
    她温柔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一个娇弱的女子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向国生看向怀中人,满脸不可置信。
    她这话什么意思?
    人真是她杀的吗?
    这会场到处都是保镖,每个人都有人盯着,她是怎么得手的?
    但是这些话,现在还不能问。
    邹先生出事,可是非同小可。
    不一会,宪兵队、警司、军队全部出动,全城戒严。
    就连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也亲自到了现场勘查,
    随后,他猛地转身,对着一众手下厉声下令:“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许放过,全部看管起来,挨个仔细审查,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逃脱!”
    陆启铭立刻立正,大声回应:“是!”
    副主任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陆启铭,质问道:“陆启铭,此次安保工作由你负责,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究竟是怎么做事的?嗯?”
    陆启铭低着头,声音沉重且带着几分自责:“属下失职,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就这么简单?” 副主任气得浑身发抖,“要是你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抓不到凶手,就提着你的脑袋来见我!”
    “是!” 陆启铭咬着牙,再次领命。
    副主任怒气冲冲的走了。
    “今晚,全场的人都呆在这里不许走。”陆启铭环视众人道,“我会亲自问询各位,若有得罪陆某在此提前告罪。”
    他话头一转:“不过,若各位不配合,那休怪陆某不客气!”
    接着,陆启铭换上一副相对平和的口吻:“我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房间,生活用品稍后也会送到各位房间。”
    说着,他手往前一伸,做了个 “请” 的手势,“各位,请吧。”
    曲承欢和向国生是夫妻,自然分到一起。
    房门刚在身后关上,向国生便迅速靠近曲承欢,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问道:“陆启铭刚刚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曲承欢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反问道:“怎么?吃醋了?”
    “我不信陆启铭会主动跟一个结婚的人攀谈。”向国生神色认真,“所以,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曲承欢轻轻 “嘁” 了一声,不以为意。
    “告诉我。”向国生声调变高,显然没了耐心。
    曲承欢只好告诉他:“我就说昨晚没睡好,困了。”
    “还有吗?”
    “没了。”
    “以后不许随便跟陆启铭说话。”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他没你长得英俊。”曲承欢促狭看着他。
    “知道就好。”向国生说完,对她眼神示意可以了。
    他们这段话,一来是真的想问问曲承欢有没有对陆启铭说错什么,
    二来是给监听的人听的,他可不信陆启铭不对房间做手脚。
    加上他刚才在宴会厅里表现出对陆启铭的醋意,当然要坐实一下。
    其实向国生还有许多话要问,他拿出纸张写:“邹先生出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曲承欢看到字条,嘴角微微一勾,写:“不要给敌人留下任何把柄。”
    然后拿火把纸点燃。
    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因为的确是她让系统做的,但有系统在这事只会是个意外。
    向国生知道自己心急了,也没再追问。
    “咱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曲承欢抱怨道,“睡衣、雪花膏什么的都没带,我可不习惯。”
    “行了,你就先凑合一下吧。”向国生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事情查不清楚,咱们就都走不了。”
    “希望陆处长别叫人失望,明天我还打算逛百货市场呢。”
    “你还敢提他。”
    “好,不提就是。”
    “啊~”曲承欢捂嘴打了个哈欠,“咱们歇了吧。”
    “嗯~”
    曲承欢已经困得不行了,洗漱后,开始脱旗袍准备休息。
    向国生慌得不行,赶紧转过头,
    她怎么这样?他们只是同志,可不是真夫妻。
    曲承欢看他这样勾唇哂笑,上床后问道:“先生,还不睡觉吗?”
    “你先睡,我看会报纸。”
    其实曲承欢旗袍里面穿的是吊带衬裙,没那么暴露,只是向国生这个君子没往这边看。
    “怎么样?可监听出来什么不对吗?”陆启铭对着电讯处的人问道。
    “目前没有。”电讯处长道,“大部分人反应都很正常,基本上都是害怕、恐慌,只有……”
    说到这儿,他微微停顿。
    “不过什么?别卖关子,快说!” 陆启铭眉头紧锁,催促道。
    “只有向秘书的夫人多次夸赞您,向秘书似乎很生气,不让她提。”
    陆启铭有些无语,轻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他们还有什么不对吗?”
    电讯处长摇了摇头:“并未探听到有用的信息。”
    陆启铭闭了闭眼睛,刚才医院传来消息,邹先生抢救无效,已经确认死亡。
    这次是他负责安保,他难辞其咎,这总得有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