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众人今天的八卦简直吃到撑起,席面开始之前还有一回,曲小姐知道,还不回家找人退亲,怎么还留下吃席面。
    阎枭向着曲承欢走来,众人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道。
    曲承欢靠在芍药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芍药安抚着小姐,眼泪也掉了下来:“小姐,您的命太苦了。”
    阎枭低沉着嗓音问道:“曲小姐,刚才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在此之前你还抓到过一回?”
    曲承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啜泣着点头,并道:“我和王家几个妯……娌,在梅园抓……抓到过一次。”
    阎枭一副深受震憾的样子,他又问:“如此大辱,怎么不回家找自己父亲做主?”
    曲承欢指向安平伯府的女眷:“我说回家找……父亲商议,她们……她们拦着我,不让我……我走。还说我心胸……心胸狭窄。”
    “在席面上,她们还……让我喝酒,又强行将我安……置在这个房间,若不是我……不是我的丫鬟留了个心眼,怕是……就是我在里面了。”
    说完曲承欢再次扑到芍药怀里。
    众人听完倒吸一口凉气,早晨就被抓到一次,人家想走不让走怕人家退婚,故意灌醉人家,欲行不轨之事。
    怪不得让她们这些外人一起过来抓奸,就是想坐实这位小姐已不清白,好让她嫁给王榜这个脏东西。
    安平伯府还真是恶毒。
    “呸——”
    不知是谁不耻安平伯府,呸了一声。
    “岂有此理。”阎枭怒喝一声。
    吓得众人一激灵。
    “曲院正医术高超,品性仁厚,如此仁心仁术的好太医,怎么会看走眼,定了这么恶心的亲事?”
    曲承欢却道:“那王榜在外表现的君子如玉,父亲只能医病,哪能看透人性。”
    曲承欢又指着安平伯道,“我要退婚,给我写退婚书来,不用我父亲来,我自己做自己的主。”
    “你和我儿已然定亲,现在两家已经开始商议婚事,现在说退婚岂不是儿戏。况且婚姻之事,都是由父母做主,你说了不能算。”王榜的母亲早就来了,她一直没说上话,如今儿子已毁,若退了婚事,以后可就难了。
    所以她想再挣扎一下。
    “求大人为小女做主。”曲承欢突然跪在阎枭面前。
    “求大人给我家小姐做主。”芍药也跟着跪下来,她想着当初小姐好歹救了阎督司一命,如今帮小姐退婚,是他该还的恩情。
    “活阎王”也不更欠人情吧。
    阎枭刚想伸出手扶她,但还是硬生生缩了回来。
    他现在还不能与她如此亲昵接触。
    以他在世人心中的印象,他的不举的,对女子没兴趣的。
    “玄鳞卫的职责监察百官、缉捕审讯,曲小姐的婚事乃你两家的婚事,本督的确不好插手啊。”
    刚才阎枭还在为曲承欢打抱不平,安平伯府的人本以为他会插手此事,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曲承欢。
    安平伯道:“督司说的有理。这婚姻大事岂能是儿戏。”
    曲承欢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世人都说督司行事光明磊落,虽有铁腕手段,手里却没有冤枉之人,可见督司明辨是非。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那王榜不是可托付之人,为何忍心看着小女嫁入虎狼窝啊。今日若您不帮我主持公道,我…… 我便长跪不起。”
    阎枭嘴角勾起,只是转瞬即逝。
    光明磊落?
    明辨是非?
    这是形容他的词吗?
    不过她说是就是。
    阎枭沉思片刻,道:“曲姑娘,你先起来,莫要伤了身子。此事我应了。”
    她这么跪着,阎枭可心疼坏了。
    阎枭转头看向一旁的安平伯,沉声道:“伯爷,贵府公子这男~男~男~女~一起合欢,被这么多人撞见,也不好再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了,赶紧起草退婚文书吧。”
    安平伯愠怒:“阎督司,玄鳞卫好像没有管别人家事这一条吧。”
    阎枭却道:“玄鳞卫是没有管别人家事的权利,但若曲太医知道女儿的事情没处理好,伺候皇上时分了心,玄鳞卫就有这个权利深挖缘由了。到时候安平伯怕是要去玄鳞卫的诏狱走一趟了。”
    安平伯白了脸,玄鳞卫深受陛下器重,就算与他无关,到时候也少不了受罪。
    阎枭继续道:“让双方签字画押吧,也给伯府留下点体面。也算是为了陛下的圣体。”
    话到此处,这退婚书不写不行了。
    万一陛下真有事,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安平伯府承受不起。
    侄子坏了就坏了吧,到时候将他们都分出去,安平伯府还是好的。
    王榜此时还不太清醒,只好安平伯这个家主代写。
    阎枭看着安平伯写退婚书,虽然面上平静,心里却是得意极了。
    一开始知道曲承欢定亲了,阎枭是有些不甘心,可后来一想,自己凭什么不甘心,自己当时那个样子,即使对她有感,也不能保证能与她生儿育女。
    可如今,他可以,她已经是他阎枭的女人了,他可以给她快乐,能与她生儿育女,以后她只能属于自己。
    没了这婚事,他们才能正大光明的开始。
    阎枭将那退婚书,献宝一样递给曲承欢。
    “都散了吧。”阎枭对着院子里的一众人说道,“玄鳞卫也别杵在这了,还不赶紧去抓逃犯。”
    好戏散场了,大家自然也没什么必要留下。
    “曲小姐。”
    阎枭在僻静处挡住了主仆二人的去路。
    芍药慌张得将小姐护在身后,这“活阎王”怎么缠上来了。
    曲承欢拍了拍芍药,示意她放松,上前一步给阎枭行礼:“多谢督司大人帮忙,小女不胜感激。”
    阎枭蹙眉,就刚刚他们二人在房间里那么亲密无间,亲吻、拥抱,她这么快不认识自己了,他只不过多戴了个面具而已。
    想到这儿,阎枭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小姐前些日子救了本督的性命,本督一直记着,这么算起来本督和小姐也算是——颇有交~情。”
    最后四个字阎枭特意说的很慢。
    他继续道:“既然颇有交情,自然不忍小姐身入虎狼之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