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乱,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味儿。
除了桌子,板凳全摔倒在地。
桌面上的东西被一扫而光,装着瓜果的红色盘子摔在地上,瓜子花生和橘子糖洒了一地。
在炕边的地上还有一碗粥,也是摔碎了,筷子洒落在旁边。
虽然这碗粥很稀,但那也是大米。
一个公社同志皱眉叫道“现在大家吃不上几口饭,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浪费粮食?这是什么奢侈主义的做派!”
张海泉道“跟她们你少用这些词,就是吵了一架,哪有什么主义不主义的,她们知道个啥。”
“她!就是她!”钱春分朝张海泉他们跑去,指着床上的李芸香,“她说饿了,让我给她端吃的,我是婆婆,我凭啥给她端,不是应该她当媳妇的人来孝敬我吗,大队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还是我家闺女招娣心善,怕饿着了她的嫂嫂,这才给她端去,结果,这个恶婆娘嫌弃碗里的粥太稀,竟然直接摔地上了!”
“你们看,大队长!这可是粮食啊!这么好的粮食,这个臭表子说摔就摔!”
李芸香在炕上坐起来,挺着身子骂道“张口就在那边胡说八道!那是我摔的吗?你没看到你女儿胖成一头猪了?那是她那猪蹄拿不稳,直接给摔地上去了!我看她浪费粮食,我这才骂她,你倒好!你个死老太婆,你非得过来说是我干的!还说人家媳妇都要伺候婆婆,啊呸!你个恶婆婆,只有张燕那种没皮没脸的贱妇才伺候你!”
“你骂什么呢!”张海泉忽然厉声呵斥,“你们两个当我的面也骂得这么难听,这还了得!王杰把家里家风管成这样,可见他人不行,开春了也甭去矿上了!”
一听王杰要失业,钱春分和李芸香一下变了脸。
钱春分忙道“别啊!大队长,这是我们两个娘们的事,王杰他人都不在,你赖他干啥啊!”
李芸香也道“他娘不当人,可王杰人还是好的,大队长,一码归一码,你要罚也罚他老母!”
张海泉后边一人大吼“还吵!”
张海泉在屋内望了圈,这几个女人吵成这样,都不见王杰人,可见他不在家。
“王杰去哪了?”张海泉看回她们。
结果没想到,王招娣往后面一指“在后屋里睡觉呢。”
这下,轮到几个男人傻眼。
“他在家?”
“他在家,前面吵成这样,他也不露脸。”
“张大队长,你没说错,这个王杰品行是不行,家风给管成这样!”
“小家不成,何以成大家?他家这个模样,看得出他是一个并没有责任心的人,这样的人去矿上上班,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隐患啊。”
……
钱春分吓得脸色惨白,怒瞪了王招娣一眼,恨不得给这个女儿一个巴掌!
她上前冲张海泉道“不不,不是这样的,大队长,王杰生病了,昨晚一直没睡,怕传染给我们,这才让他去后屋里头呆着睡一天,补补觉!他估计睡得像一头猪呢,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这里在吵啥!”
“对了大队长,你们来找他干啥?我去给他叫出来?”
说完,钱春分冲王招娣使了个眼神,示意王招娣赶紧过去。
王招娣脑子这下终于转快“哦,哦,对!我去找他!”
看着王招娣跑走,张海泉这才说明来意,是为张阳讨要那80块钱。
便见钱春分才恢复过来一点的气色,一下又垮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没钱!”
李芸香这会儿和她配合默契,也高声叫道“甭想了!我们没钱!”
张海泉也不发话,把目光看向钱卫国。
钱卫国过去把钱春分一把扯起来,压低嗓音“再嚷着没钱,王杰又得回去蹲着了,我这可是好说歹说,才把王杰捞出来的,你知道这会儿他要是再进去,我可捞不出了,而且他至少得坐二十年的牢!”
“你知道二十年啥概念不?你瞧瞧你现在多大岁数了?要是真等二十年,你那会儿老得走不动路,也没个儿子在你身边伺候你!那你还生儿子干啥呢?”
“万一这二十年里你要是出了啥意外,突然没了,你坟头来给你烧香的儿子都没有!”
“要不就怪你自己不中用,只生了一个儿子!”
钱春分摇摇头“不,不成啊,王杰可不能再去坐牢了!”
“那你就拿钱出来!”
“也不成,那可是八十块钱啊!这婚礼大操大办的,早就用光了,哪还有钱!”
说着,钱春分在地上跪着朝张海泉他们爬去,伸手拽他们的裤脚,嗷嗷大哭。
“大队长,不能赶尽杀绝呀,我们是真的没有钱了!”
“你看看地上这碗粥,都稀薄成这样了!”
“哪里还有钱呢?”
“是真的一分都没有了!”
“你也别说,让王杰别去矿上上班,我们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他不去干活,那我们怎么活呢?”
“你要让我们还债,那也行,可你得给我们时间啊!”
……
张海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钱春分。
虽然不喜欢这家人,但钱春分说得话确实没有错。
一家子就一个王杰在上班,不让他干活,那这一家子人就真的坐在那挨饿吗。
哦,也不对。
张海泉看向钱卫国。
钱卫国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
就听张海泉道“你是王杰的舅舅,你看着帮点。”
“我哪有钱啊!”钱卫国立即也卖惨,“大队长,你没看见我那二闺女之前住了多久的院,我钱都给她付住院费了!”
张海泉严厉道“你既然是五里铺的民兵队长,你肯定是有担当的,你娘家人出事了,你不帮衬,那谁来帮衬?再说,这件事的确是你们有错在先,知道自己是可怜人,怎么还跑去欺负张阳,张阳就不是可怜人了?”
“还有那八十块钱,花钱的人不是你们吗?知道没钱,还大操大办,这就是你们自己的责任!”
“这样,明天下午之前,你们凑一凑,先还40块钱过去,不然,以后从你们的工分里面扣!”
“你说什么?”林宝淑浑身顿时颤抖不已,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不过杨嗣昌和薛国观总体来说是一派的人,都是讲究实务,能做实事并且敢于任事的人。
风杨停止了整整一月的雷雨,这一路不知埋了多少骸骨,冲洗了多少血迹,但内心越来越沉重。
如果说,初云郡主一开始不愿意嫁的态度让太后与皇上头疼的话。
这两天的天气本来就这样奇怪,有可能刚才还是大雪纷飞,一下子也可以变成晴空万里。
只要他再三言两语,说些“你喜欢,芙儿也必定会喜欢”之类容易让人误会的话,那么他就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了。
血魔城内,还有一百多万百姓,血威所过之处,越来越多的百姓抱头痛叫,满地打滚,慢慢地变成凄厉的尖叫。
“噗!”药丸顿时被扔了进去,接着曹丕感觉到自己的下颌被人用力一磕,嘴巴瞬间合拢,那药丸瞬间便被强行咽了下去。
孙策冷眼看了黑尘一眼“教主又有何打算?”孙策把玩着说上的茶杯,似乎对一切都没了兴致,亦或说根本没有将帐中站着的那人看在眼中,一副我行我素模样。
她七八岁时跟着上帝都述职的父亲回了叶家,自此便留在了老祖宗身边,一留便又是七八年。
独孤剑诀之事,事关重大,哪怕是天璇子这种角色估计都会难免心动。
别墅带着干净的游泳池,在温室中冬暖夏凉,即便是在冬日也能在里面游泳,还有一片后花园,摘重的最多的就是颜色七彩的茶花和玫瑰花。
冷柒柒眼眸一沉,原来他是在这里等她回来,看来那些人想要捉他也是早就熟知他的行踪了,全都是因为她,不然他也不会落单,让她们有机可寻,他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倒在她怀里离死神这么近。
曲森移开了屁股,绑匪的呼吸终于轻松了一些,他背上挨了一片铁沙子,不但疼的厉害,而且铁砂的高温还造成了灼伤。
黑市就在前面广场上,那里主要是以物易物,不过也有部分的武器弹药,黄金钻石之类的流通。
余下的勋贵,即使在当晚主动带人平乱的,也不免战战兢兢,不敢招惹是非。
他眼中闪过一道光,随即看向谢婉莹,“这家俱乐部就是的了。”千杰指了指“宝宏赛车俱乐部”几个大字。
而那巨鲸帮帮主也不傻,又怎能不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闻对方降低身段,便知道‘弥勒佛’与‘周茂’,是有求于自己。
楼禹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带任何表情的起伏,却让鸭舌帽男人有了一丝自己被认可的感觉。
贾琏和其他被抓起来的汇海票号之人好不容易从刑部大牢出来,听到不但能“戴罪立功”,以后还有机会在票号衙门做事,自然对贾蓉千恩万谢,追悔以往过失。
诗曰家家有本难念经,全赖平时德与集,一旦伤心从地起,风云变幻未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