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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抓破美人脸3
    郑淑听在御书房待了两刻钟,出来没看到平津侯的人影,暗松了口气。

    “郑大人,”皇帝身边伺候的一个宫人追出来,“奴才送您出宫。”

    “免了。”

    郑淑听摆摆手,拾阶而下,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宫道的拐角处——

    也停在拐角处。

    郑淑听走路带风,拐了个弯,就看到一张惹人心烦的脸,生生止了步子。

    “郑大人。”

    那人拱手一敬,“本侯等你多时,今日无论如何,定要谢您赠药之恩。”

    郑淑听沉默几息,再次迈开腿,“你该谢的是陛下。”

    戚丛立刻跟上。

    “陛下自然也是要谢的,待本侯谢过大人,就会去谢陛下,郑大人可是要回府?那正好,我与大人一起。”

    “……”

    郑淑听停下脚,看向她的目光里生了冷意,“平津侯,你真有这么闲,就回朔川去,好好看着北晋的边关。”

    “大人说的有理,”戚丛笑道,“待谢过大人的救命之恩,我就回边关。”

    郑淑听:“……本官不要你谢,你与其在这与我胡搅蛮缠,不如立刻离京。”

    戚丛还是笑,“大人不要我谢,是大人的事,我是一定要谢的,待登门谢过大人,我就离京,绝不多待一天。”

    郑淑听:“……”

    无赖!

    “随你!”

    郑淑听甩袖离去。

    谁说文人嘴皮子利索的?这不是有个笨嘴笨舌的。

    戚丛心里乐得不行,面上却不敢显露一分,快步追上郑淑听。

    “郑大人,一起走啊。”

    “……”

    未时。

    马车停到尚书府门口。

    门童搬来凳子,放在马车边,让主人踩着下来,正要拿走,车帘再度被掀开,钻出来一个黑袍金带的年轻女子。

    尚书府主人,郑淑听,郑大人,已经是京中独一份的仙人之姿。

    从车厢里钻出来的这女子,一身绣有暗纹的黑袍配上金线缝制的腰带,头发高束只插着一根金簪,腰悬美玉,脚踩云纹锦靴,通身就写着四个字——

    贵不可言。

    她眉眼锋利,鼻挺唇薄,形容英气,又不失柔和,又兼得身长玉立……

    真真是芝兰玉树,飘然若仙。

    门童看呆了。

    戚丛踩着凳子下了马车,抬头想道声谢,看到门童的神情,愣了一愣。

    ……那日她看着郑淑听,看傻了时,莫非也是这样一副蠢样子?

    戚丛在马车里聒噪了一路,郑淑听久未听到她出声,扭头看来。

    不想就瞧见,平津侯大人看着她的门童看傻了眼,一副要将人吃了似的。

    (戚丛:我冤枉啊!)

    “看来平津侯不是真的想谢本官,既然如此,慢走不送。”

    戚丛猛回头,“?郑大人……”

    “来个人,”郑淑听转身踏上台阶,“平津侯多年没来京城,怕是忘了去万花楼的路,你们给平津侯指一下路。”

    万花楼是京城最好的青楼,有色有酒,京中不少达官贵人,常去寻乐子。

    门口的侍卫愣了下,快步下了台阶来到戚丛的面前。

    “我等可为平津侯引路。”

    戚丛:“……”

    没听说郑淑听有喜怒无常的毛病,路上还好好的,怎么一下马车就翻脸?

    眼看郑淑听要进府去了,戚丛对侍卫摆了摆手,快步跟上去。

    “郑大人,好好的说什么胡话,让陛下知道本侯去逛青楼喝花酒,那我真的是要今晚就收拾包袱,回朔川了。”

    “莫非……”

    戚丛佯装识破她的算计。

    “莫非郑大人就是想让我被陛下赶回朔川,好不能再来纠缠大人?”

    “胡说八道,”郑淑听脚步不停,“腿长你自己身上,你去不去,岂是本官管得着的?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

    戚丛笑,“不是就好,我虽是第二次见郑大人,也觉郑大人是真君子。”

    郑淑听不语。

    戚丛窥着她的脸色,将下马车后的事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郑大人,本侯已有心上人,此生绝不会负他。”

    她看那门童,绝无旖旎心思。

    戚丛自觉她说出的话,都是出自本心,绝无一丝虚假。

    但郑淑听却猛的停下来,不知是想了什么后,扭头来冷冷地盯着她。

    “戚丛,想来陛下已经告诉过你,本官弟弟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你所谓的心上人无论是什么染,都与他无关!”

    “……我知道。”

    “你对本官纠缠不休,若就是为探听本官的弟弟,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明白?”

    戚丛看着郑淑听的脸,“明白……郑大人,你生气起来,更漂亮了。”

    郑淑听:“……”

    “来人——送客!”

    戚丛:“……”

    片刻。

    戚丛站在街上,看着尚书府的大门缓缓关上,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

    叫你胡说!

    叫你为色所迷!

    ·

    戚丛在未时三刻回了府。

    她近六年没来过京城,在京中没什么熟悉的朋友,也不需要与谁来往。

    烟花之地是更不能去的。

    她嫌脏。

    一个人在府里待着也不无聊,她左右手互搏,三盘棋结束,天也就黑了。

    用过晚膳,戚丛在书房看兵书,章轲忽然‘嘭’的一声,从房梁上落下来。

    戚丛抬头看去,脸色微变,立刻起身去扶她,“怎么伤了?!”

    章轲右肩几乎被捅穿,血流得满身都是,惨白着脸说:“主上,是属下掉以轻心,被郑淑听的暗卫察觉到了。”

    “先别说话。”

    戚丛伸手碰了碰她的伤口,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快速倒出一粒药丸,喂到她嘴边,“先将这药吃了。”

    “不可,”章轲扭头避开,“这药是主上的续命药,属下……”

    “吃!”

    戚丛直接把药塞进章轲嘴里,看着她咽下去才松手,扶她到小榻上去。

    “本侯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吃药,既然被发现了,你最近就好好养伤,郑淑听那里,我另有安排。”

    “……是。”

    章轲眼里满是感激,没再说什么废话,等戚丛去取纱布和止血药膏来,忙从怀里出一个布团,打开递给戚丛看。

    “主上,我在尚书府发现郑淑听身边的小侍,给他煎了药后,鬼鬼祟地将这药渣扔到池塘中,就取了点来。”

    戚丛接过布团放到一边。

    “晚点再说,让我看看伤。”

    “是。”章轲乖觉地将衣服松开,不小心动到伤口,疼得眉头都快要打结。

    清理好伤口,上药包扎好,已经是两刻钟之后。

    戚丛让章轲躺下休息,洗净手擦干,拿着布包里的药材,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