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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彼此坦然面对
    余淮伸手关了灯,卧室就陷入了整片黑暗中。

    安静的空气中只有两人均匀的轻微呼吸在黑暗中响起。

    余淮抿了抿唇:

    “林晏殊……”

    “你下次打算什么时候才回来?”

    林晏殊听到,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下。

    都说幸与不幸是从遇见另一个人开始。

    遇见余淮纯属意外。

    虽然经历过好多次情感伤害,林晏殊仍然觉得此刻躺在余淮身边的自己是庆幸的,心怀感恩的。

    因为这种被心爱之人人在乎、被他时刻记挂惦念着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有种帆船在茫茫大海中行驶漂泊太久终于可以抵达目的地靠岸稍作休憩的感觉。

    嫁给余淮后,她无处栖息的心灵仿佛在不知不觉间有了有可以短暂停留歇息的停靠点。

    自小在父母日复一日争吵打架中看透了感情本质属性的她在漂泊西南天地间独来独往的岁月里俨然成长成了一个不习惯依附男人的女人。

    哪怕到现在,躺在余淮臂弯里的她也仍然没有奢望过自己和余淮之间可以得到一段永保激情的长久爱情。

    爱情的本质是美好的,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这句话,林晏殊一直深信不疑。

    对林晏殊来说,珍惜如今两人拥有的共同美好记忆,多年以后某天突然回想起来不仇恨、不留遗憾,只留美好和留恋不舍就很好。

    爱人先爱己,谋爱先谋生。

    越是经济独立的女人越自由洒脱。

    任何时候,经济的独立,精神上保持清醒和洒脱都会是女人成就自己,最终活出自我的底牌。

    无论是面对经济还是感情,林晏殊一直是这么要求自己的,也一直在为此奋斗着。

    “还真说不准,到时候看吧!”

    林晏殊身体动了动:“怎么突然突然又问起这个?”

    摩挲着林晏殊白皙柔嫩的清丽脸颊,余淮心里充满了不舍:

    “想到接下来我们可能很久都见不到面,心里难免会有点空落落的。”

    原本平静到毫无波澜的话语落在林晏殊耳边,搅得林晏殊平静如湖的心海顿时心潮澎湃。

    往余淮怀里轻轻蹭了蹭,鬼使神差般,林晏殊情不自禁的出声道: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

    林晏殊的声音小若蚊蝇,带着一丝羞涩和矜持在里头。

    林晏殊说完就后悔了,脸颊顿时也有点发烫

    从小所受的保守教育告诉她,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女人都该言语含蓄得体,尽量保持温婉端庄矜持形象。

    主动或有搔首弄姿行径的轻浮轻挑女人大多都会让外人看轻自己!

    林晏殊也不知道自己嘴里为什么会突然吐露出来这些表白的话。

    还好是在半夜的黑暗里说出来的,余淮应该看不清楚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要在白天,她的脸一定是羞涩到满脸通红的。

    话音一落,空气中余淮安静的呼吸似乎瞬间停滞了一般。

    林晏殊的话,他听得很清楚。

    “你说什么?”余淮顿时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难道万年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林晏殊……”

    不敢置信一般,余淮追问说道:

    “把你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

    “哪句?”短暂意识清醒回笼,林晏殊顿时感觉到了难为情,开始有意逃避余淮的步步紧逼。

    心里忍不住暗暗腹诽道:这种心血来潮的下意识表白,真的有必要非逼着她当着他的面重复一遍吗?

    “别逃避!”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余淮声音带着一丝冷冽,语气里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林晏殊沉默了好半晌后才又鼓起了勇气。

    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余淮逼迫的无奈和心甘情愿的妥协。

    “我说,我也舍不得你!”

    不同于第一次发自肺腑的温柔真实发声,这次语气明显变得冰冷生硬了许多。

    “余董,您满意了吗?”

    “还好。”余淮唇角漾起一抹微微上扬的弧度:

    “虽然说话态度还不是太端正,但好在尚能接受。”

    半晌无话。

    “知道你没睡着,在想什么?”晃了晃林晏殊,余淮温声问道。

    林晏殊淡淡应道:“在想刘姨今天下午说的事情。”

    黑暗中响起了余淮重重的一声无奈叹息声。

    轻轻抽出胳膊让林晏殊的脑袋轻轻枕落到枕头上,余淮坐起来将昕长挺拔的上身靠在了床头。

    伸手“啪”的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台灯,俯视着林晏殊,余淮眉宇蹙起:

    “你是永远打算揪着这件事不放了是吗?”

    “我都说了那晚和她纯属意外,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你为什么始终不肯相信我?”

    “没说不原谅你……”林晏殊也跟着坐了起来挨着余淮并排而坐: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好吧,你说!”

    “我听着就是!”余淮眉宇敛起静静看着身侧的林晏殊。

    见到林晏殊难得一脸严肃认真,他也愿意选择耐心聆听她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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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晏殊抿了抿唇:

    “刘姨今天已经告诉我那晚上静园里发生的的事情。”

    余淮心里一阵紧张。

    林晏殊说:“刘姨说她欠我们俩一句真诚的道歉,说你其实很可怜,很无辜!”

    “她还说了什么?”余淮问。

    林晏殊目不转睛的看着余淮:“她已经向我坦白,静园的院门是她那晚深夜接到你母亲的电话悄悄起来打开的。”

    “还说起那晚你宿醉回来后,庄筱柔从进静园别墅的时间到爬上你的床,甚至你在床上闻到我常用的香水味道后以为是我,然后跟她发生了关系,这一切其实都是在你母亲算计和掌控之内。”

    余淮眉宇微微颤了下。

    原本自己找过刘姨,已经交代了她将这件事情烂到肚子里,不要再说的。

    谁知道她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林晏殊。

    林晏殊轻声说道:“为了你打算筹谋,你妈妈也算是机关算尽了!”

    说到这里,心绪外难难平的林晏殊淡淡说道:

    “我知道自己性子不讨喜,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让自己的婆婆竟然厌恶介意到了这种程度和地步!”

    “回来静园的路上,想到你的委屈隐忍和我们分开这三个月的冷战煎熬,我心里有点后悔,又有点难过!”

    讲述这件事时林晏殊努力在让自己心绪保持平静。

    天知道遇到这种事,好不容易想假装若无其事却在得知真相后不得不再次提起让自己陷入过往事情时内心究竟有多痛苦矛盾!

    那种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到无法言喻的痛楚无异于将内心好不容易才结痂的血淋淋伤口再次用锋利的匕首划拉开展示给别人看!

    可是这件事情既然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再不清楚当面说出来,自己和余淮之间的就会永远横亘着个庄筱柔,心里将永远扎着庄筱柔这棵拔不出来的美丽毒刺。

    林晏殊不愿意再这样暗暗僵持下去,索性选择说出来坦然面对。

    余淮静默听着,冷峻沉静的脸颊变得越发凝重。

    伸手将林晏殊的脑袋揽过来枕在自己的肩上,余淮的语气里充满了心疼:

    “对不起!”

    “我还以为你今天突然旧事重提起那件事是在小心眼,故意跟我耍小性子!”

    “原来是我单方面想多了!”

    “其实事情发生后我觉得不对劲后也曾反复斟酌过,后来私下找刘姨了解过了!”

    “这件事情的确是妈妈她做错了,可妈她再不好,出发点也还是为了我!”

    “作为儿子,我只得选择息事宁人,人前给妈妈留点颜面!”

    “我不想说这件事是害怕引起你伤心,但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也不想再逃避!”

    “那晚深夜的事,我身上其实也有着不可推卸责任!”

    “如果不是我贪杯,加上自身自制力不够没有察觉到身边女人的异常导致纵了欲,是不会有后续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的。”

    林晏殊默默听着,只从心里觉得余淮反省自己身上的态度倒还算端正。

    他哪怕是分析评估自己的错误时也精准全面又直击问题核心,并没有因为当事人是自己就刻意为自己开脱。

    “晏殊……”余淮捧着林晏殊的脸颊,定定注视着林晏殊的眼睛,眼里都是诚恳真挚:“你……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林晏殊凄然一笑道:

    “如果不打算原谅你,你认为凭我的性子,我此刻还会心平气和待在你身边跟你开诚布公的选择当面讲出来吗?”

    余淮内疚不已:“对不起!嫁给我,让你在我家人和我这儿受尽了委屈!”

    余淮将林晏殊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我跟妈妈她明确表明态度了,以后她不允许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

    “没什么事,他和爸爸也不会再轻易过来静园。”

    “妈说她其实也后悔了,也一直想找机会弥补你!”

    “我想问下,你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吗?”

    “不了!”林晏殊坚定拒绝了:

    “我这人爱记仇,很多事一旦在我心里留下磨灭不了的烙印,终生就过不去了!”

    余淮温声说道:“我知道要你原谅她很难!”

    “我想说的是,我不会勉强你去接受她,今后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你和妈,还有欢欢之间相安无事就好!”

    “以后你也不必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去特意迎合或接触她们!”

    心里阵阵暖暖的溪流淌过,林晏殊只觉心里充满了太多复杂情绪。

    有对余淮的感动心疼和他明知道这件事背后隐情却隐忍不发声、不解释的责怨,有对吴敏仪拆散她和余淮的不满怨愤,更多的是对庄筱柔无耻行径行为的憎恶怨恨。

    余淮沉静说道:“刚刚你说你性子不讨喜,妈不喜欢你!”

    “我觉得这都不是什么问题!我说过,你又不是人民币,所以不需要做到八面玲珑让身边每个人都喜欢你。”

    “也许你不知道,你眼里自身的不讨喜性子恰恰是最吸引我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欢最欣赏你的一点!”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接触的人越多,我越觉得它的难能可贵!”

    “以后,你不用在意和纠结妈妈和欢欢对你的态度,只要有我喜欢你就够了!”

    “嗯。”林晏殊听得一脸动容后终于点了点头

    温馨的甜蜜相拥抱过后余淮揽着林晏殊躺下了。

    林晏殊突然出声了:

    “不对!

    “我怎么始终感觉某人在pub我?”

    “嗯?”

    余淮不解:

    “哪里不对?”

    “我怎么就pub你了?”

    “有什么疑问就说出来,别一个人憋闷在心里!”

    林晏殊犹豫了下小声说道:

    “明明是你占了庄筱柔的便宜,你们俩背叛了我让我受尽了屈辱,可为什么反过来了,好像是你受了委屈,我一直在追究着你和你妈妈还有庄筱柔无理取闹一样?”

    “难道真的是受害者有罪论吗?”

    余淮眉宇皱起:“刘姨不是都跟你说了那晚上的事情了么,你到底还在不安纠结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思忖良久,余淮温和说道:

    “其实绕来绕去的,你心里还是最想知道我那晚对庄筱柔是不是有了心动是吧?”

    林晏殊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心思敏感细腻如余淮。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那双内敛深邃、不动声色间就可以洞察一切的睿智眼睛。

    余淮揉了揉林晏殊的秀发:

    “你这小脑袋瓜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见不得我俩之间消停点是不?”

    林晏殊:“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真想听?”余淮眉宇敛起看着林晏殊。

    林晏殊一脸期待。

    这个答案她太迫切想知道了。

    余淮抿了抿唇开口:

    “好,如果你实在是想知道,那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你听好。”

    余淮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

    “我对庄筱柔的确有欣赏!

    “不过我所谓的欣赏不是在美貌上,也不是她的家庭出身上。”

    “那种欣赏仅限于对她在生意上跟我不谋而合的决策手段和眼光看法一致对外的欣赏。”

    “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爱。”

    林晏殊忍着心痛颤声问道:

    “那你那晚为什么最后还是会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了?”

    馨儿曾告诉我,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通常只会精虫上脑的用下半身去考虑问题,遇见美色后动不动就把妻子、理智和冷静克制通通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也不愿意这样想你,可事实发生了容不得我狡辩,也容不得我不往别处多想。”

    被质问,被怀疑,余淮也没有生气。

    他温和说道:

    “我承认范馨说的一部分是事实,但那种现象也只能代表一部分男人,并不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是那样,见了美色就绕不动道的!”

    “我知道我在你面前犯了世上女人都不可能轻易原谅的那种错误,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晚上实在是一种特殊的意外!”

    “结婚十年了,我的为人,别人不甚了解,你却应该清楚!”

    “凭心而论,除了面对你时,我真的是外面那种流连花丛、纵情纵欲的男人么?”

    余淮的话,林晏殊深信不疑。

    因为分开这些年里她从范馨那儿断断续续听来不少叶凛和汪洋传过来有关余淮单身时生活现状的那些话:

    “没了晏殊陪在身边,这余淮永远都是那个眼里只剩下工作的清冷自律“工作狂”。

    几次复合,随着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亲热,余淮在床上的异常狂热都让林晏殊有种同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身上似乎很久没有过这种情欲发泄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