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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赖子这一刀,值,值得拥有
    “娘,你在干嘛呀,我们去马车上睡觉。”

    余寡妇被刀疤脸挟持着,听着小宝那天真的声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生怕吓着小宝。

    刀疤脸见状,阴笑着凑近她耳边,"小娘子还挺能忍?等会儿老子让......让你......."

    "砰。"

    一块石子突然砸在他后脑勺上。

    刀疤脸吃痛回头,只见二赖子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一块大石头。

    “放......开......她。”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刀疤脸正要发狠,二赖子的石头又猛的砸下。

    刀疤脸吃痛闷哼一声,手中的刀差点脱手。

    二赖子抓住这瞬息的机会,猛的扑上前去,一把夺过刀,扭头对余寡妇大喊,"快跑。"

    余寡妇脸色煞白,却反应极快,拎起裙摆就往张玉的方向冲去。

    她的绣花鞋在泥地上踩出凌乱的痕迹,发间的木簪不知何时已经松脱,青丝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脖颈上。

    "贱人,哪里跑。"

    刀疤脸怒吼一声,竟爆发出惊人的蛮力,一个反手就将二赖子狠狠摔在地上。

    尘土飞扬间,他已经重新夺回了刀的控制权。

    寒光乍现,刀疤脸的大刀对着余寡妇的背后就砍了过去。

    “妹子,当心。”

    二赖子顾不得浑身疼痛,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像头护崽的猛虎般冲上前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余寡妇整个搂进怀里,借着冲势带着她在地上滚了两圈。

    “刺啦。”

    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二赖子的右臂顿时鲜血淋漓,可他硬是咬着牙没哼一声,反而将余寡妇护得更紧。

    温热的血滴落在余寡妇月白色的衣襟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张玉见此,暗自点头。

    好,差不多可以了。

    他拎起大刀,对着刀疤脸就是一个透心凉。

    刀疤脸还没发怒杀人,就睁大双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缓缓倒地。

    见人嘎了。

    张玉收起大刀,眼里的鄙夷都要溢出来了。

    啧,就这点出息,还敢出来抢劫。

    这几个土匪一看就是杀了不少人的,这些人,直接杀掉,就当为民除害。

    “赖子哥。”

    余寡妇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的手指轻轻碰触二赖子的伤口。

    张玉扭头看去。

    好好好,赖子哥都叫上,可见心里的疙瘩,消除了。

    赖子这一刀,值,值得拥有。

    余寡妇担心的都要吓哭,赖子却咧嘴一笑,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没事,就破了点皮,没事没事。"

    不疼,一点也不疼。

    二赖子心里反而很高兴。

    当初那件事,在二赖子心里也是一个疙瘩,每次见到余寡妇,他心里就愧疚到不行。

    有时候他都想当着余寡妇的面给自己两刀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做出这种事来,他还是人吗。

    他惭愧,后悔,想补偿,可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今天,算是保护到了余寡妇。

    二赖子看着担心不已的余寡妇,真诚道,“妹子,对不起。”

    余寡妇一愣,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抬起泪眼,对上二赖子满是愧疚的目光,忽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都过去多久了......"她轻声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二赖子鼻尖一酸,喉头哽得发疼。

    “妹子,对不起,我是个畜生,不,我连畜生都不如,要不你给我两刀出出气吧。”

    “胡说什么,快起来,我带了药。”

    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准备一些。

    余寡妇扶着二赖子站起身,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土匪,脸色一白,不敢再看第二眼。

    而此时的张玉,正带着小宝摸索这些土匪的身上。

    收获不错。

    搜刮到了不少的银票和银子,算下来,加在一起,快一百两了。

    可谓是一大笔钱。

    拿了钱,张玉又带着小宝把路给清理了出来。

    清理后。

    小宝都累的一身汗。

    “小宝,走了,你赖子叔受伤了,就让他躺在里面,你跟我坐在外面玩好不好?”

    小宝撅着屁股从草丛里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几枚从土匪身上掉落的铜钱,脸蛋上沾着泥道子。

    他傻了道,“好哇好哇。”

    马车里,二赖子听见动静想坐起来,却被余寡妇一把按回去。

    "别乱动,伤口又要裂了。"她低头换药时,发丝垂落,带着淡淡的清香。

    二赖子僵着身子不敢动,只敢用余光偷瞄她专注的侧脸。

    二赖子想着,哥哥真是的,他都受伤了,怎么不进来看看他。

    委屈。

    弟弟心里头委屈。

    哼~

    不是张玉不关心二赖子,而是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二赖子的伤势怎么样。

    看着吓人,其实问题不大,余寡妇就可以帮她包好。

    两人之间有疙瘩,一个村的,又一起去京城,以后还要相互照应一下。

    张玉不希望两人之间有隔阂。

    能消除,那是最好的。

    一点皮肉伤,二赖子应该的,谁让他做了坏事。

    做坏事,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张玉带着小宝坐在马车外,一声呦呵,马儿轻快的跑起来。

    而他们身后那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体,渐渐被突然来的细雨笼罩,血迹在雨水中晕开,又很快被冲刷干净。

    张玉回头瞥了一眼,抬手捂住小宝的眼睛,"小宝,下雨了,咱们唱个歌吧?"

    "好呀!"小宝扒拉着他的手指,开始哼跑调的小调。

    清亮的歌声混着马蹄声,渐渐盖过了身后那片血腥。

    这里太荒凉了。

    天也要黑。

    张玉在天黑之前,找到一间破庙。

    破庙的屋檐缺了一角,雨水顺着豁口滴落,在门前积成小水洼。

    张玉抱着小宝跳下车,溅起的泥点沾湿了衣摆。

    "今晚在这歇脚。"他掀开车帘,对里面的两人道。

    二赖子躺在马车上,见哥哥掀开车帘,眼神很是哀怨的看着他。

    看的张玉莫名其妙。

    干嘛,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见哥哥那不解的眼神,二赖子的眼神,更加哀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