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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万木春2
    “你不认识。”

    “说啊,你不说,我怎么认识。”

    “娱乐圈的,他本来带着团队做电影,没想到砸手里了,又为了做电影欠了一屁股债,实在没办法才抛,我听说了立马联系他,才……”

    “不会风水不好吧?”

    “不要拉倒。”老陈一把抢过手机,转身要走。

    “哎哎哎!我错了错了,拿回来!”

    谁会跟钱过不去。

    要是刚才她还有几分怀疑,那么经过老陈的反应,可以确定了,不是贺州的计划。

    人被扯着衣服拽回去,周宁抢回手机,多看了看图纸,觉得没问题。

    回头找时间去看。

    只是她这个状态……

    老陈抚平下摆,状若不经意道:“我先去看过了,环境和位置都好,回头把照片发你?”

    “行,”她没抬头,还在琢磨图纸,眉眼来了精神,“别忘了。”

    “不会忘。”

    趁热打铁:“要是可以的话,就给朋友打钱了?”

    周宁抬抬下颌,“装修你准备准备,我要亲自动手。”

    “你身体吃得消吗?它本来的装修,我看过,挺不错的。”

    老陈不太赞同,“而且又是一大笔支出。”

    “我的地方,当然要是我的风格。”

    设计行业具有特性,它讲究特立独行。

    而强烈的个人风格恰是一张无形的明信片。

    鲜明的风格,烙印上的是设计者的理念,

    让顾客一眼便知作品出自谁手。

    也不难怪她要亲自动手设计室内的装修了。

    老陈自知她下定决心不会改变,“好吧,我联系人,图纸设计好就开工。”

    周宁目光停在照片上,荧幕的白光落进她的眼中,倒映出细小图景,跳跃细碎微光。

    一整面全景落地窗,揽入大片繁华市景。

    她很喜欢。

    ……

    月光如水,在窗帘上摇曳生姿,恍若银丝绸缎。

    床上的女孩额头布汗,眉心紧蹙,苍白的面容上表情痛苦。

    “嗯……”

    她睡地极不安稳,被梦魇住了。

    呼吸急促地睁开眼时,黑黢黢的阴影如一座大山般压过来。

    动作猛地凝滞,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心跳停止一瞬后急速跳动,快要跳出嗓子眼。

    在周宁找回声音要喊出声时,那人用大掌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耳边落下一道轻音:“嘘——是我。”

    感受到身下女孩的心跳,他放缓声音:“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

    做噩梦受惊吓醒过来,眼前出现一个不辨形状的黑影……恐怖影片里的桥段。

    鼻息潮湿,喷在他的小拇指边缘。

    周宁掠一眼他的手。

    还不放开。

    贺州故意压低了身子,两厢隔着浅薄月光对视,她能感受到他额前碎发自然落下引起的细小痒意。

    恼人。

    她抿了抿唇。

    探出舌尖。

    顷刻,天旋地转。

    一人心跳趋于平稳,另一颗心却躁动不堪。

    软的触感、热的温度构成一段奇妙体验。

    贺州眼眸黝黑,瞧着近在咫尺的潮湿双眼,肩背不知不觉绷紧。

    她刚从梦里惊醒,额头细汗,不难想薄被下的身体也是汗津津的,就像以往每次结束之后……

    画面打住!

    偏周宁无知无觉,还在狠瞪他。

    “呜呜呜!”

    手心又一阵烫。

    贺州敛神松手,到底没忍住,哑声贴着她耳畔说了句。

    周宁耳尖红透,推一把他的肩膀。

    贺州顺力道直起身,她半坐起来。

    “好啊,要不是突然醒了,都不知道堂堂贺总裁何时改行,做了偷花的窃香小人。”

    “老婆大人明察,世上花朵万千,我单恋一朵带刺玫瑰。”

    男人说情话好像天赋异禀,与生俱来。

    贺州少说,但每回说的都踩在她心尖尖。

    猝不及防间心肠就软的一塌糊涂。

    周宁只佯装不懂。

    懵懂看他,缓慢发出疑问,“哦?”

    贺州勾唇,眸中好像含了星辰,美的摄人心魄。

    他矮身徐徐靠近,嗓音勾人:“镜中花,水中月,眼前人。”

    周宁得逞地笑,这回理应换做他恼了,但人只是笑着看你,心尖又软又痒。

    呼吸纠缠不休。

    抓心挠肺的。

    好个贺州。

    “白天怎么不来医院?”

    杨芳防他跟防贼似的,压根儿找不到时间见面。

    贺州也被折腾够呛,又不能轻易使法子。

    一试一灵。

    他嘴角垮下来,话音闷闷:“你故意的。”

    周宁挑眉,故意的光明正大。

    谁让他先使美人计。

    “喂,她不让你来见我,你就不来啊。”

    “白天你姑看太严了,我晚上过来。”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听话。”

    “她现在气头上,不能火上浇油。”

    他坐回椅子上了,右腿脚踝放在膝盖上,手肘撑在扶手上抵着下额,脚尖一点一点。

    “过几天,等她气消下去一些了,我再负荆请罪。”

    没有正形,话音却十分认真。

    心跳又开始不正常。

    意识到自己看久了,周宁不自然清嗓,依旧没移开视线,浅浅落在他右肩被月光照亮的一小块地方。

    鬼使神差,说了句:“我不是玫瑰。”

    “?”

    贺州想了一会,才明白她说地是什么。

    几轮对话以前提到的“玫瑰”。

    “玫瑰生来耀眼,许多人都想占有,她们的生命总是迫不得已,修剪之后被包装精美地困在牢笼里,待人挑选。”

    “没有自己的想法,也很难能有自己的想法。”

    贺州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模样,摸了摸下巴,问她:“那你想做什么?”

    “有光芒但不会灼目,哪里都能扎根生长,”周宁回看,“一颗自由的野草也够了。”

    “还‘恋’吗?”

    她问他。

    换来一声哼笑。

    “真当爷养花的了?”

    贺州放下长腿,手臂撑在大腿上,身子前倾:“等等,你听好。”

    “玫瑰还是野草,管你是什么,我爱的是你,要娶的也是你。”

    周宁没应,细细看他面容。

    脑海突然想到逛网页看到的一句话——

    爱人间的对视是精神接吻。

    目光不可抑制从他的额头滑到鼻梁,再向下来到两片菲薄的唇上。

    不同他身上其他地方,那里其实非常柔软。

    月光下,晃神的她没有注意到贺州浑身紧绷。

    直到周宁如愿以偿吻上那双唇瓣,跨坐在他身上时,才知道原来手心里的人这么紧张啊。

    避开他的攻势,周宁食指压在他半开的唇瓣上,几乎贴着指说:“好老土的求婚。”

    垒块分明的肌肉更硬了。

    绷得不行。

    贺州一手扶着细腰,一掌护着后背防止人后倒。

    她吐气呵笑,“重求。”

    后背受力,上半身猛然又靠近半寸,他笑地比她还坏,拖着声线回:“行啊。”

    周宁脸颊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