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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难熬的夜晚
    把傻子的事说好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静谧之中。

    村里大多数的灯都已熄灭,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此时都在甜美的梦乡中沉睡。

    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窗户还透出微弱的光亮,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寂寥。

    我缓缓走出房门,打开手机的灯光,那一小束光线在黑暗中显得如此微弱且孤单。

    我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夜晚的凉风飕飕地吹着,好似能穿透我的衣裳,直抵肌肤。

    但却怎么也吹不散我此刻心头那团沉重的烦闷。

    回到家中,母亲的房间早已漆黑一片,想来她已经睡熟了。

    这段日子因为有弟弟妹妹帮忙照顾,倒也不需要我时刻陪在母亲身边。

    我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娟安静地躺在炕上,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我生怕弄出声响吵醒她,连灯都不敢开,摸黑缓缓爬上炕,悄悄地把衣服脱掉。

    正准备躺下,突然传来一声“叮当”,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紧接着房间瞬间亮了一下。

    我扭头看去,竟是娟的手机。

    起初我并未太在意,便准备躺下。

    然而当我躺下,脸转向娟时,发现她头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我本想把手机轻轻放到一旁,可就在拿起的瞬间,无意间瞥见了屏幕上的信息:“睡了吗,我想你了。”

    而上面的备注竟是“老同学”。

    看到这几个字的瞬间,我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瞬间涌上心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默默地放下手机,缓缓起身,坐到炕的角落里。

    脑子里像炸开了锅,不停地想着刚才看到的那几句话,拼命想要说服自己别胡思乱想。

    可就在这时,手机里的信息又发了过来:“自从上次我们见面分开后,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这样的内容,犹如一把锋利的刀,一次次地刺痛我的心。

    如此情形,我又怎能轻易说服自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望着熟睡中一无所知的娟,同床异梦这个词在此时展现得无比贴切。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我坐在角落里,眼睛里不停地淌着泪,心里更是像在滴血。

    我颤抖着点燃了一支烟,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睡梦中的娟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道:“睡吧,别抽烟了。”

    我沉默着,没有回应她,只是依旧抽着烟。

    目光朦胧地看着她,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这样的事怎么就发生在我身上?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角落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你咋坐在这里睡着了?”娟的声音将我从混沌中唤醒,她一边拉我,一边说道。

    我睁开沉重的双眼,满心疲惫地穿上衣服,走出房间,径直来到母亲的房间。

    此时妹妹正细心地给母亲梳头,旁边的一块布上放着从母亲头上梳下来的缕缕白发。

    妹妹抬眼看了我一下,问道:“哥,今天咋起这么早?”

    我眼神空洞,神情恍惚地应道:“睡醒了,就起来了。”

    我简单洗漱过后,就呆坐在母亲的炕头上,整个人失魂落魄。

    母亲时不时地看向我,眼中满是关切,突然她开口问道:“你心里是不是有啥事?”

    我不敢与母亲对视,只是低声回道:“没事。”母亲听了,没再追问。

    她心里清楚,知子莫若母,她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我不愿说,她便也不再多问。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相互碰撞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娟正在准备早饭。

    可我的内心却愈发痛苦煎熬,因为我清楚,以后这样熟悉的声音或许再也听不到了。

    我和娟的感情,也许就走到尽头了。

    大爸和振振也先后起床,吃过早饭后,他们又要前往羊场开始一天的忙碌。

    命运似乎总爱捉弄我,这次又将不好的一面转向了我。

    如果是其他的困难,哪怕再艰辛再困苦,我都坚信总会熬过去。

    但唯独这样的情感纠葛,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深渊,横亘在我的面前,让我不知所措。

    妹妹和振振把早饭端进屋里。

    娟看到我还呆坐在母亲的炕边,便把早饭端到我面前说:“你是咋了,怎么恍恍惚惚的?”

    我没有接饭,只是轻轻用手推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我不吃,你们吃吧!”

    娟把饭放到桌子上,欲言又止:“昨晚回来到现在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这……”

    话说到一半,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眼神快速地瞥了我一眼。

    这时母亲说道:“不吃算了,把饭留下,等啥时候饿了再吃。”

    早饭过后,振振和大爸去了羊场,妹妹推着母亲出去晒太阳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娟。

    我们两人都沉默不语,我坐在炕边默默地抽着烟,娟则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其实彼此心里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谁都不愿先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终于按捺不住,率先开口问道:“你不想解释点什么吗?”

    我满心期待着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能让我释怀的理由。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冷漠地说:“你想听什么?”

    我震惊地看着她,许久才艰难地说道:

    “什么叫我想听什么,难道你做了什么,还要我给你一一说明吗?”

    她却毫不在乎地回道:“你想我做了什么,我就做了什么。”

    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娟再一次将她那恶劣的本性暴露无遗。

    这让我无比后悔曾经为她付出的一切,更后悔选择原谅她,与她重新在一起。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明白,人的本性真的很难改变。

    农夫与蛇的故事,说的不正是像她这样的人吗?

    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可一想到要如何面对刚刚生活稍有平静的母亲、一直默默支持我的大爸。

    尤其是年龄还小的儿子振振,我就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无助。

    这次如果我们再次分开,村里又会多出一个供人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

    唉,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