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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 程振奇这几天有点烦
    程振奇这几天有点烦。

    他来到日本,可不是为了来算命挣钱的。

    就算加入了特工组,三天没有行动,他也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太阳光刚刚离开算命棚的棚顶,他就觉得坐不住了,收起矮脚桌上的签筒,站起身子,打算早点离开,晚上独自出去,找个日本军官的“晦气”。

    一个佩着“大日本横滨国防妇人会”绶带的白净女人,突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您是坂上大师?”女人问。

    废话!程振奇心里骂道。我是不是坂上大师,门口的牌子上不是写着吗!

    “您抽签?”程振奇斜着眼睛问。

    “是的,坂上大师!我从横滨慕名而来。”白净女人说。

    程振奇重新盘腿坐下,从布袋里取出签筒,放在矮脚桌上。

    “您抽一支吧!”

    女人伸出雪白的手,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递给程振奇。

    竹签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凶”字。

    “不大妙啊,太太。您的儿子要去中国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儿子要去中国?要你算什么,我还没有告诉你呢?”

    “如果我连你儿子要去中国打仗也不知道,您会来我这儿抽签吗?”程振奇说。

    “您猜的没错……”

    “您的儿子不能去。”

    “为什么?”

    “今年尤其不吉,似有性命之忧。”

    白净妇人疑惑地站起。

    “真的吗?”

    “要不,您再让别人帮你算算?”

    门外街道上,马蹄声由远而近。周沪森戴着礼帽,赶着马车,从程振奇的算命铺子前经过。

    程振奇看见,周沪森的马车上,用白色的粉笔画着标记“※”。

    白净妇人见程振奇心不在焉,疑惑地走了出去。

    一个老头接着走了进来。

    “打扰了!”老头说。

    “对不起,先生!今天太晚了,您明天再来吧!”程振奇说。

    “我是从千叶过来的。您能不能……我可以多付钱……”老头说。

    “过了这个时辰,我可能算不准。您还要算吗?”程振奇说。

    老头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程振奇把签筒装进布袋,收起摊子,转身走了出去。

    “坂上大师……”

    程振奇回过头,见白净女人跟在身后。

    “您还有什么事?”程振奇问。

    “您可以祛凶解难?”

    “别的可以,但是,您的儿子灾难将会发生在中国,距离太远,我无法控制。”

    说完,程振奇撇下白净女人,朝着街对面的小巷口走去。

    “坂上大师,吃碗面再回家,免得您饿了,发羊角风?”站在面馆门口迎客的店小二笑着说。

    程振奇横了店小二一眼,骂道:“鱼成君,我看你这面相,三年内定有大难。你要小心了,千万不要再逞口舌之快。”

    叫鱼成的店小二连忙避开,走进店内。

    程振奇摸摸口袋里的白色小丸,暗自笑了一下。然后走进小巷。

    走到家门口,程振奇朝身后望望,打开屋门,走进屋子,反手把门关上。

    “赶马车的!”程振奇轻声叫道!

    没有人应答。

    程振奇几间屋子转了一圈,确认无人之后,打开收音机,掀开厨房柜子,从夹墙里取出一个长箱打开,开始擦拭狙击步枪零件。

    收音机里播放着新闻。

    “……5月16日下午,第四分队的藤冈一等兵冲在队伍前面,端着刺刀向敌方最高指挥官模样的大身材军官冲去,不料,此人突然从血泊中猛站起来,眼睛死死盯住藤冈。当冲到距这个大身材军官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时,藤冈一等兵从他射出来的眼光中,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竟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地。

    程振奇停止了动作,仔细听着。

    “这时背后响起了枪声,第三中队长堂野射出了一颗子弹,命中了这个军官的头部。他的脸上微微地出现了一种难受的表情。与此同时,藤冈一等兵像是突然被枪声惊醒,也狠心起来,往前几步,倾全身之力,举起刺刀,向着高大的身躯,深深扎去。

    “就在这一刺之下,这个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持不住,像山体倒塌似的,轰然倒地。随后,几个日本兵从大身材军官的身上,搜出了一把刻着“张自忠”三个字的钢笔。尽管如此,可他们仍然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一位敌军的总司令……

    程振奇大吃一惊,张自忠将军牺牲了?

    收音机继续播报着。

    “……张自忠总司令以临危不惊、泰然自若之态度与堂堂大将之风度,从容而死,实在不愧为军民共仰之伟丈夫。我皇军第三十九师团官兵在荒凉的战场上,对壮烈战死的绝代勇将,奉上最虔诚的崇敬的默祷,并将遗骸庄重收敛入棺……

    程振奇的太阳穴突然青筋暴起,呼吸急促。

    张将军,我来为你报仇!程振奇卸下胡须,取出匕首藏在身上,一把提起长箱。

    咚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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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振奇把长箱藏在被子里,然后沾上胡子,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周沪森拎着两个便当盒子,站在门外。

    “算命的,你在干什么呢?房间里有女人?”周沪森问。

    “有女人倒好了,就姜夔那小子快活!”程振奇说。

    “我明儿给你也带一个?”周沪森笑着说。

    “只要你愿意,有多少带多少。”程振奇说。

    周沪森把带来的菜放在桌子上。

    “还有东北包谷烧吗?”周沪森问。

    “有。”

    程振奇取出酒和两只碗。周沪森接过酒瓶,将酒倒进碗里,又把便当盒打开,取出饭菜。

    周沪森端起碗:“来,坂上,干!”

    程振奇却一动不动。

    周沪森放下碗。“你怎么了?”

    “张自忠将军牺牲了。”程振奇说。

    “听谁说的?”周沪森也是一惊。

    “刚刚广播里说的。”程振奇说。

    周沪森把碗里的酒洒在地板上。

    “张将军,今天晚上,我就为你报仇!”程振奇说完,也把碗里的酒洒在地板上。

    “开战以来,死了多少将军了?就算是委员长战死,我们的抗战也还要继续。”周沪森说,“来,干!”

    程振奇端起碗,呡了一口。

    “特工组要行动了?”程振奇问。

    “没动静。”周沪森说。

    “马车夫,快吃,吃完跟我走!”

    “你想干什么?”

    “先杀几个日本军官,为张自忠将军报仇,然后去皇宫前面丢个炸弹。”

    “你想炸鱼呢?”周沪森说。

    “不干一票,我怕活不到天亮,会被憋死!”

    “擅自行动,太冒失了吧?”

    “你干不干随你,反正今天晚上,我豁出去了。”

    说着,程振奇站了起来。

    咚咚咚。

    “有人敲门。”周沪森立即站起身来。

    程振奇拔出匕首,走到门口。

    “谁?”

    “我,刘简之!”

    程振奇收起匕首,把门打开。

    刘简之走进来,反手把门关上。

    “正好,周沪森也在。”刘简之说。“跟你们俩说件事。”刘简之欲在地板上坐下,发现地板上一片水渍。

    “怎么回事?”

    “张自忠将军战死了。”程振奇说,“组长,你来得正好!我正在跟马车夫商量,出去杀几个日本军官,再去皇宫前面丢几颗炸弹!”

    “程振奇,特工组的纪律,你又忘记了?”刘简之说。

    “没忘。”程振奇说,“你们的节奏太慢!今天的事情,我非干不可。你要不同意,我就退出。”

    “程振奇,不要逞匹夫之勇!”刘简之说。“高桥圭夫明里暗里设了很多陷阱,就等着我们往里钻呢!听着,明天上午有重要行动,今天晚上不准有任何动作。”

    刘简之的目光特别盯着程振奇说,“这是命令!”

    “什么重要行动?”程振奇问。

    “明天上午你就知道了。还跟每次一样,先发羊角风,然后赶到周沪森家集合。”

    “全体行动吗?”周沪森问。

    “就我们仨!”刘简之说。

    “是!”周沪森说。

    “是!”程振奇跟着说道。

    刘简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程振奇:“老程,你在东北军的时候,摆弄过迫击炮吗?”

    “迫击炮?”程振奇说,“没有。”

    刘简之站起身,走了出去。

    “马车夫,你能猜到是什么行动吗?”程振奇问周沪森。

    “动你算命先生的驾,行动一定不会小。”周沪森说。

    “这话我爱听。”程振奇说,“动用迫击炮。不会是要炮轰皇宫吧?”

    程振奇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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