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冬梅盯着儿子那张笑得见牙不见眼、贱兮兮的脸，手指条件反射地往他手背上掐去。

    郭向北哎哟一声往后躲，姚靓慌忙从床上坐直身子，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病房里的消毒水气味混着异样的气氛，在赵冬梅尴尬的不知所措中稍微有些沉重。

    \"你、你这孩子怎么没个正经！\"

    赵冬梅很想发动技能晕倒，可这种情况不允许她逃避。

    只好指着郭向北，余光却忍不住往姚靓那边瞟。

    往日里落落大方的姑娘此时攥着衣角的手指绞成麻花，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哪还有半点平时在办公室里雷厉风行的秘书模样。

    李卫红、李卫倩和凌友芳等媳妇的面孔突然在脑海闪现，尤其是李卫红挽着她胳膊给她夹菜，其余两个两个丫头一口一个 \"妈\" 叫得甜，现在又多了个姚靓...... 赵冬梅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声“妈”她要是答应了，家里会不会炸锅？

    郭向北却厚着脸皮凑过来，把赵冬梅的手拉到姚靓跟前：\"妈你看，姚靓跟我出生入死多少次了？这两年每次我出差都是姚靓陪着，组织上为啥把她派来给我当贴身秘书，不就是知道我们感情好、有心让我们关系更进一步变的更亲密无间......\"

    话没说完就被赵冬梅拍开手：\"少来这套！你忘了妈在街道办干得什么工作？真当你妈老糊涂了？\"

    她转而看向姚靓，语气软了三分，\"小姚啊，你跟阿姨说实话，这事...... 你们俩啥时候好上的？\"

    姚靓猛地抬头，撞上郭向北鼓励的目光，喉结动了动：

    \"阿姨，其实...... 我们去年就好上了。\"

    她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后退，否则以后想要得到赵冬梅承认千难万难。

    赵冬梅表情纠结，有心答应有怕伤了另外三个媳妇。郭向北知道他担心什么，笑嘻嘻道：“妈，姚靓年前就已经叫卫红姐了，这事啊，卫红她们都已经默认了。而且姚靓家里人我也见了，他们也没意见，就等个机会给你和我爸说。”

    \"你个小王八蛋故意在这里捉弄我是不？\" 赵冬梅一听这话气的用指头狠狠戳了下儿子额头，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地了。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儿子把后院都搞定了，她才不会当恶婆婆呢。

    她此时都有些怀疑这个儿子是不是她亲生的，这么能哄女人。

    可是一想到自己丈夫的事，心里不由哀叹，老郭家一家老实人，从自己丈夫跟前就开始歪了.....

    她拉起姚靓的手柔声道：“姚...姚靓，你们的事我没意见，只要你们过得好，咋样都行。”

    \"妈！\" 郭向北赶紧打断，\"您这是同意了？\"

    赵冬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忽然转向姚靓，从手腕上褪下只翡翠镯子：\"有点突然妈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镯子是向北从他师父那里弄来给我的，我给你带上吧。\"

    姚靓愣神的功夫，镯子就已经套进她的手腕。

    \"该叫人了！\" 郭向北趁热打铁，一旁笑着提醒。

    姚靓咬着嘴唇，睫毛忽闪几下，轻声唤道：\"妈......\"

    \"哎。\" 赵冬梅应得响亮，一声称呼的改变让她的心态与之前截然不同，一边端详着姚靓一边说道：\"以后啊，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马上十五了，到时候我和你爸过来和你们一起过。具体的情况你和向北商量，需要我和你爸出面的说一声就好。\"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郭向北和姚靓不可能在举办婚礼，只能一家人关起门来举行个认亲仪式。

    姚靓摸着带着余温的手镯点头：“妈我知道了。”

    “行了不打扰你们了，不早了，我还得回去照顾你爸呢。”

    赵冬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一下时间，找借口准备溜。

    郭向北急忙诞着脸扶她：“行，我送你。”

    “去去去，我还没到七老八十呢，你多陪陪姚靓。”

    姚靓却是已经起身：“妈我送你，我没什么事，等一下化验结果出来也准备回家了。”

    她扯了扯郭向北袖子，两人把赵冬梅送下楼，目送她坐着车离开。

    天空此时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姚靓依偎在郭向北怀里伸着手，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翩翩雪花落在她手上，渐渐融化。

    “我这算是得到你们家里人承认了吗？”

    “当然！你现在就是我们老郭家孙媳妇了！”

    郭向北双手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回答的斩钉截铁。

    一辆辆全副武装的汽车和公安警车从医院门口驶过，偶尔有隐隐的枪声传来，给这个不平凡的雪夜带来紧张气氛。

    四九城还笼罩在薄雪之中，调查部大楼的灯光却将积雪映成铁灰色。

    大楼里气氛异常忙碌紧张，不断有各种高级汽车驶入院子，在警卫员的保护下进入大楼会议室。

    一箱箱的各自资料从卡车上搬进大楼，经过严密登记分类，分发到各个会议室、办公室内。

    铁保卫看着会议室内桌子上经过各级审核不断加高的证据资料，脸色非但没有喜色，反而满是愤怒。

    海子里大佬们此刻都在等着今晚的行动汇报，为了检阅甄别这些资料，不得不从其他关联单位调集人手。

    现在的情况是争分夺秒，为国家获取最大利益。

    “铁副部长，这些都是电报密语，根据我们初步推测，涉及航天方面情报。”

    \"谭永华，把译电组全部调过来，最快速度破译。录像组那里现在查出多少个？\"

    “243人，其中四九城各单位涉及97人，沪市33人......”

    一名戴着眼镜的军装妇女拿着笔记本快速汇报。

    铁保卫将文件甩在桌上，玻璃罐里的浓茶溅出几滴在泛黄的日历上，1980 的日期被染成深褐色，\"通知联合行动处，凌晨两点前，涉及四九城城间谍人员全部完成抓捕，其他地方凌晨五点前完成抓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