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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逍遥自在
    经他解释之下,谢清妤才慢慢地回过味儿来。

    若是这般说的话,那阿禾能得元佑帝的庇佑倒也是好事儿。

    而且,阿禾一直很是喜欢元佑帝。

    只要阿禾不犯原则性的错误,谢清妤一向对她纵容。

    她自己从前活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总是希望她的女儿能与她不同,合该是恣意的,大胆的,自由的,热烈的活着。

    自此之后,谢清妤便不再去刻意阻拦阿禾进宫。

    而小阿禾,也在元佑帝、谢纵、谢英年乃至季家所有人的疼爱下渐渐长大。

    她由季回安亲自启蒙,手把手教导四书五经,治国之道。

    八岁时,一手字竟能仿的与元佑帝的别无二致,以假乱真。

    调皮贪玩时,竟手持御笔在奏章上批下朱砂。

    令季回安吃惊的是,她的很多举措甚至优于元佑帝。

    实在是天赋异禀,有明君之姿。若能当政,确是天下百姓的福祉。

    季回安念及季老太爷曾言,英雄不问出处,那何论性别?

    只这世道,却无法直接地将一切摊开在所有人面前。

    他考虑了许久才终是做下了决定,待阿禾一及笄便将她许于元佑帝做皇后。

    此事,最欣喜的莫过于元佑帝。

    他早已及冠,朝中立后之声汹涌澎湃。

    而他却一直在等,等他的小阿禾长大,等他的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眉目姣姣。

    他终是向太傅委婉表明心意。

    多年心思从不隐藏,太傅自然明白,愿意将阿禾许配于他。

    他从未如此的雀跃过,什么登基,什么还政。在能得阿禾为妻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只要他的小阿禾。

    他的小阿禾,会在他雕木头划伤时替他呼呼气,帮他上药。

    会在他做出一件件精巧玩意儿时,眨着眼睛认真地夸赞。

    会在他对政务头疼时,夺过他手中的笔,娇笑道:“陛下哥哥莫要烦忧,阿禾替你排忧解难。”

    他这辈子,唯有阿禾能抚他心间褶皱。

    他此生,只要阿禾。

    无论用什么去换。

    而季嘉禾,对此事却是意料之中,也理所当然。

    自小她便知晓,元佑帝对她真心疼爱。而她也习惯了在元佑帝身边肆无忌惮的絮絮叨叨。

    更只有元佑帝能纵容她醉心于治国,护民。

    她有一身的抱负,她想令四海归一,令国富民安,令百姓安居乐业。

    而她的陛下哥哥,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最最重要的是,她早已经习惯了落下奏折上最后一笔时,转头能瞧见那个替她雕刻发簪的男子。

    她想,她也是爱他的。

    元佑十五年,帝后大婚。

    皇城的琉璃瓦像是覆着金箔,檐下悬满朱红宫灯。

    十里御道铺着万字纹红毡,从午门直抵坤宁宫,两侧列着三百六十卤簿仪仗。

    鎏金交椅、朱漆画戟、龙凤扇、日月旗。

    元佑帝覆明黄十二章纹龙袍,戴东珠冕旒。

    亲自出宫迎接他的皇后。

    季嘉禾戴九凤朝阳冠,珍珠翡翠缀成星河,霞帔上金线绣就的百子图流转光华。

    眉目如同明月,唇不点而朱红。

    谢清妤瞧着眼前艳若芙蕖又端庄贵气的女儿,心里头万分不舍。

    却在见了元佑帝来接亲被阿禾斜睨一眼,仍旧傻乎乎地笑时。

    不由自主地对着元佑帝道:“陛下,若是日后阿禾欺负你,尽管与她父亲讲。”

    元佑帝瞧着阿禾移不开眼,却也郑重道:“阿禾极好,朕甚是欢喜。”

    暮色降临时,宫城万灯齐亮,青玉灯台燃着鲸蜡,白玉阶前摆满琼浆玉馔。

    这一夜,举国欢腾。

    而清风阁中,依旧也是烛火明亮。

    季回安夫妻二人相拥而眠。

    婚事虽累人,却很是圆满。谢清妤有些疲累,可在他的怀中依旧满足。

    “子晏,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去余杭呢?”

    那边的田庄、果园、花圃等早几年就已然备好,她憧憬的生活很快就能实现。

    季回安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阿妤想何时,便何时。如何?”

    谢清妤有些犹豫:“可阿禾能行吗?”

    ‘呵’季回安嗤笑一声:“阿妤,你恐怕还是未知阿禾全貌。”

    她可太能行了。

    放权给她,他毫无担忧。若是可以,今晚他便想驾着马车与阿妤二人逍遥而去。

    只封后大典未完,许多事情需要扫尾罢了。

    不过,虽然没法立时潇洒,但也能欢愉一番。

    季回安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他轻轻将阿妤的衣襟解开。

    待谢清妤察觉时,肌肤早已经裸露在外,与他赤诚相对。

    “子晏,累,唔。”

    还未等她拒绝,便被封住了唇。

    唇齿间相互交缠,他们仍旧带着对彼此之间万分爱意。

    探索着令对方喜悦、颤栗、又癫狂的一切。

    直到红烛汨汨燃尽,一室方才静谧。

    ——

    很快,封后大典结束。

    二人只给季嘉禾留下一封信后,便悄然离去。

    一年后。

    西湖湖畔不远处,浓翠的参天古树下,宅院里琴音渺渺。

    季回安一身青衫,在落英缤纷里,奏一曲《凤求凰》。

    谢清妤晃荡着秋千,眸子璨若星河,瞧着她的子晏,怎么也瞧不够。

    一曲终了。

    金禄手持信件匆匆而来:“少主,京都来的密信。”

    季回安揭开火漆,扫了一眼,将信递给谢清妤。

    她看罢之后,问道:“子晏,阿禾对北狄的做法,你如何看?”

    她有些担心,阿禾太过激进。

    可季回安却淡淡然,似乎带着些赞赏:“阿禾自有主张。”

    接过金禄递来的纸笔,写下:“甚好,一切自行做主便是。”

    而金禄又递来一份家书给谢清妤,她瞧完之后眉开眼笑,高声唤道:“碧桃,碧桃。”

    “收拾行装,回京都!”

    她的小阿禾,有孕了!

    哪曾想季回安瞧完信之后,皱眉忙拉住谢清妤。

    “阿妤,冷静些。阿禾有孕,宫里头伺候的人多的是。陛下定会将她照顾妥帖。

    况且,阿禾自小在她外祖父的督促下,比一般女子更为健壮些。”

    谢清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禾若是听见她父亲用‘健壮’二字形容她。

    恐怕要气的跳脚。

    “可子晏,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季回安宽慰道:“那便将孟葛送回京都去。”

    谢清妤觉得甚好。

    而在宅院后头喝着酒的孟葛,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瞧着乌云密布的天皱眉。

    这天气说变就变,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

    他一甩衣袖,得嘞,回屋歇晌去。

    一觉醒来,便在回京都的马车上,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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