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爷消失的这么快,我苦苦笑了笑。
    来到侧房一看,胡爷已经在一张木板子上躺下,双手环抱在胸,一副睡了过去的样子。
    虽然知道胡爷肯定还没睡着,可我没打算再去打扰他。
    “冯叔也真是不靠谱,好歹也该给我和胡爷铺个床啥的。”
    我暗暗嘀咕,跟着里里外外逛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个能躺的地儿。
    最后,我又折返到了侧房,胡爷躺着的那张板子倒算宽敞,挤一挤也能睡下两个人。
    “胡爷,没地儿可以睡了,我跟你同睡一张板吧?”
    我朝胡爷看了看,也没管他睡着没睡着。
    胡爷没有搭话,跟着翻了个身,朝里挪了挪。
    我深呼吸了口气,轻手轻脚上了那木板。
    只是,正当我准备躺下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
    “滋滋……”
    这声音很刺耳,之前我也听过,不是后院那水井中发出的声音么?
    听到这动静,我脑海中下意识的想起了在那水井内看到的那一只血眼。
    “井里面到底有什么?”
    越是想着,我越是好奇。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深呼吸口气,极力克制着内心想要去探索一番的想法。
    接着。
    我径直在胡爷身旁躺了下来,打算忽视那刺耳的声音。
    殊不知,那声音越来越大,听的我心里闹得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胡……”
    原本我想叫醒胡爷,可刚一开口,我又止住了。
    “就在后院,离这侧房也不远,要不……去瞅瞅?”
    好奇心作祟下,我翻身而起,实在是被那刺耳的声音搅扰的心神不宁。
    随即,我拎着砍柴刀,打照着手电来到了后院。
    此时,那刺耳的声音显得更为清晰。
    “我倒要看看,这废井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作怪?”
    紧了紧柴刀,我缓缓朝水井靠去。
    刚走了没几步,原本还很刺耳的声响,竟然没有了。
    突来的寂静,让我心头一凛。
    我长吁了口气后,继续朝水井走去,很近的距离,我却好像走了很长时间。
    近前后,我拿着手电从大石缝隙照射了下去。
    这一照射,除了亮光所见之外,别无他物。
    “嗯?”
    “没有?”
    我悄声嘀咕了句,之前来这水井前,我可是亲眼目睹了一只血眼,但这一次却什么都没看见。
    连带着适才那刺耳的抓挠声也不见了。
    “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脸疑沉,目光一移,凝视在盖压着井口的那快大石头。
    “把石头搬开看看好了!”
    一念及此,我将柴刀别在腰间,手电衔在嘴里,挽起衣袖,便准备搬开那大石头。
    正要动手之际,手电光落照在大石头上。
    借此我看到,那一块大石头上面,竟然篆刻着奇怪的纹路,仔细一瞧,竟是一种符箓走势。
    “石头上竟然刻画着符箓?”
    “难不成这水井内还镇压着什么邪祟不成?”
    突然,我的脑海中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朝着身后退了两步,没敢轻举妄动。
    寻思着这要是搬开了大石头,水井内真要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放出来的,可就麻烦了。
    就在我出神思虑之际,先前消失的抓挠声,再度从水井中响起。
    不同之前的是,这抓挠声显得更为急切,听我的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迟疑半晌,我快步靠上前去,再次拿着手电从那大石头的缝隙照射了下去。
    这一打照下,只见一张脸颊落显在我眼底。
    那张脸,惨白不已,七窍流血。
    尤其是那一对血眼,更是瘆人,带着深深的怨恨,死死地盯着我看着。
    “这?”
    见此一幕,我心神狂震,下意识的一激灵,朝着身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
    “难道这水井中困封着一个人?”
    “如果不是人,那就是邪祟?”
    “是冯老汉干的?”
    “大石头上刻画的是什么符箓?”
    一时间,我心绪纷繁,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许多。
    思虑了小半天,我的心里闪过一抹决意,连忙转身朝侧房走去,打算叫醒胡爷来一看究竟。
    谁曾想,我这刚走了没几步,身子突然动不了了,全身上下,都好似僵硬了一般。
    “什么情况?”
    “我为何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暗自惊疑,眉头凝皱不已,本想着大声呼喊的,但奇怪的是,我能张开嘴,但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际,更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我的身体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加持,在那力量的拖拽下,竟是朝着那口水井滑退了过去。
    寥寥片息,我便被拉到了水井旁。
    此时,那刺耳的抓挠声还在响个不停,我背对着水井,有心想要转身,但身子却不受控制,丝毫动弹不得。
    隐约间,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有水井里出来了。
    “什么情况?”
    “怎么一点都动不了?”
    “我是被什么控制住了?”
    我心急如焚,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虽说柴刀在腰,可破禁忌,但这身子动不了,也是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抓落在了我的腰间。
    这只手冰凉不已,就算是隔着衣服,我都能亲切感到手上传来的寒凉。
    接着,那只手开始顺着我的腰往上攀挪着。
    我有些紧张,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心跳的怦怦作响。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上敲了一下。
    紧跟着,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身子一软,这便不省人事了过去。
    ……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
    天有些阴沉,浓厚的乌云遮天闭幕,俨然一副要下大雨的样子。
    “这?”
    我从木板上半坐起身,下意识的朝自己的后脑门摸了摸,一阵余痛。
    “怎么回事?”
    “昨晚……”
    正当我努力回忆发生了什么时,侧房外突然探出一道身影来。
    “水生小哥,你醒啦!”
    冯老汉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手上端着一只土碗,碗里冒着热气,想来是什么吃食。
    我皱了皱眉,轻疑问道:
    “冯叔,胡爷他人呢?”
    “我……我怎么在这里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