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心嫣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滚圆,里面烧着的火几乎要把这一潭温水都煮沸。
李长风那副“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就是不走”的赖皮模样,配上那双笑意满满、上下打量的眼睛,简直比直接闯进来还要气人。
“你——!”羽心嫣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剩下的全被极致的羞愤堵了回去。
她再顾不上其他,心念急转,岸边大石上那叠整齐的红袍“唰”地飞起,化作一道流火般的光芒掠向潭中。
水花一溅,红影缭绕,眨眼间,那袭绣着暗金凤羽纹的红袍已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她湿漉漉的身子,腰带自动束紧,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线条。
只是头发还滴着水,贴在绯红的脸颊和颈侧,更添了几分狼狈又倔强的艳色。
几乎是同时,羽心然那边也是黄光一闪,鹅黄长裙翩然覆体。
她比姐姐更慌乱,系带都差点打结,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眼睛湿漉漉的,又气又怕,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飞快地躲到了姐姐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死死盯着岸上那个登徒子。
“锵!锵!”
两声清越剑鸣几乎同时响起。
羽心嫣玉腕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柄赤红如焰的长剑,剑身隐有流光游走,蒸腾起淡淡的热气,将周遭的水雾都逼开几分。
羽心然也抽出一柄稍短些的鹅黄色细剑,剑光莹润,透着温润却坚韧的气息。
“淫贼!受死!”
羽心嫣再不多言,一声羞愤交加的娇叱,脚尖在潭边湿润的石头上一点,红影如离弦之箭,赤红剑锋撕开空气,带着灼热的气流,直刺李长风面门!
这一剑含怒而发,又快又狠,大师初境的玄气鼓荡,竟隐隐带起风雷之声。
此间不能驾驭飞剑和飞行术法,只能仗剑短斗。
羽心然见姐姐出手,也鼓起勇气,黄影一闪,从侧翼包抄,鹅黄细剑抖出三点寒星,分取李长风腰侧要穴,剑势轻灵却绵密。
“哟,脾气这么爆?”李长风仿佛吓了一跳,嘴里嚷嚷着,脚下却像抹了油,轻飘飘地向后一滑,险之又险地让开了羽心嫣那气势汹汹的一剑。
赤红剑尖擦着他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但他脸上笑容不变,甚至还抽空点评了一句:“火气不小,剑也挺漂亮,就是这准头嘛……姑娘你是不是气昏头了?”
话音未落,羽心然的三点剑星已到。
李长风“哎呀”一声,像是手忙脚乱,腰肢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扭,那三点剑光便贴着他衣袍掠过,连个边都没沾到。他顺势伸出两根手指,在羽心然的剑身上轻轻一弹。
“叮——”
一声脆响,羽心然只觉得手腕一麻,细剑差点脱手,一股柔和却沛然难御的力道顺着剑身传来,震得她向后踉跄半步,心中骇然:这人好深的内劲!
“妹妹小心!”羽心嫣见状更怒,剑势一变,赤红长剑挥舞开来,顿时化作一片熊熊烈焰般的剑网,将李长风上半身尽数笼罩。
剑风呼啸,热浪扑面,附近的积雪都开始迅速融化。她这路剑法威力不俗,更带着火凤一族特有的炽烈属性,等闲同境修士绝难抵挡。
奈何她遇到的是李长风。
“哇,好热好热!”李长风大呼小叫,在剑网中左躲右闪,身形宛如鬼魅。
那看似密不透风的剑影,总能被他间不容发地寻到空隙钻过去。
他也不用兵器,就那么空着双手,偶尔屈指一弹,或是手掌一引,便能将羽心嫣必杀的一剑带偏。
动作看起来惊险万分,实则游刃有余,嘴里还不闲着:
“姑娘,你这剑法好看是好看,却是虚有其表……不如让本公子给你指点指点?”
“闭嘴!”羽心嫣气得浑身发抖,剑招越发凌厉,却总也碰不到对方一片衣角。
她越打越心惊,对方看似狼狈,但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那偶尔弹出的指风更是精妙绝伦,每每打断她的剑势连贯。这绝不是什么侥幸!
羽心然缓过劲来,再次揉身而上,黄莺般的细剑专走偏锋,配合姐姐正面强攻,姐妹俩默契十足,剑光一赤一黄,交织成一片绚烂而危险的光幕。
可惜,实力差距太大了。
李长风玩得兴起,瞅准一个空档,忽然身形一晃,仿佛脚下打滑,惊呼着“不好”,直愣愣朝着羽心嫣剑势最盛的中心“撞”了过去。
羽心嫣心头一喜,以为他终于失误,全力一剑刺出!
就在剑尖即将及体的瞬间,李长风那“踉跄”的身形如同水中的游鱼般一滑,以毫厘之差贴着剑锋滑了过去,两人瞬间近在咫尺。羽心嫣甚至能看清他眼中促狭的笑意。
“姑娘小心,地滑!”李长风嘴里喊着,一只手掌却看似慌乱地向前一推,不偏不倚,正按在羽心嫣因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上方。
入手处,一片温软饱满,隔着湿润的红袍,依然能感受到惊人的弹性和热度。
李长风像是被烫到一样,“嗖”地缩回手,嘴里却夸张地大叫:“哎哟!啥东西这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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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杀了你!!!”羽心嫣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羞愤欲绝之下,剑法都乱了章法,不顾一切地朝着李长风劈砍过去。
“饶命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李长风嘴上讨饶,却是哈哈带笑,轻松躲过几剑,身形滴溜溜一转,又绕到了正试图偷袭他后心的羽心然身侧。
“姑娘,小心后面。”他话音未落,右脚看似随意地一抬一勾,动作快如闪电。羽心然只觉得臀侧一紧,一股算不上重、但绝对清晰无比的力道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带得向前扑去,差点摔倒。
踉跄站定,羞愤地揉着被踢的屁股。
紧接着,那个可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带着十足十的惊叹:“嘿!好弹!”
“混蛋!”羽心然这下真哭了,不是疼的,是羞的。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轻薄?
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握着剑的手都在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某种陌生的、慌乱至极的感觉。
姐妹俩都快疯了。
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赢。
不知哪里来的淫贼,脸皮真比城墙还厚。
羽心嫣到底是姐姐,强行压下几乎爆炸的情绪,剑势稍缓。
厉声喝道:“你……你到底想怎样?!”
她看出来了,这人实力深不可测,真要下杀手,她们姐妹恐怕早就躺下了。
他就是在戏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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