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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求助
    就连一向见惯了风月的官员,也忍不住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差点流下鼻血。

    沈如风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眉头一皱,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杏儿身上。

    “大人,时间已到,该带走了。”一个衙役上前,小声提醒道。

    那官员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行了,时间到了,带走吧。”

    沈如风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杏儿,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然后,在衙役的拉扯下,缓缓转身离去。

    杏儿瘫倒在地,泪水止不住地流,哭得分外凄厉。

    小桃急忙上前,将她扶起。

    余氏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拉沈如风,却只能眼睁睁看他被越带越远。

    躲在花丛后的王玉玲,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沈如风丢了赈灾银,沈家即将被抄家灭族?

    她吓得六神无主,若是沈家被问罪,她和壮儿也逃不掉。

    怎么办?怎么办?壮儿还那么小,她为人母亲,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呢?

    混沌的脑子里,像是闪过一道光。

    对,她得去找苏时瑾,她是沈如风的妻子,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王玉玲想到这,急忙朝洛华苑奔去。

    一路上,她满心都是恐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沈家被抄家灭族的惨状,以及壮儿惊恐的小脸。

    很快,她来到了洛华苑门口。

    那熟悉又略显陌生的院门,正紧紧闭着。

    王玉玲的手悬在半空,几次想要敲门,却又忐忑地缩了回去。

    她回想起之前的谈话,心里一阵发慌。

    可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大祸,她咬了咬牙,用力地捶打起来,砰砰的敲门声显得格外突兀。

    许久,门“吱呀”一声开了,睡眼惺忪的冬雪探出脑袋:“这一大早的,是谁在敲门啊,扰人清梦!”

    冬雪一脸不满,定睛一看,见是王玉玲,脸上的不耐收敛了几分:“大娘子,您怎么来了?”

    王玉玲心急如焚,顾不上寒暄。

    她一把抓住冬雪的胳膊,因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冬雪,我有急事找你家夫人。求你快让我进去,沈府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原先领着小姐的命令,所以每次大娘子来,她们都给她挡了出去。

    可如今小姐回来了,也就不好私自拦人了。瞧着大娘子的神色,似乎真的有急事。

    冬雪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大娘子,您先松开,小姐还没起呢,我这就进去通报。”

    王玉玲只能松开手,焦急地来回踱步。

    她似乎都未曾注意到,冬雪称苏时瑾“小姐”,而不是“夫人”。

    过了一会儿,冬雪匆匆跑出来,对王玉玲说:“大娘子,您随我来吧,小姐已起身了。”

    王玉玲这才注意到,冬雪的称呼。她内心有些疑惑,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大事,她也懒得在这小事上问东问西。

    王玉玲跟着她进了院子,来到正屋。

    屋内挺暖和,苏时瑾穿着寝衣,端坐在铜镜前。

    晨光透过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为这屋内添了几分柔和。

    苏时瑾肌肤赛雪,一头青丝洒下来,衬得一张脸愈发小巧精致。

    她双眸犹如一汪清泉,透着几分清冷。

    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抿着的樱唇,神色间有几分慵懒,还带着几分妩媚。

    因春兰秋月受了伤,今日近身伺候的人,换作了嫣然和知夏。

    此刻,嫣然正手持玉梳,帮她梳理长发。

    听到脚步声,苏时瑾微微转头,看向王玉玲。

    几个月未见,王玉玲猛地见到她,脚步下意识顿住,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微微张开。

    此刻她脑中一片空白,原本准备好的话也忘到了九霄云外,只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苏时瑾。

    她知道,苏时瑾很美,一直以来都很美。

    因此,哪怕那时她与苏时瑾亲如姐妹,也是嫉妒她的容貌的。

    都是沈家的媳妇,偏偏她这个小儿媳妇的容貌,比她好太多。

    即便是朴月琴,杏儿,容貌也不及她三分。

    但数月不见,苏时瑾比之前更美了。以前,她清丽绝美,却太过冷清,男人大多不喜这样的美人。

    虽美,却少了一丝滋味。

    可如今,苏时瑾清艳绝美中,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态,这才真真让男人欲罢不能。

    好一会儿,王玉玲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失态,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才慌张道:“瑾儿,出事了。二弟被抓起来了,说他丢失赈灾银,要被抄家灭族。”

    苏时瑾神色未变,半分紧张都没有。

    她抬眸看向王玉玲,声音清冷:“嗯,我知道。”

    “瑾儿,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这般镇定?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沈府要是倒了,咱们谁都跑不了。你和二弟夫妻一场,真能眼睁睁看着沈家毁于一旦?”王玉玲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苏时瑾微微蹙眉,有些无奈。

    昨日晚膳闲聊间,她大概知道,这几个月王玉玲的处境。

    沈家人都没拿她当回事,她倒是真没出息,还操心沈家的事。

    可真是,很傻很天真。

    念着之前那一丝丝,可怜的情分。

    “玲姐姐。”苏时瑾开口,声音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乍听到这个称呼,王玉玲神色有点不自然。

    苏时瑾已经很久没这么喊她了,几乎已经忘了苏时瑾曾对她的袒护。

    “瑾儿……”

    苏时瑾叹了口气,望向窗外那株枯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似是陷入了回忆:“玲姐姐,沈家落到今天这地步,是咎由自取。”

    她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可她不后悔。这是沈家,还有沈如风欠她的。

    前世他们害了多少人命,所以今生她与沈如风不死不休。

    可到底王玉玲,还有壮儿是无辜的。

    王玉玲被这话,怔得一愣一愣的:“瑾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时瑾回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疲惫:“玲姐姐,我知晓你的来意,可是我不会帮沈家,你也不用多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