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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羽林卫的人是死绝了吗
    花思蓉眼见陛下暴怒,她贸然插嘴,“民妇虽没有亲去南边,但我始终认为我家夫君患上瘟疫一事,定有蹊跷!”

    姜玉徕这个知情人都恨不得捂上花思蓉的嘴了。

    皇帝的表情,随着花思蓉的话,也越来越震怒。

    甚至朝臣们以为的陛下,会因为花思蓉的突然插话,而治罪于她,这样的事情也没能如愿发生。

    皇帝突然站定,面色冷厉的扫视了一眼朝堂,“姜指挥使!”

    姜玉徕抱拳,“臣在。”

    皇帝:“朕记得怀霁去南边的时候,朕有吩咐你安排好随行人员吧?”

    姜玉徕:“臣为蒋护卫配备了十名羽林卫随行。”

    皇帝眉头紧锁,“十个?”

    这样少?

    皇帝想着到手的证据,只觉得蒋怀霁这一趟是从腥风血雨里头爬出来的。

    “怎么会只给蒋护卫安排了十个?羽林卫的人是死绝了吗!京都大营也没人了?”

    姜玉徕跪地,“陛下息怒。”

    “非是微臣不想替蒋护卫多安排些人手,实则是有人出言反对,认为蒋护卫职位低微,不足以配置太多随从。”

    皇帝狠狠甩袖,“荒唐!朕的话,金口玉言,还需要旁人质疑?”

    “姜指挥使,此责在你!”

    姜玉徕领罪,“陛下,是臣办事不力。”

    蒋怀霁作为当事人,最清楚此事。

    他站出来为姜玉徕说话,“陛下,此事不怪姜指挥使。当时属下领到的圣旨是即刻出发,又怎敢因为此等小事,便耽搁了?”

    皇帝拧眉,“小事?这怎么能是小事,这是能要了你小命的事!”

    皇帝口中的怀霁,皇帝对蒋怀霁的频频关心,朝臣们虽觉诧异,但尚且以为是惜才,心里头忍不住感叹一句,蒋怀霁未来可期。

    唯有二皇子心中一阵翻江倒海!

    他的心里一浪高过一浪的‘父皇他知道了,父皇他知道了’。

    他的额头忍不住开始渗汗,蒋怀霁怎么就打不死呢!

    辛玉成那个蠢货,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但愿瘟疫之事,辛玉成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否则,他便直接去死一死吧。

    而二皇子厌恶的蒋怀霁,此刻正在为让皇帝息怒,而淡化那些死里逃生,“可属下活着回来了,陛下便饶恕姜指挥使这一次吧。”

    皇帝也知,自己执意要查的话,这背后定然少不了他那几个好儿子的参与。

    蒋怀霁认祖归宗在即,他要是此刻因为蒋怀霁的事,惩罚了另外几个儿子,岂不是从一开始便将蒋怀霁这个刚认回来的儿子,立成了靶子!

    虽然他也不想看所有儿子一条心,但他作为老父亲,也不想看着他们剑拔弩张、刀剑相向呀。

    故而,随从之事,便只能先委屈蒋怀霁了。

    因此,皇帝这会儿看花思蓉这个儿媳妇倒是有了两分顺眼。

    原本认为她一个商户女配不上嫡皇子的,但如今有了这救命之恩在上,又替他们皇家延绵了子嗣,以后封个侧妃,倒也勉强够格。

    “花氏,虽行事失了些章法,但出发点是好的。古有孟姜女哭长城,现有花氏女为夫君送人送粮的,此等忠义之举,不该被非议。”

    皇帝的意思,便是要将花思蓉的事做一个定性,看得懂眼色的朝臣们自然知晓,不再追究花思蓉方能合了帝王的心思。

    可偏有那一根筋的,“臣手上的证据,不知该不该交予陛下一览?”

    皇帝丢了那人一个冷冷的眼神,严相直接从那人手里夺过证据。

    严相一边看一边说,“本相倒也十分好奇,能是什么样的证据,竟叫诸位同僚紧咬不放。”

    严相看过之后,把那些所谓的证据递给花思蓉,“不知蒋娘子如何说?”

    花思蓉恭敬的接过来,仔细查看起来,绝不放过一丝细节,因为这将可能是让她先前的所有付出都付诸东流的伪证。

    花思蓉看完之后,双手奉还给严相,又转头对着皇帝行礼。

    “回禀陛下,这些所谓证据虽每一条都有理有据的,但确确实实是与我家商队无关。”

    “为了筹措粮药,我家商队的确在各处购置过,但京城地界,却是没有过的。”

    “因为夫君行动匆忙,民妇只来得及安排老掌柜在京城招募些可靠的人手。至于粮药,却是我家老掌柜从其他地方调配和购置的。”

    “且我娘家也算得上是个不大不小的商户,各行各业的买卖都做过。

    手里有些粮药本就正常,倘若因此便要给我们扣上个屯粮屯药的罪名,未免牵强了些。”

    “要知道冰块儿、黑炭、皮袄等等,哪一样不是需要提前囤积的?

    难不成要等到夏天的时候,再去寻冰?

    等到冬日的时候,再上山伐木?”

    “但凡是做生意的人家,谁家仓库里还没点儿库存!”

    “倘若我家掌柜从各处仓库调借来的粮药,算是提前知晓水患隐瞒上报,而趁机想赚黑心钱的,仅凭这点指认,请恕民妇不能认罪。”

    那位拿出证据的朝臣跳出来继续与花思蓉理论,“我管你在外地有没有库存的,我只认你在京城就提前屯粮屯药了。”

    “这些都是证据。”他指着严相手中的那些口供,“你休想抵赖!”

    “京城里那么多的商户,怎的没人举报他们,偏偏就认为你家商队在发这黑心钱?这只能说明你们商队本身就有问题!

    你如今不知悔改,反倒狡辩上了!任是你如何巧言令色,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也休想逃脱。”

    花思蓉不甘示弱,并没有被他的大声质问所吓倒,“这些供词看似天衣无缝,但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有谁看见了是我!去购置的这些粮药?”

    对方嗤笑,“你是幕后的主使,你一句话吩咐下去,自有跑断腿的伙计。”

    “谁说了便一定要看见你这个主子,才能判你的罪。”

    花思蓉含笑看了一眼那名官员,“那你如何证明背后主使便是我呢?那个时候我一介妇人,临盆在即,竟有那般好的精力?”

    “这位大人总不能凭着证人的一面之词,便定我的罪吧!”

    “倘若仅凭证人几句话,便能定一个人的罪,那这天底下不知会新添多少冤假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