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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议堂唇枪舌剑,谋略力破迷局
    第193章 议堂唇枪舌剑,谋略力破迷局

    我蹲在青铜兽首屋檐上啃酱肘子时,魔帅正把骨刀插进蟠桃木桌七寸深。

    仙界特供的琼浆顺着刀锋往下淌,在刻着《太平经》的青砖上蚀出蜂窝状小洞。

    "第九重天的玄铁矿脉必须由魔族开采!"魔帅额角魔纹突突直跳,硫磺味混着他周身蒸腾的赤炎,把议事厅东侧的云纹幔帐燎出焦痕。

    仙尊广袖中飞出三枚玉简,叮叮当当撞在骨刀上:"魔气浸染过的矿脉还能炼器?

    你们不如去抢瑶池金母的梳妆匣!"

    我嘬着手指上的酱汁,看陈军师悄无声息挪到两派中间。

    这老狐狸袖口翻起时,我分明瞧见三道鬼面刺青——那是幽都判官特有的魂印,上个月才在枉死城见过。

    "要我说啊..."陈军师咳嗽声像锈铁片摩擦,"咱们不如先讨论下某些人越权指挥的问题?"他枯枝似的手指直戳我鼻尖,"林教头昨日擅自调动天河水军左翼,害得仙门折损十二具云舟!"

    议事厅北侧顿时炸开锅。

    七个白胡子老道齐刷刷祭出本命法宝,昆仑镜的青光差点晃瞎我左眼。

    小仙抱着龟甲往我身后缩,新兵们的人墙瞬间变成八卦阵——这帮崽子跟甄宏图学坏了。

    甄宏图在西南角冲我挑眉,断玉书生袍摆下的八卦锁链正缠着三个想偷袭的魔将。

    我摸出城隍印往案几上一拍,应龙虚影盘踞的裂痕突然喷出金血,硬生生把满室法宝威压顶回去三寸。

    "十二具云舟换魔族三座炼魂塔坍塌,这买卖不亏吧?"我弹了弹沾在道袍上的桃花瓣,"再说当时仙尊正在帮魔帅疏通堵塞的魔脉,本教头这是体恤领导。"

    魔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中骨刀差点脱手。

    仙尊耳垂泛起可疑的胭脂色,广袖挥出十丈霞光把魔族那边的哄笑压下去。

    陈军师趁机高呼:"荒唐!

    联军调度岂容你儿戏!"

    我望着穹顶星图掐指一算,戌时三刻将至。

    袖中《孙子兵法》竹简突然发烫,孙武的虚影在识海里捻须微笑。

    城隍印裂痕渗出的金血在地上蜿蜒成河图纹路,某个沉睡的谋士正在苏醒。

    "既然要算账..."我抬手召出三十六枚算筹悬浮半空,"不如先算算这个。"算筹落地成阵,幻化出昨日战场沙盘。

    当孙武的虚影从洛书方位浮现时,陈军师袖中的判官笔突然自燃。

    孙武执旗指向沙盘某处,嗓音如金戈相击:"巳时火位当有陨星坠,为何换成癸水阵?"他虚握的令旗扫过面色骤变的陈军师,"此处若按原计划布离火阵,云舟折损可减半。"

    满室哗然中,我瞥见仙尊指尖捏着的百花符突然转向。

    魔帅骨刀上的魔炎凝成玄鸟形态,这是魔族立誓的前兆。

    陈军师后退时撞翻星晷,晷针在他手背划出血色卦象——竟是个"坎"字。

    "诸位若不信..."我弹指震碎沙盘,星尘在众人头顶结成浑天仪,"不妨各自推演三日。"应龙虚影突然长吟,城隍印裂痕中飞出七十二道金符,"就用这周天衍阵如何?"

    西北角的青铜兽首突然吐出月华,照见陈军师袖中未燃尽的判官笔灰烬。

    魔帅与仙尊对视的瞬间,我分明看到他们瞳孔里映出相同的血色卦象——那是我昨夜用龙血酒在城隍印上画的连山契。

    七十二道金符悬在浑天仪中央时,陈军师的喉结滚动得像吞了活蜈蚣。

    我冲甄宏图比了个"兑"字诀,他腰间八卦锁链突然缠住三个想溜走的魔将脚踝——这些暗桩从半刻前就开始往门口蹭。

    "请。"我抬手把城隍印按进星晷凹槽,应龙虚影突然张口吞下整座沙盘。

    议事厅地面浮现出周天星斗,魔帅靴底粘着的硫磺颗粒突然化作赤色流火,在二十八宿方位烧出焦黑的推演轨迹。

    仙尊广袖中飞出十二枚玉简,落地竟成三十六具金甲天兵。

    这些傀儡刚要掐诀布阵,西北角的青铜兽首突然喷出墨色浓雾——是陈军师袖中判官笔余烬在作祟。

    "坎水遇离火当化云气。"我弹飞指尖的酱汁,那滴油花不偏不倚落在玄武七宿位置。

    霎时星图倒转,墨雾凝成的水鬼还没扑到金甲天兵跟前,就被突然出现的日曜灼成青烟。

    魔帅突然闷哼一声,他背后魔焰凝成的玄鸟竟被星斗锁链扯下半片翅膀。

    我瞥见陈军师袖口鬼面刺青闪过幽光,这老东西居然在推演阵里掺了噬魂魔气。

    孙武虚影突然挥动令旗,沙盘废墟中腾起七十二面战鼓。

    鼓声震碎第三重幻象时,仙尊的百花符终于亮起。

    星晷投射出的光影里,按我计划行事的推演结果正呈现燎原之势——天河水军左翼化作赤色箭矢洞穿魔族炼魂塔,而本该折损的云舟此刻正悬在震位吞吐雷光。

    "兑宫缺了半钱月华。"魔帅突然用骨刀割破手掌,魔血洒在星图上的瞬间,整座浑天仪突然染上血色。

    我袖中《孙子兵法》竹简哗啦啦翻动,孙武虚影抬手截住一道射向青龙位的暗箭——是陈军师藏在卦象里的阴煞咒。

    甄宏图的八卦锁链突然绷直,西南角三个魔将的惨叫声中,我嗅到熟悉的桃花酿味道。

    果然,仙尊耳垂的胭脂色已经蔓延到脖颈——这位古板仙君竟在推演阵里偷藏了合欢宗的醉仙散。

    当第七颗陨星砸中沙盘中央时,满室突然陷入死寂。

    星晷投影出的战损比正在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仙门折损五具,魔族坍塌九塔"的字样上。

    魔帅的骨刀当啷掉在青砖上,砸碎了三块刻着《太平经》的方砖。

    "午时三刻,天狼犯紫微。"我抬手收回城隍印,应龙虚影吐出的金血在空中凝成血色卦象,"若按陈军师的癸水阵......"话没说完,西南角的八卦阵突然爆出青光,甄宏图锁住的那个魔将竟化作一滩腐肉。

    仙尊广袖中飞出的捆仙索慢了半拍,陈军师早已退到星晷阴影里。

    他枯瘦手指划过血色卦象时,我分明看到"坎"字纹路里钻出条碧绿小蛇——是幽都判官的追魂蛊。

    "既然林教头精于推演......"陈军师嗓音像生锈的棺材钉,"不如让新兵们也学学这周天衍阵?"他袖口翻飞间,星图突然映出操练场画面。

    那些本该在休整的新兵,此刻正围着云舟残骸赌骰子。

    魔帅突然放声大笑,硫磺味混着魔炎烧穿了东侧窗棂:"就这些软脚虾?

    不如让本帅的魔崽子们教教规矩!"他背后玄鸟虚影突然扑向星图,却在触碰画面的瞬间炸成火星——是甄宏图暗中掐断了灵气输送。

    我摩挲着城隍印上的裂痕,应龙金血在掌心凝成个"革"字。

    操练场画面里,有个新兵掷出的骰子突然悬浮半空,六面皆刻着"凶"字。

    这手法我上个月刚在枉死城见过,是幽都判官的催命赌局。

    "既然要学......"我弹指震碎悬浮的骰子,金血顺着星图渗入操练场地砖,"明日辰时,教场摆七十二地煞阵。"孙武虚影突然挥动令旗,那些云舟残骸竟自动拼成演武台,"不会腾云的新兵,本教头亲自教他御剑。"

    仙尊的百花符突然化作三十六把飞剑钉在星图上,每把剑尖都指着个偷懒的新兵后颈。

    魔帅捡起骨刀在青砖上划出火星,魔族特有的战纹顺着地缝爬向操练场方向——这老魔头竟想趁机种下魔种。

    陈军师退到门边时,袖中落下的判官笔灰烬突然凝成个"涣"字。

    我假装没看见那缕钻进地缝的幽光,倒是甄宏图的八卦锁链突然缠住两个搬酒坛的仙童——坛口封印着饕餮纹,分明是陈军师安插的暗桩。

    当星晷投射出戌时三刻的月光时,议事厅终于恢复平静。

    我蹲在屋檐上啃完最后一块酱肘子,看着操练场上空逐渐成型的血色卦象。

    那些新兵还在为突然出现的演武台欢呼,全然不知七十二地煞阵里混进了三道鬼面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