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番外:萧律(二)
    她居然去求助萧瑾疏,只为离开他的府邸。

    萧律几乎欲火中烧。

    谁都能背叛,怎能是她?

    罢了,一个奴婢而已,如今他怎样贴心的奴婢不能有?

    但是当晚,萧律便听闻太子传召她侍寝的消息。

    他辗转难眠,无法去想象她在太子身下的模样,她岂会情愿?

    他有点恨这个女人了。

    明知他和太子是怎样明争暗斗的关系,她居然倒戈。

    一整夜,他都不能入睡,天一亮便去了东宫。

    ……

    萧律有无数次强行把她拽到身边来的冲动,但都拼了命的克制住了。

    ……

    半个月不见,他想阿月,想得随时可以失控。

    偏偏大婚之日,萧瑾疏带她来观礼。

    萧律心知肚明,这是萧瑾疏等不到他做出过激之举,故意把人塞他眼皮子底下来,逼他失态。

    萧律想忍。

    终究还是没忍住。

    失态又如何,他难道还不能处置自己的婢女了?那分明就是他的人,处置还要看日子么?

    他思来想去,终究是把阿月拽上了听风阁的阁楼。

    把她的腿废了算了,她就跑不了了,只能乖乖待在他身边。

    但萧律又受不了她哭。

    她哭起来梨花带雨的,鸦羽般眼睫垂着水珠,细软的声音颤抖。

    萧律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她离开的这半个月自己是如何煎熬,又决定心硬一把。

    “忍一忍,很快。”

    废了也不要紧,他会安排人伺候照顾她的,她就不该有离开他的念头。

    混乱之中,她抱住了他的脖子。

    “是你娶别人你心里不爱我,我才跑,你从来也没说过心悦我,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个什么?”

    “我只是想要你的在意罢了,我十五岁跟了你,你连个名分也不给我。”

    怎么会不在意。

    不在意会把她带回昭国来吗?

    萧律的火气,终究在她主动吻上来时烟消云散。

    哪怕秦芳若的花轿快到了,他也要云雨一番再过去,顶多耽误一会儿。

    他已经半个月没有碰阿月了。

    正动情时,他两腿之间忽然被猛踹,阿月连滚带爬的从他身下爬出来,往楼下跌跌撞撞的跑去。

    ……

    萧律越发的想把她逮回来。

    不惜代价。

    于是他带上了些有价值的消息,连夜去东宫把阿月换了出来。

    阿月很绝望,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跟他离开。

    萧律觉得她真可笑,居然以为太子会诚心留下她。

    说白了,东宫会留她不过是因为她有价值。

    碰过这次灰,想必她也会老实了,认清她的处境,不会再离开他了。

    ……

    但下马车的时候,她割了腕。

    看到鲜血从她腕上疯狂涌出来的时候,萧律心生恐惧。

    她不能死。

    她死了,他身边就彻底没有阿月了。

    大夫再晚一刻,若是耽误救人,萧律都想把大夫给宰了。

    他不知道阿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非得离开她,甚至宁可去死。

    ……

    阿月还特地去吸引福康的注意。

    福康跟萧瑾疏同是丽妃养大的,一条船上的人。

    显然阿月想离开的心还未死。

    萧律随手拿了把匕首,把阿月拽进假山石间,狠心往她的腿扎了进去。

    他要她记住这种痛,下次好不敢再犯。

    他像驯兽一般去驯服阿月。

    结果,福康看到这一幕,更执意的要把阿月带走。

    ……

    萧律意外的发现,父皇是向着他的。

    无论阿月是在福康那里,还是萧瑾疏那里,父皇明面上虽斥责他几句,而事实上,父皇命福康和萧瑾疏交人。

    这一交,便是允许他挑战太子威严。

    各地上的贡品,父皇也是让他先挑,他拿到的东西甚至比太子的好。

    父皇传召他入宫伴驾,远比太子多。

    父皇几乎是在向朝臣宣告,他真正属意的是谁。

    但无故废太子也属失德之举。

    父皇大概在等着朝臣体恤圣心,主动弹劾太子,但迟迟无人表态。

    ……

    无论欢喜烦忧,萧律在许多时候,有许多话想同阿月说。

    她却终日冷着一张脸,拒绝他任何触碰。

    萧律心想着,不就是计较失去的那个孩子?

    只要再给她肚子里塞个孩子,哪怕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再犟得跟头驴一样。

    但她死活不肯给碰。

    于是萧律命人在她饭菜里下了药,叫她昏睡过去。

    也只有躺在她身边的时候,萧律能有片刻的心宁。

    ……

    阿月有孕了,她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

    无妨,这孩子是在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她难道还能舍了去?

    萧律对这孩子的到来很欢喜,千挑万选的选了一个百岁锁,亲手在上面刻下小小的两个字,如初。

    孩子就叫萧如初。

    男孩也好,女儿也罢,这名字都能用。

    ……

    朝野之间有了点风声,说是萧律不敬兄长,甚至对皇帝怀恨在心,在府邸中弄巫蛊那一套。

    萧律愤而自请搜府。

    萧瑾疏惯会见缝插针,当众提出由他来搜府,父皇很干脆的允了。

    但凡萧瑾疏真敢做出栽赃的事来,太子清誉也就毁于一旦。

    万万没想到的是,萧瑾疏大张旗鼓的带人进他府邸,根本不搞栽赃嫁祸那出戏,而是以审问为由,只带走了阿月。

    萧律去找皇帝。

    “刑讯只有三日,三日后总得还人,你且看他要做什么文章。”皇帝顿了顿,又道,“律儿,若这个女子几次三番乱你心神,杀了才是以绝后患。”

    萧律道:“父皇,在楚国那么多年,她是儿臣身边唯一的人,她若死了,儿臣也活不下去了。”

    皇帝叹了口气。

    “知道了。”

    ……

    萧律故意让大夫说她底子不好,这可能是唯一的孩子,就为了吓唬她,叫她珍重这个孩子,

    可她竟然还舍得喝了那落子汤。

    萧律的魂在那一时片刻被抽去了,他想要去抠她的喉咙,叫她吐出来。

    又想保住那个孩子。

    只要能保,多大的代价他都愿意舍,哪怕折寿。

    他甚至对萧瑾疏说:“孩子是我的软肋,你保住那孩子,就能拿捏住我,皇兄,你如此精明,自然晓得留下那孩子的好处。”

    萧瑾疏笑道:“你当真以为,我要她,还是为了拿捏你?”

    萧律到这一刻才发觉,有些事不是他所想的那样。